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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1:15 作者: 醬子貝
    秦滿笑著問他:「你昨晚是不是親我了?」

    「……」

    紀燃現在是真怕開車出神了,油門都不自覺鬆了一些,車速降了十多邁。

    「我問劉辰,他說我喝醉了不抱人,也不親人。但我總記得我親你了。」秦滿問,「是不是?」

    紀燃道:「你在做夢。」

    「不可能。」秦滿道,「我做夢,就不止是親你了。」

    「我肯定還得幹些別的事。」

    「……」

    「理髮師是不是把你後頸那一撮頭髮剪得特別短?」秦滿說著伸手,探去他後頸,「我記得我摟著的時候,還挺扎手……」

    秦滿本來只是試探地伸出手,沒想真摸。他覺得自己手還沒伸過去就得被罵回來,沒準還會被咬一口。

    誰知紀燃突然往前傾了傾脖頸,給他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感覺到後頸的頭髮被人放手裡捏了捏,紀燃問:「怎麼樣,還扎手嗎。」

    秦滿:「……有點扎,好摸。」

    片刻,紀燃道:「行了……鬆手,變態。」

    秦滿半晌才戀戀不捨地放開,聲音微啞:「那這戒指,也是你給我戴回去的?」

    紀燃心上一跳,立刻罵:「你少得寸進尺,那是你自己非要找出來戴。你怎麼還沒摘?」

    「不摘了,」秦滿道,「除非哪天你給我換一個,我再摘它。」

    紀燃:「……夢吧你。」

    回到家,紀燃在鐵門前停下,還沒來得及趕車上的人,就被鐵門上的東西引去了目光。

    燈光昏暗,第一眼看到時,他甚至以為自己某個不知名仇家又來打擊報復了。

    他下了車,才看清上面全是便利貼。

    【回來給我回電話。】

    【在生氣也給我回電話。】

    【要跟我絕交也得回電話。】

    【明天之前不回電話,我就單方面跟你複合。】

    ……

    這么小學生的字條內容,字跡卻蒼勁有力,甚至在複合兩字上面,還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笨拙好笑的愛心。

    「……」紀燃把這些便利貼撕下來,放手上,「你他媽……這都是什麼時候貼的?」

    秦滿道:「可能在你跟何隨然吃晚飯聊天的時候吧。」

    醋味瀰漫了整條街,估計今兒路過他家門口的都能聞見。

    「……幼稚鬼。」

    回到家,紀燃把車隨便停好,匆匆進了家門。

    然後猶豫了下,把手心裡的便利貼都貼到了書櫃裡邊,因為時間久了,好幾張粘性已經不強了,他乾脆翻出固體膠來,把它們都固定好。

    然後隨便找了幾本書把它們遮掩住。

    一切做完,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翻閱今天收到的其他消息。

    紀惟發了幾條來,說是紀國正的病情好轉了,這幾天讓他回家一趟。

    岳文文也發了兩條,約他喝酒。

    時間最近的一條是何隨然發來的。

    內容不出意外,都在給他細數秦滿的錯處。

    紀燃看了幾眼就失了興致。

    紀爸爸:把你卡號給我。

    何隨然:啊?要卡號做什麼?

    紀爸爸:說好了,事成給你感謝金。

    何隨然:不用,是我心甘情願幫你的。

    紀爸爸:不發我就讓人送現金給你了。

    何隨然:……

    何隨然:紀燃,我們之間一定要分得這麼清楚嗎?

    紀爸爸:?

    何隨然:我意思是,就算只是朋友,也不需要撇得這麼清……你和秦滿不都分手了嗎?也沒見你們劃清界限啊。

    何隨然:紀燃,你聽我的。秦滿今天能這麼對我,以後肯定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你。趁現在你們分手了,你就趕緊離他遠點。

    紀爸爸:我喜歡他,為什麼要離他遠點?

    何隨然:……

    何隨然:……那你們為什麼還分手?

    紀爸爸:玩情趣,這也要給你解釋?

    這句話一發,手機就像是沒了信號,對面徹底沒了聲。

    總算清淨了,紀燃鬆了口氣,往後一癱,發尾全浸在了水裡,溫水浸在頭皮上,舒服得很。

    決定和秦滿分手,當然不是為了玩情趣,他沒秦滿那麼變態,沒這類特殊癖好。

    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喜歡這個人。

    離了還能不能過。

    後來他發現,離了能過。

    就是沒什麼滋味。

    洗完澡,他套了件睡褲,拿起手機翻出秦滿的對話框。

    秦滿在幾分鐘前剛給他發了消息,問他睡了沒。

    紀爸爸:你睡沒?

    q:沒。

    q:怎麼了?

    紀爸爸:來不來鄰居家做客?

    q:???

    q:?

    紀爸爸:不來拉倒。

    這話剛發出去,門鈴就響了。

    「……你來得是不是也太快了。」看著十幾秒鐘內到達現場的鄰居,紀燃無語道。

    秦滿笑了聲。

    能不快嗎。

    生怕慢幾秒,鄰居就反悔趕人了。

    「沒什麼招待的,你喝白開水吧。」紀燃走到沙發上一坐,拿浴巾擦了幾下頭髮。灰色的沙發立刻被甩落的水滴浸濕。

    秦滿道:「怎麼不吹頭髮?」

    「懶得吹。」

    幾分鐘後,秦滿連來一塊電插板,自然而然地幫他吹起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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