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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9:38 作者: 醬子貝
    褚鷹眉頭皺成一個不太明顯的川字,臉上的拒絕顯而易見。

    剛想開口,就見面前的人眼睛緊緊盯著右邊的巧克力味,一副生怕被他選走的模樣。

    右手一空。

    男人拿過那根巧克力味可愛多:「走吧。」

    宿藝:「……」

    冰淇淋已經是幼時的記憶,再吃時,味道已經精進了很多,褚鷹咬了一口,嘴裡冰冰涼涼的。

    想起宿藝吃麻辣燙時挑的那一籃子蔬菜,褚鷹道:「冰淇淋熱量很高。」

    宿藝下意識的撅起嘴:「我知道。」

    她把冰淇淋的包裝剝開,也不吃,拿著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有意無意的拍進了身邊人的皮鞋。

    拍完照,宿藝拿小勺子舀了滿滿一勺冰淇淋,然後把剩餘的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她把口罩拉到下巴,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舔起勺子裡的冰淇淋。

    褚鷹看得想笑,看著她這幅吃樣,連帶嘴裡的冰淇淋都美味了不少。

    宿藝問:「剛剛那位跌打師傅是你朋友嗎?」

    褚鷹:「嗯。」

    「也是你的戰友?」

    「不是,」褚鷹說,「偶然間認識的。」

    宿藝眼眸一轉:「出任務的時候認識的?」

    她還真猜對了。

    這位跌打師傅原先的店面,可算是他們那小鎮的第一大店,學徒多,手藝好,很多城裡人不遠千里坐車去那邊找他按按。結果小鎮遭遇了一場泥石流,不僅把店弄沒了,還把人困在裡面了。

    好在沒困多久就被救援人員救出來了,褚鷹就是當時那支救援隊的隊長。

    褚鷹沒答,宿藝也沒再問,吃完冰淇淋後她就馬上把口罩拉起來了。

    他們兩人個子高,加上褚鷹穿著一身格格不入的西裝,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路過一家裝修粉嫩的飾品店。

    宿藝先轉了彎進去,褚鷹頓了半晌,也跟了進去。

    店面很小,過道里停一個人就占了大半位置,得側著身子才能通暢,兩人距離太近,店內空氣也不通暢,褚鷹能清楚聞到宿藝身上淡淡的清香,什麼味道他說不上來,但是很好聞。

    宿藝拿起一個發箍,對著鏡子帶上,然後轉過身問:「好看嗎?」

    發箍是兔耳設計,褚鷹反應過來時,已經在腦中把昨天直播里的她回想了一遍。

    他點頭:「好看。」

    宿藝笑著又帶上另一個款式的熊耳朵,問:「哪個好看一點?」

    褚鷹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他拿起被放回去的兔耳朵,放到剛剛服務員塞到他手中的小籃子裡,「都買。」

    結帳時,褚鷹舉動自然的結了帳。

    宿藝當下就把兔子發箍戴上了。

    收到兩個十二塊錢的發箍,比她拿到第一個代言時還要開心。

    剛走出店鋪沒多久,褚鷹的手機響起。

    「接個電話。」

    宿藝點頭:「好。」

    褚鷹拿著手機去了較為安靜的地方,宿藝在原地等他,也掏出手機,果然,上面已經有幾個吳雪的未接電話了,還有許多條微信。

    吳雪:「你不在家???」

    吳雪:「OK,你很棒棒,梁博的事還沒處理,又冒出一個神秘男子。」

    吳雪:「回我電話。」

    正想著要回什麼,就發現有幾個人停在了自己身前。

    她抬頭一看,是三個男人。

    還是三個殺馬特,緊身褲,一排耳釘,格子外套,沒一個人頭上是黑色的,還都比宿藝矮,一點堵人的氣勢都沒有。

    「小兔子,」最中間,黃頭男笑嘻嘻叫她,「一個人?」

    這年頭,還有人敢大白天的,當街耍流氓?

    宿藝面色不變:「不是。」

    「哦,是不是都無所謂。」黃頭男朝身邊的綠頭小弟勾了勾手指,綠頭小弟得到指示,馬上低頭,在自己包里使勁掏著什麼。

    ……

    褚鷹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宿藝被幾個男人圍住的模樣。

    他斂下眉頭,快步上前。

    才走近他們,黃頭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真的嗎姐,那樣真的可以進大店?」

    因為戴著口罩,女人的聲音悶悶的:「愛信不信。」說完,她轉身就想走,被後面旁邊的人虛攔住了。

    「別別別,姐,我們聽您的,您再給我們說說。」

    宿藝哼笑一聲,轉身繼續道:「去了美髮學院出來,一開始當然是當不上理髮師的,先給別人洗頭,拿外快,過了半年一年,資歷夠了,就會讓你跟在理髮師身邊當學徒……」

    她說得流暢自然。

    幾個男人乖乖聽著,時不時來幾句「原來是這樣」、「姐你真厲害」。

    「叫誰姐呢?」宿藝揮揮手,「說完了,你們走吧。對了,把這個宣傳單也拿走。」

    拿回理髮店宣傳單,幾個男人千恩萬謝的轉身走了。

    褚鷹目睹完全程後,才抬腿慢悠悠的走過去。

    見到他,宿藝又是一臉笑,已經完全沒了剛剛那幅女大佬的姿態。

    她隻字未提剛剛的事,褚鷹走了幾步,問她:「你是多大開始接觸拍戲的?」

    「二十,」宿藝聽見這個問題,也想起來某件事,轉過頭問,「你今年多少歲?」

    褚鷹:「二十八。」

    宿藝放慢腳步,掰著手指算了一下。

    褚鷹側過頭:「怎麼?」

    算出數字,宿藝笑眯眯的搖頭:「沒有。」

    逛了不到一個小時,褚鷹的電話響了七八回。

    兩人從點心店兩手空空的出來時,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褚鷹也沒再避著宿藝,他徑直接起,語氣不是太好:「一個項目需要給我打這麼多次電話,讓我非常懷疑你們的工作能力。」

    他做慣了發號施令的事,說這種話時,語氣里不自覺就嚴厲許多。

    電話里的員工聽得想哭,身邊的宿藝簡直都要被他這語氣迷暈了。

    熟悉的語調,跟當年如出一轍。

    她揚著嘴角,四處望著,想看看還有沒有能逛的店鋪。

    街上雖然鋪子多,但都是有店面的店家。

    現在管得嚴,地攤已經幾乎滅絕,要出現也得在深更半夜了。

    所以不遠處的一家地攤,在這條街上顯得非常突兀。也不能算是地攤,一個老奶奶,和一台手推車,上面擺著很多飾品,旁邊有個「一個3元」的小牌子。

    車前圍著兩個城管。

    宿藝斂下嘴角,毫不猶豫地大步走了過去,頭上的兔耳朵隨著她的步子一抖一抖的,從背後看可愛得緊。

    電話里的人急切道:「喂,餵?Boss,您還在聽嗎?」

    褚鷹直接掛了電話,緊跟上前面的女人。

    老奶奶兩手併攏,作出祈求的姿勢,嘴裡念念有詞在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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