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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太子點頭:「最好如此,繼續嚴密監視乾陵動向。只是這玉璽卻找不到了……」
阮諭一怔,明白太子說的這玉璽,指的是那枚「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沒有傳國玉璽稱帝,便被視為僭越,算不得真正的天子,得不到上天護持。
阮諭道:「宮裡宮外都被殿下控制,登基大典上就用先皇平時公務用的璽印吧,傳國玉璽慢慢再找。事不宜遲,殿下越快登基越好。」
太子也有此意,點點頭。
而另一邊,容蕭已回到民宅。他尚不知,他這一趟探宮禁,入了太子的眼,為朱伊和朱凝引來一場禍事。
太子派來的幾名探子輕身功夫十分了得,但他們躲在樹蓋間遙望院中情況時,仍被謝映的屬下發現。探子大多被殺,只漏跑了一人回宮稟報。
沈星流便決定先將三位女眷轉移,然而,他們動作雖快,仍在行至下一處宅院前,被聞訊趕來的太子帶人里三重外三重圍住。
太子上前一步,對著馬車道:「兩位妹妹,皇兄親自來接你們回宮了。」
兩隊人馬交戰,各自都有傷亡,然而太子帶來的人太多,終究是占了上風。待太子的人圍上馬車,卻從馬車裡探出長劍,將太子的人接連絞殺幾人。
太子冷笑道:「沈星流,你跟著謝映倒是也變得狡猾,果然留著後手。」
沈星流一聽這話即知不妙,迅速往回趕。然而往另一個方向轉移的朱伊姐妹兩人,已被雍南王阮諭親自出手劫下,帶往了禁宮。
太子回宮見到尚在昏迷的朱伊和朱凝,心情極好,上前橫抱起軟綿綿的朱伊,就要帶回自己宮裡。
「殿下。」阮諭叫住對方。
太子這才想起阮諭是自己妻子的兄長,他當著對方,急迫地表現出對另一名女子的占有欲望,實在不太妥當。何況,這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妹妹。
太子就道:「禧貞公主是謝映的心頭好,未免萬無一失,將她制在身邊,本宮才能放心。」
又暗示道:「阿凝就先交給王爺,王爺可一解相思之苦。不過可要憐香惜玉,阿凝畢竟是我的妹妹,正兒八經的天家公主。」主要是他接著還得用朱凝控制容霆。
阮諭看著太子將朱伊抱走,緊皺起眉。
片晌後,他來到朱凝榻邊,伸出手,別開朱凝散落在臉頰的髮絲,注視她恬靜的側顏,道:「阿凝,我們又見面了。」
朱凝被阮諭用了解藥,轉醒過來,看到陌生的房間與男人,面上有些懼怕,道:「你,你……我為何,在這兒?」
阮諭看著這個小結巴和小傻子,痛心道:「阿凝,我是阮諭,你一點也不記得我嗎?」
「記得,雍南王。」如今的朱凝也認得阮諭,畢竟五年前的藩王大典上見過,但只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阮諭卻有些激動,以為朱凝潛意識裡還記得自己,他看著朱凝這張變得懵懂但依舊美麗的面孔,挑高對方的下巴,低頭就要親吻。
朱凝推拒著阮諭的胸膛,卻無濟於事,仍被他逼近,朱凝別開臉躲避男人:「走開!容霆說,只能,他吃嘴嘴。」
阮諭溫和的臉蒙上一層陰翳:「容霆?」他將掙扎的朱凝緊緊扣住,譏諷笑道:「阿凝,你愛的人是我,不是容霆。你若是現在清醒,看都不會看那種痞子一眼。」
阮諭說著又要去親朱凝,朱凝瘋狂扭著身體想掙脫他:「走開,你走開!」她隨即捂住了太陽穴:「我頭痛,好痛。」
「頭痛?怎麼了?」阮諭去扳朱凝的手想要看看。
這是到了顧南瓷該為朱凝施針的時刻。
朱凝覺得腦袋像是被人敲打了一棍,脹痛欲裂,終於忍不住啜泣:「伊伊,伊伊,你在哪裡?伊伊……」先前她們姐妹兩人不是在一處麼。
太子妃的聲音這時在阮諭身後輕聲道:「大哥,你是想要朱凝與朱伊,做那娥皇女英麼?」
阮諭再次皺眉,抱著朱凝站起道:「太子妃幫忙傳喚御醫罷。我得去找太子。阿凝要找禧貞公主,或許禧貞公主那邊有解決她頭痛之法。」
太子妃一愣,依言派人去請御醫。
朱伊醒來看到太子,只覺心也涼透了,但她只要不是在謝映面前,腦子都轉得很快。
太子看著如臨大敵的朱伊,笑道:「伊伊是這宮裡長大的,回了宮不該高興?怎麼反倒一臉惶惑。」
他方才抱著朱伊一路走回宮,只覺朱伊這一身皮肉瑩白細嫩,整個身體美若雪蓮,又軟如春水。
又道:「謝映還真是好福氣啊。」採摘了這朵傾世名花含苞待綻,最是青澀的時候。
「不過,伊伊從今以後,可見不著謝映了。你只管忘記他,安安心心跟著我。雖然皇兄不能讓你做皇后,但皇兄自會給你封個一人之下的夫人,讓誰也不敢隨意欺負你,可好?」
朱伊沒有搭理太子的胡言,只問:「你是如何一個人從乾陵地宮逃脫的?」
太子但笑不語。
朱伊又試探問:「還是說,你根本就沒去乾陵?否則如何籌劃指揮宮變。」
朱伊想起那個神情木然呆滯的太子,對方始終低垂著頭,不說話也不動,誰都以為那是太子哀傷過度,原來那根本就是個易容的替身。
太子微微一怔,讚嘆道:「伊伊,你還真是聰明,被你一猜就猜中。」
「不過,那個人可不止是我的替身,更是個功夫好手,會在斷龍石放下的第一時間攻擊謝映,所以,你不要對謝映能活著出乾陵抱希望。」
朱伊胸腔里仿佛有刀子在銼,鑽心的痛,她定定看著太子。
太子冷聲道:「伊伊這是想殺我?想給謝映報仇?」
太子的視線著迷看著朱伊的臉:「但是,就憑你怎樣給謝映報仇?」他靠近朱伊道:「皇兄教你,你脫光了衣裳,讓皇兄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忘乎所以之際,你才有可能為謝映報得了仇。」
太子大笑:「怎樣?伊伊要不要試一試?」
朱伊咬住下唇,控制著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以往她面對危險都積極應對,謝映也告訴她,無論她遭遇什麼,都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可若是謝映真的已經不在,她想不到保全自己的意義。滿心的恨意,讓她只想玉石俱焚。
太子的雙手掐著朱伊的腰,道:「自己脫,還是皇兄幫你脫?」
「自己脫。」朱伊道。
在太子驚訝的目光中,便見朱伊抬起手,去解散她的髮髻,放下滿頭青絲。朱伊解開頭髮的姿勢極優美,煙瀑般的烏髮垂落在她紅潤飽滿的兩頰,看得太子微微愣神。
在朱伊的要求下,謝映也為朱伊添置了些東西,她左邊的耳墜子裡裝著迷藥,右邊裝的是毒藥。髮簪里則是銀針,設著機括,打開簪頂後一按就能射出,是謝映親手給她做,又教她用的。
朱伊悄悄將髮簪扣在身後的右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