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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第78章

    朱伊面上一紅,與他拉開距離, 道:「聽不懂你說什麼。」

    男人沒回答, 只是朝她瞭然地笑。朱伊心有些慌。

    謝映雙手伸至他自個腰間, 兩寸寬的玉錦帶鬆開滑落到榻邊,又脫了外裳,手指解著襯袍的前領, 傾身逼嚮往後躲的朱伊:「我是說,公主就這麼聞一聞就放心了?不檢查檢查臣的身體?」

    謝映呼在朱伊耳後的熱氣讓她身體有些發軟,她呼吸急促道:「不用檢查了,我量你也不敢。」

    謝映眼中有笑意, 不再堅持, 停下要解襯袍的動作退回去, 拉過一旁的外袍就往身上套。

    朱伊眉心蹙起, 謝映穿衣裳的速度可比脫的時候快多了,她怎麼覺得謝映方才就是做做樣子, 那襯袍解了半天還是密合的。他是算準她臉皮薄, 不會真的細看吧。畢竟這人如此了解她。

    「你等等。」朱伊去扯謝映的手:「你別穿。」皇帝關於謝映與顧南瓷的話又在她腦中縈迴不散。

    謝映卻就著朱伊的手按住自己的前襟,不讓她得逞。道:「公主是在耍我?我脫了你不看, 穿上你又要看了。」

    朱伊急了,他先前果然在裝腔作勢地唬人。「是又怎樣,我偏要看。」

    謝映卻撥開朱伊的手, 嚴防死守,想要起身:「夜深了,公主歇下吧, 我明日再來看你。」

    「不行,不准走。」朱伊心裡邪火亂竄,哪會讓謝映離開。兩人一番推攘拉扯,床搖得驚天動地,淺粉繡茶金鸞鳳的帳幔也被扯落,終於叫她將謝映死死制住。

    朱伊這時才發現,兩人的姿勢不知不覺已演變成謝映仰臥在榻上,她兩腿分開跨坐在他腰腹間,已奮力將謝映的襯袍扯開。男人衣衫半敞,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而她雙手正撐在這副肌肉飽滿堅韌的胸膛上。

    朱伊頓時覺得手心的皮膚燙得灼人,這個姿勢,就好像她要強迫他一樣……朱伊咽咽口水,立即想縮回手,卻叫他按得死緊。

    「公主既然將臣的衣裳都脫了,那可得看清楚,以免日後又來冤枉臣。」男子的語氣幽幽的。

    朱伊聞言轉動目光,果然從男人的肩一直瞥向下面硬朗而流利的腹肌,她粉艷艷的臉變得酡紅。對方的皮膚光潔緊緻,散發著淡淡光澤,卻真有幾處痕跡。朱伊的目光停留在謝映左肩那個牙印上。

    謝映道:「臣肩上有個牙印,是公主前些日在湯泉池子裡咬的。還有胸前的爪子印,是公主一時興致高漲,就給臣撓的。」

    男人的語氣嚴肅得像在大理寺審案,但內容實在……不堪入外人耳:「臣覺得公主多半是只貓兒化的,被弄痛了要撓人,被伺候舒服了也要撓人。」

    「你別說了。」朱伊從他那句「興致高漲」開始就面燙如炭烤,別人都是芙蓉帳壓春雲熱,他們卻是在猜忌對質。

    既然並未發現謝映的不妥之處,朱伊考慮到自己的姿勢實在……就準備翻身離開謝映,卻被男人往她腰身用力一掐。

    「好痛。」她低低嚶嚀,被扯得倒在他身上。

    謝映揉揉朱伊的鬢髮,在她耳邊啞聲道:「公主,還有最重要的地方,你忘了檢查。」說著掐住朱伊的腰,將她往下挪一些,讓她腿根緊貼在他想要衝鋒陷陣的龐然。

    朱伊忙道:「我不,不不想檢查了。」

    她結巴到連說了三個不字,讓謝映低笑:「公主,臣覺得今天這姿勢不錯,下回我們試一試?」若非現在朱伊的宮中,他真想身體力行,好好教教她怎樣才算檢查。「公主下次也像今天這樣主動可好?」

