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朱伊臉滾燙,點點頭,自然是痛…謝映便取了藥膏要幫她上藥。朱伊擰不過他, 想著反正都做過最親密的事,便任由他去了。豈料她同意後才叫一個後悔,這簡直比先前還要羞。
朱伊躺在床上, 水綠的裙子被推高堆在腰間,露出兩條白玉條似的長腿。她初嘗情事,身體正敏感,感受到謝映沾了微涼的藥膏的修長手指,不自覺地就發出輕吟,隨即又緊緊咬著牙關,生怕再發出一星半點響聲。
男人倒仿若沒有聽到朱伊邀請般的聲音,只一本正經坐在床邊,專心做自己的事。
但他的手指實在叫朱伊無法忽略……輾轉著,輕摩著,叫她雙腿不停打顫。
朱伊看謝映神色坦然,也不像有別的心思,只得窘迫地不斷催促對方,待他終於上好藥,她便放下了裙子再也不抬頭。
謝映站在走廊上問陶扇:「避子藥帶來了麼?」
陶扇道:「世子,奴婢已問了公主,她葵水剛過,而且,奴婢方才為公主把脈,發現公主體質虛寒,原就……不易受孕,這一回不用給公主吃避子藥。」她又道:「這體寒的問題,只要調理一段時間應當無礙的。」
謝映靜默頃刻,道:「那儘快給公主配藥。」
陶扇答是。
謝映重新進屋時,朱伊已緩過了害羞勁,她作不經意地突然道:「謝映,我怎麼覺得,你先前做那些事的樣子,還挺,挺熟稔的。」
謝映笑了,盯著她一會兒,慢慢道:「其實我在夢裡跟公主有過很多次了。公主在夢裡很熱情,每回都要求臣一直……」
朱伊才回復白皙的臉又迅速變紅,忙去捂他的嘴:「你胡說,別再說了!」
謝映拉開朱伊的手,注視著她,認真道:「伊伊,你今晚回去後,什麼也不用多想,我會繼續找皇上賜婚。」
「但是,我希望你心裡有所準備,若是眾藩朝見後,皇上依舊不肯為我們賜婚,而我又因一些原因不得不回魏州……」
朱伊眼裡頓時全是慌張,謝映問:「公主願跟我一起走嗎?」他又道:「我不是要公主現在回答,而是希望公主把我們之間的可能都考慮到。」
謝映知道,聘則為妻奔為妾,雖然他對這些世俗禮教不以為然,他遲早會給朱伊最尊貴的身份,但朱伊心裡不知能否跨過這關。
朱伊自然不想與謝映分開,一天,一刻也不想,尤其經過今夜,她簡直沒法想像謝映會遠遠離開她。
但是……
謝映送朱伊回宮,穿過前院時,院角站著兩個人在說話,其中一個居然是韓允嶸。
朱伊好奇,多看了對方兩眼,而韓允嶸見到朱伊時一怔,神色有些異樣,與幾日前在朱凝府里見面時的冰冷完全不同。
朱伊注意到韓允嶸看自己的目光不對勁,這男人對誰都是不假辭色的冷漠,為何這般看自己。韓允嶸的眼睛看不透,卻很專注,朱伊微愣之後,想到了朱綽,終究沒給對方好臉色,嘴裡小聲嘀咕:「看什麼看。」
謝映輕拍朱伊的背,將她送上馬車後,讓她稍等,折回來對上韓允嶸。
韓允嶸心頭正躥著無名火,難得用嚴厲的語氣對謝映說話:「世子,公主為何這樣晚還在你的宅子裡?」且朱伊那眼角眉梢還未褪淨的嫵媚含春,看謝映時眼裡溫柔得簡直能滴水,還有行走時略顯不自然的步態,韓允嶸是何等人,一看就明白了。他的雙手已握緊成拳。
謝映對他的怒氣不以為意,只道:「你不是說,你自幼在海江縣生活,想不起來小時有那樣一段經歷?看來,你套你『母親』的話,已經有眉目了。」也是,朝中多少厲害人物都栽在韓允嶸手裡,且沒一個能在他的手段下不吐真話,何況只對一個婦人。
