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疑慮

    老王妃眉頭緊緊鎖成一個川字，恨不得拿根針將她的嘴巴縫上！

    辛瑟瑟拿乾淨的手帕沾了沾眼角，藉機掩蓋住她上翹的嘴角：「兒媳閉嘴就是了，還望母妃不要趕兒媳走。」

    呵呵，當她辛瑟瑟是什麼人了？

    想折騰就隨意折騰，不想折騰，一句話就想打發走？

    沒門！

    昨天她被磋磨了一天一夜，弄得腰酸背痛，她今天一定要連本帶利拿回來！

    老王妃真是恨不得將她一腳踹到天邊去！

    只是這會兒她的頭疼得厲害，好像有人拿著鐵鍬在敲打一般，疼得她半個字都不想多說。

    老王妃揮揮手，算是默認了辛瑟瑟留下來的話，不過為了監視辛瑟瑟，她讓趙嬤嬤也搬進來睡。

    趙嬤嬤拉著被褥在辛瑟瑟離半尺不到的地方躺下，一雙眼睛賊眉鼠眼地盯著辛瑟瑟。

    辛瑟瑟才懶得理趙嬤嬤，打了個哈欠就躲進被窩裡，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老王妃和趙嬤嬤兩人因為要提防她突然又尖叫，心裡裝著事情，精神也高度緊張，兩人都遲遲沒法入睡

    兩盞茶後，老王妃終於熬不住，慢慢閉上了眼睛，趙嬤嬤還在堅持著。

    不過趙嬤嬤年紀不輕了，白天伺候了老王妃一天，這會兒也累得不行，半個時辰後，她雙眼也熬不住緩緩閉上。

    屋裡萬籟寂靜，落針可聞。

    辛瑟瑟聽著耳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慢慢睜開眼睛，嘴角一勾，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聲。

    「啊——」

    尖叫聲劃破夜的寧靜，顯得突兀又悽厲，外面的野貓好像也被嚇了一跳，跟著發出怪異又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老王妃這好不容易才又睡著，突然來這麼一聲尖叫，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整個人條件反射從床上坐起來：「發生什麼事？」

    趙嬤嬤一個哆嗦，也從夢中被驚醒過來：「老王妃，這次老奴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的確是王妃發出的尖叫聲！」

    其實趙嬤嬤根本沒有看到王妃尖叫的樣子，不過這個時候，她就是沒看到也必須說自己看到，否則老王妃第一個不放過她！

    老王妃氣得火冒三丈，一張臉在燭光下，越發顯得憔悴和陰沉：「將她給我潑醒！」

    這小賤人，她絕對是故意在報復自己！

    她昨晚不讓她睡，她今晚就這樣報復回來，這心思何其的歹毒啊！

    「是，老王妃！」趙嬤嬤心裡也是窩著一團火。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壺走到辛瑟瑟面前，二話不說就要往她臉上潑過去！

    辛瑟瑟心裡算計著時間，趕在趙嬤嬤的水潑上來之前，突然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竄起來，同時發出一聲尖叫：「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趙嬤嬤沒有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招，身子被撞得往後一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尾椎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水壺「砰」的一聲砸在她的腳背上，痛得她五官都扭曲了，更要命的是，她的兩隻耳朵嗡嗡地作響，好半會兒都聽不到聲音！

    老王妃也沒有料到辛瑟瑟會突然發作，她的耳膜好像都要被震破了，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個不停：「你給閉嘴，三更半夜的你叫什麼？」

    辛瑟瑟一臉驚惶未定的模樣，哭嚶嚶道：「母妃，好可怕，我剛才夢見屋裡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沒手沒腳的女人，她伸長著舌頭，一直喊著『還我命來，你個賤人，你害死了我，還我命來！』」

    「沒手沒腳？」老王妃面色一怔問道。

    辛瑟瑟盯著老王妃的面色，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對，沒手沒腳，那女人的手腳一直流著血，好像是被人砍斷的！」

    老王妃眼眸瞪大，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一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母妃，母妃？」辛瑟瑟連喊了兩聲，老王妃才回過神來，「母妃，你沒事吧？」

    老王妃搖搖頭，蒼白著臉看著她道：「你當真夢見了一個沒手沒腳的女人？」

    辛瑟瑟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她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恐怖，兒媳現在想起來，還是渾身發抖。」

    老王妃雙眼緊緊盯著她，急聲問道：「那女人長什麼樣子？」

    辛瑟瑟心裡突了一下。

    老王妃這個樣子，顯然是心裡有鬼，不過辛瑟瑟也沒有多想，畢竟後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哪一個手中沒有沾過鮮血？

    她突然想到莫心兒被毀容的臉，開口應道：「兒媳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因為她的臉被人毀容了，完全看不清楚。」

    這一次老王妃渾身哆嗦得很明顯，連辛瑟瑟都看出來了，她的臉色看上去也越發難看了，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看到鬼一般。

    最奇怪的是，連坐在地上的趙嬤嬤也一臉驚恐萬分的樣子。

    「母妃，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很難看，要不要我讓人去請太醫？」辛瑟瑟心中的疑慮越發重。

    莫非老王妃曾經用這樣的手段弄死過哪個宮妃？不過，不知道那女人是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能讓老王妃如此忌憚？

    老王妃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揮手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辛瑟瑟怔了一下，她兩次將老王妃吵醒，她已經做好被她狠狠訓斥一頓的準備，沒想到她這麼輕而易舉就放過自己。

    難道跟她剛才說的那個夢有關？辛瑟瑟對那個被害死的女人更加好奇了。

    辛瑟瑟其實很想留下來，但看老王妃那神色，便知道她這次再糾纏下去的話，老王妃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她見好就收。

    辛瑟瑟前腳一走，趙嬤嬤就心神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老王妃面前，低聲道：「老王妃，你說王妃是真的做夢，還是她發現了什麼事情？」

    橘黃色的燭光照在老王妃的臉上，她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雙眼眸閃著犀利陰沉的光芒：「她不可能知道，當年見過那女人的人，除了你和我都死了，除非是你說出去！」

    趙嬤嬤嚇得雙腿一軟，顧不得屁股的痛，跪下去磕頭道：「老王妃明鑑，老奴對老王妃一片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老王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