    朱伊長睫輕扇,裝著聽不懂他暗示的話,只用手指輕戳他心臟的位置:「謝映,你這裡只准有我一個人。」

    男人在她頭頂發出輕笑:「伊伊放心,不止這裡,我全身都只有你一個人。」說著調整姿勢,用手掌輕揉朱伊小腹:「等你除服,我帶你去朱凝府里,讓南瓷幫忙看看你的寒症。」

    朱伊一怔:「你要讓我和你師姐見面?」

    謝映道:「你以後是我的妻子,我熟識的人自然要逐一相見。」

    見謝映絲毫沒有要避諱她與顧南瓷見面的意思,朱伊便露出笑意,將臉埋進他頸窩:「好啊。」

    ……

    卻說容霆夫婦在宮中守靈,卻擔心怠慢顧南瓷,便讓容蕭經常過公主府照應。

    這日容霆抽空回府,容蕭私下悄聲問容霆:「哥,這位顧女醫好有性格,她對謝世子也這樣?」

    容霆知道容蕭多半受了冷臉不習慣,呵呵笑道:「顧姑娘何止對阿映如此,對她父親也這樣。就算對著皇上,肯定也就這樣了。不過,她心仁。」

    兩兄弟正在說話,有人來稟稱:「豫郡王在公主府外,說是來接南瓷姑娘。」

    容霆目光微閃,點頭道:「去告知南瓷姑娘即可。」他可管不住顧南瓷見誰,不過,顧南瓷與謝邵來往,他必須得告訴謝映。

    不對,顧南瓷身邊的護衛是謝映的人,謝映自然對顧南瓷的行蹤瞭若指掌,那就是說,顧南瓷根本不擔心謝映知道她與謝邵有來往。

    容霆皺了皺眉。

    這般又過幾日,便到了欽天監算好的皇后出殯時日。

    皇帝提前一天率群臣行了遷奠禮,當日親率家眷與王公重臣,扶皇后的梓宮前去乾陵。

    這日天雪極大,寒風中雪片滾動,紛飛如絮,一陣急過一陣。皇帝便臨時免了公主、妃嬪等女眷同行。

    太子始終低垂著頭,神色滯然,沉浸在悲痛憂慮中不可自拔。

    朱伊隨後宮眾女送行到東華門,便往回走。今日的雪確實太大,風雪撲到臉上,如鞭子抽打一般。隱隱叫人感到不詳。

    倒了薄暮時分,朱伊正坐在書案前練字,緊閉的窗外卻突然傳來敲擊聲:「公主,公主!」綿風嚇得手一抖。

    是沈星流的聲音,朱伊聽出來了,她忙命綿風去了外間,自己去打開了窗戶。果然是沈星流,還有溫顏也在,兩人作著內侍與宮人的打扮,都是滿身風雪站在那裡。

    朱伊道:「沈大人,你找我何事?」

    「公主,外面出事了。」

    朱伊心下一緊:「出了何事?」

    沈星流道:「禁城外突然多了許多身穿便服的練家子,都帶著武器,還有朱雀營的兵將在往禁城趕,恐怕這宮裡很快會生變。」

    朱伊第一時間也想到了宮變,但是……「父皇和所有皇子,還有謝映他們幾個藩王世子都去了乾陵,誰會發動宮變?」

    「這就不清楚,為了公主的安全,屬下認為,公主先離宮暫避的好。若是無事,屬下再將你送回。」

    朱伊猶豫片刻。

    沈星流道:「世子離宮前交代,一旦發現任何異動,務必確保公主的安全。」

    朱伊道:「那好,我跟你們走。」走了兩步又道:「沈大人,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我的妹妹朱綽,若真有變化,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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