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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朱伊覺得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謝映有時溫柔纏綿地折磨她。不,比那時還要強烈,身體裡有一團火,燒得她的腦中一陣接一陣的眩暈。

    她先前想著謝映在與她親密時說過的渾話,因此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此時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便不自覺地叫出了謝映的名字,卻因嘴巴被覆著無法清晰發出,只能變成模糊不清的嚶嚀。

    這一聲細弱的嬌聲,讓顏鳳欽腦中最後一根自控的弦也斷了。

    謝映卻被叫到了魏寧王帳中。

    父子三人圍坐在一起,魏寧王看向只要一到自己面前就心不在焉的小兒子,道:「謝映,你要記住,今天的關鍵時刻,還是你的大哥對你施以援手。你向你大哥道謝了嗎?」

    謝映瞥謝邵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不答話。

    謝邵看謝映片刻,道:「父王,在地宮裡時,多虧了阿映指路,我才能得以安然脫身。兄弟之間何用言謝。」

    魏寧王望向謝邵滿意點頭,他就是愛看兩個兒子兄友弟恭的畫面。道:「你們都要格外警惕。謝邵你再去探探阮諭的口風,必要時『助』他一把。」

    謝邵答是。

    魏寧王又對謝映道:「禧貞公主已賜婚給顏鳳欽,你就不要再動心思,須知天涯何處無芳糙。可別讓我知道你在外面爭風吃醋的丟人。而且……」而且他的小外甥女朱黛竟然也鍾情謝映,他這小兒子倒是很像他年輕時,易招桃花。這樣也好。

    沈星流這時進了帳來,在謝映耳邊低語兩句。魏寧王和謝邵就見謝映臉色驟變,連招呼都不打地疾步離去。

    魏寧王一愣之後氣得大罵,謝邵安撫了魏寧王兩句,又道:「父王,那我也去找阮諭了。」

    魏寧王被謝映氣得頭痛,便也不再留人,道:「去罷去罷。」

    而顏鳳欽正一手捉著朱伊柔滑的雙腕不讓她動,一手輕輕梳理她披散的黑色長髮,俯身在她耳旁道:「公主,我從來都不是君子。」他覺得自己快沒法忍了。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一副令蜂狂蝶亂的靡艷模樣。

    但是,顏鳳欽眼中的驚艷和迷戀很快被錯愕代替,蒙著朱伊雙唇的白色絹帶上,滲出叫他觸目驚心的血色。男人反應很快,立即捏著朱伊的下頜,並解開束縛著她的絹帶。

    「公主。」顏鳳欽後悔不已,腦子裡的綺念瞬間消散。

    他逼她張開嘴,檢查裡面的粉色舌尖,所幸朱伊只是咬破了嘴唇,而不是咬了舌頭。

    朱伊還是很聰明的,知道咬了舌頭傷得重,而且血還不如咬嘴唇透出得快,顏鳳欽一點也不覺得朱伊耍了滑頭,只感到慶幸她沒有咬舌。

    「世子,送我回去…好嗎?」朱伊的聲音受了藥物刺激,難言的沙啞,她抓住了顏鳳欽的衣袖問他。

    顏鳳欽驚訝於朱伊此刻的意志力。這媚藥藥力應當頗烈,她居然還能保持清醒,而且這樣的身心煎熬,還強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有掉。與她柔弱的外表簡直截然相反。

