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兩個選擇

    「四皇子。」辛瑟瑟淡聲道。

    如夢怔了一下，臉色也跟著白了：「是傲宇國的四皇子？」

    天冥國的四皇子體弱多病，每年的秋狩都沒有跟過來，這次也不例外，所以這個四皇子只能是傲宇國的四皇子——鳳西涼。

    辛瑟瑟不置可否，但臉上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如夢的眉心蹙成一個「川」字，在宴會上時，四皇子突然向元祐帝求娶小姐時，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八王爺袒護小姐的行為，四皇子明明看到了，可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元祐帝賜婚，現在更加肯定他當時的所作所為是故意的。

    「小姐，信裡面說了什麼，他想對小姐幹什麼？」如夢問道。

    辛瑟瑟將信遞過去道：「他約我今晚子時到九公主的營帳見面。」

    如夢看到信和那張人皮面具後，臉色更加嚴肅了：「小姐，奴婢覺得還是早點將事情告知王爺為好！」

    辛瑟瑟搖搖頭：「不行，我將這事告訴你們，不是要你們通知王爺，而是要你們為我掩護！」

    「什麼？難道今晚小姐你要去赴約嗎？」青果顧不得自責和內疚，驚訝問道。

    「我有些私事想要跟四皇子了結，你們兩個，」辛瑟瑟看著如畫和如夢兩個人，「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去通知八王爺，只是從今以後，你們不用再回我身邊；二是為我掩護，不讓人發現我的行蹤。」

    如夢和如畫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如畫咬著唇，扭頭去看如夢，她心裡其實很為王爺打抱不平，王爺對小姐那麼好，為什麼她還要跟其他男人牽扯不清呢？

    難道她是看上了四皇子？四皇子雖然長得很英俊不凡，可王爺一點都不輸給他啊！

    再說了，要是到時候被王爺發現她們知情不報，只怕王爺不會輕易放過她們，想到王爺的冷厲，如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辛瑟瑟看如畫的樣子，以為她是擔心被安楓墨懲罰：「你不用擔心，若是真被八王爺發現了，我會保住你們！」

    如夢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小姐是非去不可嗎？」

    辛瑟瑟點頭：「是的，至於什麼原因，我不能告訴你們！」

    她跟鳳西涼之前見過面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夢咬了咬唇道：「那奴婢會為小姐做好掩護，只是小姐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回來，否則奴婢只好去通知王爺！」

    在王爺將她的賣身契送過來太師府時，她就想到會有今天這樣兩難的局面，之前她還會覺得左右為難，只是經過上次夜七的事情後，她的心裡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那之前，她心裡一直還是覺得王爺才是她的主子，其實她錯了，王爺將她的賣身契交過來了，那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主子，哪怕小姐要她去刺殺王爺，她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

    上次知道夜七要跟紅綃成親的事情，她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崩潰了，可小姐不僅沒有因此看不起她，反而說了一些平常人都不敢說的話來安慰她，最後還給她放了幾天的假期。

    她趁著那幾天到處走了走，回來後便確定了一件事情，從今以後，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主子，她要她向東，她絕不向西！

    辛瑟瑟敏銳發現了如夢的不一樣，她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很好！那如畫你呢？你怎麼選擇？」

    如畫真心為難，如夢姐還說賣身契在小姐手裡，她能將小姐認為唯一的主子，可她算什麼？

    她的賣身契還在王爺手裡，她不過是過來保護小姐的，說白了，她是王爺擺在小姐身邊的一顆棋子，保護之餘，還負責報告行蹤。

    若是她知情不報，還幫著小姐掩護，到時候王爺會放過她嗎？

    如畫小臉糾結成了苦瓜：「小姐，奴婢不想出賣你，可奴婢也不想對不起王爺，所以到時候請小姐打暈奴婢吧！」

    辛瑟瑟美眸亮了亮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就這麼決定了，到時候我會讓如夢砍暈你，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

    如畫苦著臉點頭，心裡對王爺說了聲對不起。

    天涼後，天色黑得很快。

    天黑後，辛瑟瑟主僕四人，便一直呆在營帳里。

    外面萬籟寂靜，只聽不遠處傳來蟲鳴聲和鳥叫聲，讓周圍顯得越發寧靜了。

    快接近子時，除了值夜的守衛，其他的人都睡下了，這時候，一個侍女朝辛瑟瑟的營帳走了過去。

    一個守衛攔住了她：「你是什麼人？手裡拿的是什麼？」

    那侍女將手中的籃子打開，笑道：「九公主讓奴婢去給辛三小姐送一些點心當作賠罪。」

    九公主和辛三小姐白天比試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這侍衛以為九公主是被四皇子訓斥後，被迫道歉，他將籃子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就讓人過去了。

    侍女走到辛瑟瑟的營帳，低聲叫了一聲：「辛三小姐，奴婢是古麗，給您送點心來了。」

    古麗！

    辛瑟瑟眉毛一挑，然後就看到如夢將營帳撩開，古麗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古麗對著她行了個禮：「四皇子已經在營帳等著辛三小姐，辛三小姐請扮成奴婢的樣子過去吧。」

    辛瑟瑟挑眉：「我扮成你的樣子，那你呢？」

    辛瑟瑟沒想到古麗會是鳳西涼的人，只怕那胸大沒腦的鳳朵娜至今還沒有發現。

    古麗抿著唇笑道：「辛三小姐不用為奴婢擔心，奴婢自有辦法離開。」

    辛瑟瑟點頭，然後換上古麗的衣服，再戴上古麗的人皮面具，準備出去。

    如夢跟到門口，蹙眉道：「小姐記得半個時辰後務必要回來。」

    辛瑟瑟點頭，撩開帘子走進了夜色。

    辛瑟瑟走後，青果緊張得坐立不安：「小姐會不會有事？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古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暈迷不醒的如畫，垂眸道：「兩位姐姐請放心，辛三小姐會安然無恙回來的。」

    如夢心裡一直很不安，她知道四皇子不會真拿小姐怎麼樣，畢竟這裡是天冥國，那麼多人在，他要是真的動手了，他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