韓允嶸沒有說話。
謝映又道:「等你能想起來再說吧,若你真是裴卿讓的長子,長兄如父,我便無需彤貴妃點頭,自然請你做主,向你求娶朱伊,立即就帶她回魏州。」
謝映知道,若韓允嶸不是,以對方的口風和與他的關係,也絕不會將此事往外透露半分。
謝映隨即走了,韓允嶸跟著他來到大門外,望著朱伊的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依舊站在原地。
第二天清晨醒來,朱伊已睡在邐吉宮涌蓮堂,才睜開眼那會兒,若不是她腿根的不適和酸痛的腰提醒著她,她幾乎要以為昨晚與謝映是她做的一個春夢。
可這腰是真疼,她抱著被子不想動,喝了一碗綿風送來的雞絲芋片粥,就繼續躺下裝死,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誰知天不遂人願,沒隔一會兒,就有御前的太監過來傳她去親賢堂,朱伊眸中閃過厭煩和倦色。她原想扯個謊,說身體不適,但又怕皇帝叫御醫過來看她,便不情願地爬了起來。
綿風為她準備了一身鵝黃底繡彩球梅的宮裙,嬌嫩的顏色看得朱伊直皺眉,她現在總是想,若是她生得丑,皇帝就不會這般打她主意了吧。她叫綿風重找了件去年做的暗紫色蓉緞褙子,頭上插了金累絲點多寶珠的扁簪,只往不再時興的老舊裝束上打扮。
綿風發著愣,公主明明一個嬌嬌的小姑娘,正該穿得鮮艷的時候,卻成天往自己身上套暗沉的顏色。雖然公主今天這樣也好看,暗紫色襯得她一張臉越發晶瑩無瑕,但綿風還是覺得,她更愛看公主往鮮嫩里打扮。
朱伊還沒走進親賢堂,就在路上碰到了謝邵。
她下意識地就對謝邵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她雖反感皇帝的行為,但對謝邵是沒有成見的。畢竟那是邵從意,即便他自己不記得了,但還是她的恩人和曾經的友人。
謝邵也對朱伊笑了笑,道:「公主。」
朱伊是坐軟轎來的,下轎後短短的距離實在走得實在慢了,令謝邵微怔,等進了親賢堂,再看到朱伊僵硬著腰緩緩坐下的動作,又想到謝映昨晚一直沒有回麟德宮……謝邵瞬間就明白了。
很顯然,朱伊這身嬌皮嫩肉,昨晚被人撻伐得狠了點,至於那個人是誰,簡直不做他想。
謝邵低下頭,眼中有暗雲涌聚,但等他抬起眼時,已什麼也沒有了。
皇帝壓根沒來親賢堂,倒是讓太監給朱伊布置了差使,依然是抄文書。接著伺候的人便撤得乾乾淨淨,居然連跟著朱伊來的耿綠都被叫走交代事情。屋裡便只有謝邵與朱伊兩個人,如果換了別人,朱伊或許會擔憂,但是謝邵……在她心裡一直是心善溫良的,哪怕他失去記憶,本性也不會改變。
因此,朱伊便心無旁騖地坐在側案,抄就抄吧,如果皇帝只是要她這般跟人說說話解解悶,她倒不怕,別對她用別的手段就成。
朱伊很快就抄好了幾頁,然而她今日運氣似乎不怎樣,屋外乍起的大風席捲屋內,朱伊擺放在案頭的幾張抄好的紙頁全都隨風飄到了地上,這個是當然要撿了。
朱伊覺得謝邵會主動幫她撿的,結果等半天,謝邵並不幫她,只正襟危坐,自顧品茶。朱伊便只能自己去撿。她腰胯酸痛,有些吃力地蹲下去,撿完一張又去撿另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