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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朱伊愣住:「……兩年多前?」這樣巧?
謝邵答是。
朱伊看謝邵的眼神有所變化,半晌她收回了視線,露出一個欣喜而安心的笑,這世上有些事真是奇妙,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吉人自有天相。她也無心探究裡面到底有怎樣的隱情,只要人活著,經過再怎樣離奇都好。她又看了謝邵一眼,才低下頭接著寫字。
不一會兒,皇帝就過來了。朱伊從親賢堂出來後,心裡突然特別想念謝映,因此,下午時她便去了麟德四宮。謝映與皇子們同住在這裡。
因為朱伊還是第一回 來找謝映,不知他到底住哪兒,便拉著朱修黎在院裡轉,還東張西望。
朱修黎便問:「姐,你在看什麼呀?難不成是在找人?」見朱伊不回答,朱修黎又皺眉道:「這裡昨天剛住進來一個邵表哥,你就來了,你不會是看人家長得好看,特地跑來找他吧?」綽姐去年不就做過這事嗎?
朱伊一聽急了,拍他的肩:「你胡說什麼?」
看朱伊真生氣,朱修黎知道不是了,他不知怎的突然靈光一現:「咦,難道是在找映表哥?」
朱伊更是惱羞成怒,擰了擰朱修黎的手臂:「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子。」
朱修黎疼得嗷嗷叫:「輕點呀姐!不過,如果你真是來找表哥,我更希望你找映表哥。」
「為什麼?」朱伊隨口一問。
朱修黎道:「我還是更喜歡映表哥,邵表哥……怎麼說呢,不好說。可能因為我感覺映表哥跟我才是一類人吧。」
「……」朱伊眨眨眼看看朱修黎。謝映跟他是一類人?怎麼說呢,她也覺得不好說。
朱修黎嘿嘿笑道:「走吧,我們去看映表哥回來沒有。」
朱伊裝模作樣地扭了兩下,便被朱修黎拉著去了謝映的住處。
不過,讓朱伊失望的是,謝映並不在。只有他的婢女陶扇在,朱伊看看陶扇,突然間覺得自己竟有些羨慕對方,每天都能看到謝映。
朱伊打發了朱修黎回去,說她想跟陶扇聊會兒天,朱修黎相信了,朱伊則自己進了裡間。陶扇當然不會阻止,謝映身邊的人都知道世子對公主的心思。
朱伊脫了鞋,抱膝坐在謝映的床上,當她想他卻見不到人的時候,這般坐在謝映休息過的地方,心裡竟也覺得舒服點兒。慢慢地,朱伊乾脆躺了下來,半夢之際,她突然聽到外面陶扇的聲音:「世子受傷了麼?」
朱伊嚇得猛然清醒,趕緊下了床衝出去,沈星流見朱伊衝出來,也是一愣。朱伊問他:「謝映受傷了?」
沈星流答:「沒有。」
朱伊不信:「那怎麼你一個人回來,謝映沒回來?平時你們不都是在一起?」她又看向沈星流手裡找陶扇要的藥瓶,急道:「你都回來取藥了,還說他沒受傷?」
沈星流忙道:「公主不必擔心,不是世子受傷了,是我們另一位兄弟受傷了。」
朱伊卻始終不放心,道:「那謝映現在哪兒?你帶我去找他。」
沈星流已把朱伊當成未來的世子妃看,想了想,只好答應了。
這時謝邵也在宮外。
他手下的一人正在表忠心,說是他傍晚帶著人在將軍祠附近時,發現謝映只帶著一人,卻遇到一群刺客的圍攻,那群刺客中有一人武功極高,與謝映纏鬥不休,他就想著助那刺客一臂之力,欲趁謝映專心與人交手時偷襲於他。於是他對謝映用上了苗嶺蠱師難得培育出的金翅蠍蟲,那可是咬到就要人命的毒東西。
那人正沾沾自喜,豈料尚未說完,一道疾烈的掌風就扇到了他臉上,將他整個上半身也俯趴到了地面,險些嘔血。
周圍的人都懵了,謝邵這位主子歷來喜憎不形於色,任何時候都沒脾氣,這般動手打人還是第一次。
謝邵面色陰沉,看著那人道:「我幾時說過我要謝映的命。解藥呢?」
對方一邊顫抖著摸出一個瓷瓶,一邊道:「世子反應很快,金翅蠍蟲並沒有咬到他,而是咬到了其中一名刺客。」
謝邵便沒有要他手裡的瓷瓶,過了片刻,他道:「你們聽著,下次再有人擅做主張,對謝映本人下手,我饒不了他。」
朱伊被帶到一處宅子裡,卻並非上回謝映帶她去的那處。她問了沈星流謝映在哪個房間便自己衝過去了。
謝映剛披上潔白中衣,溫軟一團就撲到了他懷裡。「謝映,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裡了?」
熟悉的香氣盈滿懷抱,謝映心裡一暖,看著朱伊焦急的眉眼,笑道:「公主放心,我現在人是公主的,怎麼敢隨意傷到?」
朱伊也沒空害羞撒嬌,只道:「我不信,你得讓我看看,我才放心。」
她怕謝映騙她,便想看看中衣底下有沒有藏著繃帶之類,柔若無骨的小手落在謝映上半身,只隔一層單薄的布料,這般上下摸著,捏著,簡直在四處點火,謝映便拉住她,低聲道:「可以了,公主。」
第40章
謝映的語氣並不曖昧, 朱伊卻反應過來了,她看向謝映,趕緊收回手,問:「真的沒受傷?」
謝映道:「真的,不然我脫了衣裳讓公主仔細檢查?」
見他敢這樣說, 朱伊才放心道:「不用。」
謝映伸手捏一下朱伊的鼻尖,笑道:「我讓沈星流送公主回宮罷。」
他居然這樣著急讓她走, 朱伊微怔, 問:「為什麼?你不想讓我多陪陪你?」
謝映道:「當然想。」見朱伊的質疑絲毫也未緩和, 又道:「如果可以, 我簡直想把公主拴在我腰上, 到哪裡都帶著。」
「胡說!我這麼大個人,你怎麼拴, 你拴給我看看?」他就不能好好說話?
謝映輕笑兩聲, 故意貼著朱伊的臉道:「真的可以拿繩子拴公主?公主可想清楚了再答應。你若是被我拴起來, 就動也不能動, 由著我對你想怎樣,就怎樣。」
他這個想怎樣, 就怎樣簡直暗示得太……朱伊紅著臉,眉頭緊鎖,這個男人在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人, 他們的對話也被他越帶越偏,便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你還沒說為何要趕我走?」
「我不是趕公主走。而是等下我召了人議事, 不知會到多晚,總不能讓公主一直在這裡等我。」
朱伊卻是道:「沒關係,你去吧。我,我想在這兒等你。反正都出來了,不想這樣快回宮。」朱伊說話時望著地面,連看也沒看謝映,但語中卻顯而易見全是對他的不舍。
謝映沉默看朱伊片刻,轉身出去了。
朱伊便趴到謝映的書案上,去擺弄案上的一對玉方朱雀雕件,很快聽到身後又響起腳步聲,她轉過頭愣道:「怎麼又回來了?」
謝映道:「嗯,今天不議了。」
謝映出去讓沈星流通知眾人臨時取消議事時,沈星流一點意外也沒有,謝映多在意朱伊,他比誰都看在眼裡。公主既然來了,世子自是把公主放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