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2023-09-26 14:59:14 作者: 醬子貝
    宿維安似懂非懂地點頭:「那要是兩張牌在一個人手裡呢。」

    「……三打一。」

    譚敘看著自己手裡的黑桃2和黑桃K,心想旁邊這小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其他三人露出了瞭然的微笑。

    這一把譚敘被上家凌源頂得根本打不出小牌,輸的時候手裡還攥著許多牌。

    「安安果然是自己人。」凌源笑嘻嘻的掏出筆。

    他們不賭錢,誰輸了,可以往誰身上亂畫。

    凌源向來愛玩,所以規矩是他定的,買的也是特別好洗的筆。

    宿維安看著被畫了一隻王八和一塊手錶的譚敘,一臉愧疚:「……敘哥,我不是故意的。」

    譚敘側過頭,兩人對上眼神。

    宿維安正準備躲開,譚敘突然傾身上前,湊到宿維安耳邊,低聲道:「你以為我讓你坐這幹什麼?」

    「幫我偷看凌源的牌。」

    「……」

    宿維安根本沒聽到譚敘說的什麼,他快被呼到耳廓的氣息燒了耳朵。

    幾場下來,宿維安沒再說過話,譚敘也沒有輸過,其他三人臉上全是「傷痕」。

    鄧文瑞又輸一局,他把牌摔在面前:「打牌就打牌,總打感情牌是怎麼回事?」

    挨罵的凌源眼一瞪:「誰打感情牌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和你的小男友天生一對,連牌都是把把分在一起?每次黑2黑K還沒出就急著懟我?」

    這一把鄧文瑞和凌源是一個陣營,但凌源一直在懟鄧文瑞的牌。

    「你牌品怎麼變這麼差了,輸了就怪隊友……」凌源不是很有底氣,因為他的確是在瞎懟鄧文瑞的牌。

    鄧文瑞沒再理凌源,他站起來:「安安,過來幫我打一局,我去趟廁所。」

    這也是懲罰之一,包廂是有內置廁所的,但必須要頂著花貓臉去外面的廁所,而且他們每次定的都是離廁所最遠的包廂。

    宿維安:「我不會……」

    「沒事,輸了畫我。」丟下這句話,鄧文瑞大步出了包廂。

    宿維安沒辦法,只能坐到位置上。

    牌發下來,譚敘這局是農民,他循著宿維安的視線,朝宿維安挑了挑左眉----什麼陣營?

    宿維安麻利地躲開目光。

    躲這麼快,一定也是小農民。

    譚敘胸有成竹的下定論。

    一場牌局下來,譚敘瘋狂亂懟,只要不是宿維安的牌他都頂,左右兩家苦不堪言。

    當看到宿維安那張黑桃K打下來時,譚敘嘖了聲----嘿,小東西怎麼騙人呢?

    宿維安又打下一張黑桃2後,譚敘馬上感應到了兩邊隊友怨恨的目光。

    宿維安一贏三,但對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影響。

    因為宿維安只敢在三人的手掌上輕輕地留個小黑點。

    下一局,譚敘馬上扳回一城,和小明星一塊兒贏了凌源和宿維安。

    鄧文瑞剛好回來,得知戰況後,他擺擺手:「安安,你坐回去,讓他們畫我。」

    「不行。」譚敘一口否決,「他自己玩的牌,不能讓別人替。」

    鄧文瑞:「他也是替我打的啊,怎麼就不行了?」

    宿維安忙攔住:「……沒關係,畫我也沒關係。」

    決定下來,小明星還顧念上局之恩,也只在宿維安的手背上留了一個黑點。

    譚敘就不同了,他轉著手上的筆,似乎在考慮畫什麼。

    「別欺負我外甥啊,說好了只能畫一小塊地方。」鄧文瑞看著譚敘如狼似虎的眼神,忍不住出聲道。

    譚敘心上一計,沒理鄧文瑞,朝宿維安招手:「過來。」

    宿維安走過去,剛停下來就被譚敘扣住後腦勺,把他往自己面前移。

    宿維安沒防備,險些就撞上譚敘的臉,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

    「閉眼。」譚敘催促他。

    宿維安慌忙閉上眼睛,眉頭都緊張地蹙在了一起。

    一股涼意在他額間瀰漫開。

    半晌,譚敘才放開他,語氣滿意:「好了。」

    鄧文瑞一看,當下就急了:「你在我外甥額頭寫你名字幹什麼?!」

    宿維安聞言,臉都紅透了一大片,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譚敘一隻手曲著倚在椅背上:「想不到畫什麼了,隨便寫寫。」

    凌源先興奮起來了:「快點快點,繼續啊,我要在寶寶頭上也寫我名字。」

    小男星非常配合的含羞眨眼。

    譚敘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宿維安頭低得不能再低,一想到自己頭上寫著譚敘兩字,就覺得臊得慌。

    他終於坐不住了,捂著額頭站起來:「我……我去下廁所。」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就落荒而逃。

    「對了,」宿維安出去後,譚敘悠悠道,「你之前說,Qs-7那邊邀請我們去看評比?」

    「是啊,畢竟是要選出代表的,」鄧文瑞甩出牌,「你放心,我會去的。」

    譚敘說:「你別去了,票給我。」

    「之前不是你自己說懶得去的?」鄧文瑞問。

    譚敘:「突然又想去了。」

    「嘖嘖嘖,你可別去泡人家小姑娘,她們團可是禁止團員談戀愛的。」鄧文瑞說。

    「還有這回事?」譚敘笑了,「挺好的。」

    鄧文瑞疑惑道:「我怎麼覺得你聽了這個還挺開心的?」

    譚敘沒回答他,又問:「有幾張票?」

    「沒票,直接有工作人員帶進去,還是VIP座位。」鄧文瑞說。

    譚敘打出最後一張牌:「知道了。」

    ……

    宿維安捂著額頭走到廁所的鏡子前,左右看了一遍,確認沒人在注意他後,才小心翼翼地鬆開手掌。

    譚敘。

    兩個大字像某種烙印印在他腦門上,字體瀟灑飄逸,看得出寫上去的人心情不錯。

    宿維安只看了一眼就匆忙捂住,他用另一邊手接了一點水,正準備抹掉。

    手舉到半空便頓住,片刻後,又把水全都倒了。

    ……既然是懲罰,洗掉應該不太好吧。

    宿維安這麼對自己說。

    剛準備回身,後面傳來幾道嬉笑的男聲。

    「哈哈哈哈,真的好久沒見了,五年還是六年?」

    「不記得了,畢業後就沒見過了啊,因為那件事,班群里都沒人說話了。」

    「現在想起來,當時真的是好幼稚啊。」

    所有聲音都非常熟悉,宿維安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這輩子都沒想到還會遇到……這些人。

    確認身後幾人走到便池後,宿維安捂住大半張臉,急匆匆地出了廁所。

    回到包廂,他的手還沒放下來,整張小臉都是慘白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