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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謝映道:「那我明日就托冰人到韓允嶸那裡提親,先把聘書與聘禮予他,可好?」
朱伊一怔:「哪有這樣的議親規矩?」謝映果真視禮法於無物。不過……他是不是想岔了,她是上了玉牒的,哪怕她找到親兄長,也不可能越過皇帝與彤貴妃議親。
謝映輕摩著朱伊的手背,朱伊並不知道,最遲不過小半年,天下必亂。他一路從魏州上京,見過繁華富庶,也見過餓殍遍野,惟有皇室閉塞在方寸之地,高築天下承平的美夢。最關鍵的是,靖海王府與雍南王府必定會動。
朱家的皇權若沒了,誰還認朱伊這個公主,她又還拿這個公主的身份來做什麼。
但他此時還不能告訴她。朱伊畢竟在宮中長大,哪怕皇帝算計她,她也只是想著儘快嫁人疏遠,從未有怨恨和報復的想法。且皇族中有她看重的人,朱修黎,朱綽,朱凝……
因此,無論為成全朱伊的手足情誼,還是為自己的聲望,他都不會輕易起兵,只會在暗中推波助瀾,伺機而動。
謝映道:「公主若認為不妥,就當我方才的話沒說過。我繼續等皇上賜婚就是。」
朱伊轉過頭看他,想了一會兒,突然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若你實在想要,就……但你要輕一點。」見謝映沒動作,加了一句:「權當給你離京的安慰。畢竟你要去那樣久……」她聲音越來越小。
「好。」謝映薄唇牽出一絲笑,低頭封住朱伊那張嫣紅的小小檀口。隨即又離開她,起身除去自己身上的層層束縛。朱伊的心越跳越快,在男人脫掉裡衣前別開了眼。
謝映按照朱伊的要求,動作果然很輕。
他將她從舞裙中剝出來後,就開始細細柔柔地纏磨,蘇麻的感覺,如漣漪一般擴散,讓朱伊顫抖不停。但謝映久久不再進一步,不上不下,低回百轉,簡直是種折磨。
朱伊忍不住主動朝謝映微微拱身,然而他還是如此輕柔繾綣,並不真正占有她。
她終於問男人:「你在做什麼?」
「公主不是叫我輕?我怕我一會兒忍不住又重了,不敢繼續。」謝映如實道,卻總讓朱伊覺得有種促狹意味。
朱伊憋紅了臉,道:「那就不用再輕了。」話剛落,便啊的一聲長呼,隨即繃住身體,緊攥著絲被的手指也泛白了。他對她來說還是太難適應。
謝映也感到舉步維艱,輕聲哄道:「伊伊,別害怕,放鬆。」
朱伊看著謝映逆著光的臉,對方半掩的黑眸迷離幽深,低喘的樣子難言的惑人心扉。不止女色會讓人迷失,男色也是。想到再過兩天就要與謝映分開,朱伊盡力柔軟下來,按照他說的去做。
她被謝映禁錮著,任由他在她最脆弱的軟紅中肆意進犯。
浮浮沉沉,忽起忽落,仿佛永無停歇……潺潺春水濕了褥單。
朱伊合上雙眸,頭朝後仰去,秀致的下巴高高翹起,無助地喘息,她這才知道,謝映的溫柔都是假的,強勢地掠奪才是他的本性。上回真的是他憐惜她初次,才那般輕易放過了她。
周圍太安靜,朱伊的聲音便兀顯在空氣中,只是可憐的她並不知道,無論是她喉間的輕嚀,抽泣,還是斷續的討饒聲,都只是令男子愈加血液如沸,不能自休而已。
因需一直溫著青玉池的水,以防世子隨時叫用,瑤寧有時會從側門進出。她被床上的動靜弄得一顆心快跳出嗓子眼,終於沒忍住,遠遠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世子雖然偶爾會到這宅子來住,但對器具擺設從不在意,但自從上回這位姑娘來過之後,世子房裡便換了一張臥具中最寬大穩固的拔步床。
從她這裡看過去,透過鏤空雕花的床欄,能看到世子寬肩窄腰的光潔後背,他是站在床下的,平素漂亮挺直的脊柱此時伏彎下了去,引得隱賁的暗肌越發分明,下半身則剛巧被實心床板擋住了,而女子的身軀被遮得什麼也看不到。
惟恐世子發現,瑤寧趕緊低下頭走了。
當朱伊以為終於能結束的時候,卻被迫翻轉,趴在暗紅的錦褥間,接受新一輪的狂風驟雨。
朱伊已昏睡過去一回,她醒來時,正好是謝映抱她入淨室,她用最後一絲意識,照例叫謝映不要跟她一起洗。謝映答應了。
淨室里只有瑤寧不時澆落的水聲。
瑤寧的視線下意識就看向朱伊,對方闔著眼將頭靠在池邊,似已累得入睡。女孩脖子以下全沉浸在水中,但瑤寧隔著水波也能看到她身上的紅痕斑駁,她臉紅了紅,想像這位大美人被世子困在懷裡的光景,更是著迷地不斷回想謝映光裸的背影。
若是,世子抱的人是自己就好了……瑤寧很快又打了個冷顫,被自己的念頭嚇得一僵,世子從不帶無用的人在身邊,更不會讓心思不單純的人在身邊,陶扇姐能一直伺候世子,除了她高明的醫術,便是因為她清醒理智。她好不容易從女營中脫穎而出,切不可自尋死路。
她雖不知這姑娘現今的身份,但陶扇姐上回過來就給她透了風,說是未來的世子妃,需得小心伺候著。
這般想著,瑤寧趕緊輕柔地為朱伊擦拭,眼角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立即道:「世子。」
謝映嗯一聲,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朱伊的後腦,便問瑤寧道:「可睡熟了?」
瑤寧點點頭。
謝映:「你出去罷。」
瑤寧知道世子這是要親自為這姑娘清洗,便應是退出。
謝映除掉袍子,跨入池中,攬過朱伊將她圈進懷裡。
謝映就不明白,朱伊都跟他做這種事了,看一看他怎麼了?只要叫她看他,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只閉著眼不住搖頭。朱伊連看看都不願意,要想等到她撫他一撫,更甚是為他……更不知要待何時了。
不過,因想著要分開月余,他今天實在做得狠了些。謝映心疼地伸出手指,輕摩了一下朱伊微咬破皮的下唇。
第50章
一直到謝映用斗篷將朱伊裹起來, 重新放回床上,朱伊也不曾醒過。
謝映並未叫醒朱伊,直接將她送回了宮。
把朱伊放在她自己的床上時, 她閉著眼睛含糊道:「謝映,你至少要回來陪我守歲。」
她連做夢都在想這事, 謝映將臉貼著朱伊額頭,回應她:「用不了那樣久, 相信我。」
第二日, 朱伊找了個心下痛的藉口,在床上躺了一天。謝映昨晚對她,簡直就是可著他心意地擺弄索求,絲毫不知節制。她身上就像被石頭碾過般,一走路更是腰間腿間都牽著痛,乾脆就躺著了。
謝映離京那天清早,天空飄著細雨。朱伊與朱修黎提前碰了頭,一道登上永歲門的城樓。
謝映前一天就去了城外營地點兵, 今早又獨人騎著馬往禁城趕。雨絲沾在男人髮絲, 化作微小晶瑩的露, 飛一吹, 又消失了。
原本謝映與朱伊約好的, 下雨就不來永歲門送行。但謝映擔心假如朱伊到了城樓卻見不著他, 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