    顏鳳欽又想起那個從他手下逃跑了好幾次的小姑娘,想起她咬著牙用東西扔他的表情,慢慢道:「好。」

    他用自己的斗篷將朱伊抱起來,就聽顏玉兒的聲音在帳外道:「顏征,我找我哥,讓開。」

    第103章

    顏鳳欽知道顏征肯定攔不住顏玉兒, 但朱伊現下的樣子……他看看對方,朱伊必須趕緊解除身上的藥性, 否則會有損身體。

    他道:「要不,我先給公主吃一顆甘露丹?雖不能完全祛除你的藥效, 也能有一定緩解。如果你信任我, 願意吃。」

    顏玉兒在帳外已冷下聲音,道:「顏征,你什麼意思?」

    朱伊想到先前顏玉兒到帳中掀開錦被看她的詭異神情,道:「我去屏風後躲躲吧,世子快些支她走。」說著避開顏鳳欽伸過來的手,強撐身體,自顧邁向了屏風後。

    顏鳳欽見朱伊連這也不願接受, 看向對方背影的眼中第一次閃過翳色。他走出帳外, 看向顏玉兒的神色略顯不耐:「你過來做什麼?」

    「過來當然找你。」 對方笑了笑:「哥, 我想與你商量件事……」

    顏鳳欽攔住妹妹往帳中走的身影, 道:「就在這兒說。」

    顏玉兒不悅地嘟嘴,玩笑一般問:「幹嘛不讓我進去?難道你在裡面藏了女人不成?」

    說完就見顏鳳欽沉了沉臉,顏玉兒對與自己的親哥了解至極, 看出他有惱羞成怒的意味。

    正好送水的來得及時, 看到抬水的部下過來,顏鳳欽便道:「我要沐浴, 你有什麼事快說。」

    想到朱伊藏在屏風後,顏鳳欽便叫將水放在帳內門口即可。

    顏玉兒心下冷笑,她這哥哥果然被朱伊治得服服帖帖, 人都送到他床上了,這還能放過。她就知道朱伊看似老實,其實心眼可不少,對什麼人作什麼態心裡清楚得很,不是連她都曾被朱伊騙住麼?

    顏玉兒踮腳在顏鳳欽耳旁低聲道:「哥,你不想得到朱伊麼?你想想,她現在是你的未婚妻,又中了媚藥,你居然將她送走,那你說謝映會怎樣給她解毒,當然是他自己……」

    顏鳳欽的怒意被謝映的名字刺得如山火噴薄,他陰沉盯著對方:「你進過我帳里?你給朱伊餵的藥?」

    顏玉兒連忙擺手:「我先前來找你是看到她了,但我可沒對她做什麼。這想也能想到,皇帝把她送來給你,哪有不給她餵藥的。」

    她繼續幽聲道:「哥哥,只要我待在你帳外不走,你就沒法送她離開。那她能忍多久?就範是必然的。而且她也不會怨你。她只能怨皇帝,和堵在外面的我。」

    顏玉兒的聲音像有毒的藤蔓一般纏著顏鳳欽,她拿捏住了男人最在意的地方,他把朱伊送回去,就等於是把朱伊送去讓謝映享用。

    他沒有親眼見過還好,都親眼見到朱伊情動時的麗色了,他又怎能忍受讓她在別的男人身下綻露出那等媚態。明明,已經是他的未婚妻……把自己的未婚妻送人,他就窩囊到了這等地步?

    哪怕用「為了大局」「大丈夫能屈能伸」之類的話勸誡自己,顏鳳欽也無法再平靜。

    顏玉兒嘴角挑起細微的弧度,今晚上,這些男人吃的是豹子肉,喝的是鹿血,本就氣血翻湧。她想起在瓮泉宮泡湯泉時,朱伊裹著一身紅紗炫耀身段的畫面,既然那女人對自己的身體如此引以為傲,僅給謝映一個人看多可惜,她便幫她讓更多的男人看看。

    她看看有些僵立的兄長,道:「哥,要不你索性再晚些進去……那事後她就更怨不得你了。」

    顏鳳欽哪能聽不懂顏玉兒的意思。晚些進去,讓裡面的女孩受不住藥效,自己寬衣解帶,甚至……他腦中不可抑止地浮現出朱伊褪去那身淺色中衣,撫慰著自己被情慾折磨的柔美身軀,甚至求他的畫面……

    男人暗暗咒罵自己乘人之危,腳卻像生了根扎在地上似的,難以挪動,唯有手掌握住了大帳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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