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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朱伊回了神,她才在容蕭面前說她跟謝映只是「還可以」的關係,結果謝映轉頭就來這麼一出。撒謊被當面拆穿,她實在是尷尬得都不敢再看容蕭。
朱伊便瞪向讓自己尷尬的罪魁禍首,謝映回視她,與朱伊的氣鼓鼓相反,謝映朝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倒更像是在眉目傳情。容蕭轉開了視線。
朱伊與容蕭道別的時候,謝映就站在一旁,容蕭也不好說得直白,只看著朱伊道:「公主,你要記得我先前對你說的話,關於那個人的。」雖然容蕭也知道,被謝映看上的人,很難逃得出他的手心,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朱伊。
為了讓容蕭別擔心,朱伊點點頭。謝映站在一旁看他二人,也不催促。
回到客棧,朱伊動作再快,也沒能將尾隨而至的謝映關在門外,反倒是在門合上之後,她被謝映壓在門後,哪裡也去不了。
朱伊抬手去捶打他,接著一聲驚呼,她的身體離開了地面,居然是被謝映托著兩瓣小屁股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就去摟住謝映的脖子,防止他萬一又突然丟開她。
謝映對朱伊的動作顯然很滿意,抱著她再次將她的背抵在了門後,他將她托得不高不矮,正好與他同肩高。謝映倒是沒有任何別的動作,但朱伊的兩條腿卻不得不張開,夾著謝映的腰身正對著他。
朱伊被這個姿勢弄得險些羞哭了:「你……怎麼能這樣?謝映,你不能這樣對我!」她委屈得想大哭,又想起這是在門邊,可能會被從走廊路過的人聽到,緊緊閉上了嘴只用目光控訴對方。
朱伊那眼眶微微泛著紅,要哭不哭,要鬧又怕別人聽見而不敢做聲的表情,讓從來自負定力的謝映也忍不住深深吸氣,他吻了下朱伊的額頭,問道:「公主,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麼妖精變的,每天都這般勾引著臣。」
妖精就是不好聽的詞了,還加上勾引。朱伊從小在滴水院上課,知書識禮,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話。她憤怒地低吼:「謝映,你除了會欺負我,你還會做什麼?」
謝映心裡想的卻是,他得把她給護好了。朱伊現在這副惹人憐的樣子,若是落在了別的男人手裡,不知得遭多少罪。
謝映突然道:「算上臣在內,公主有過三個侍衛官吧?」
朱伊還在生氣,不想回答他,只道:「你放我下去。」
謝映道:「先回答。」
朱伊便說:「世子怎能算侍衛官,不過是偶爾勞駕世子一趟罷了。」
「既然容蕭這樣的國公府公子可以是,我為何不能是?」謝映問得別有深意。
第18章
朱伊也聽不出他到底想說什麼,就道:「隨世子理解吧。」
謝映便問:「那公主能像信任你從前的兩個侍衛官一樣,信任我嗎?」
朱伊看著謝映,眨了眨眼睛,有些驚訝他會把自己跟她從前的侍衛官類比。
謝映慢聲道:「公主,臣對你也很忠心。」
「世子,忠心並非靠嘴上說說,我以前的侍衛官都很聽我的話,你先照我說的放我下去,我就相信你。」朱伊沒有辦法習慣這難堪又羞恥的姿勢,一門心思想勸他放了她。
「……」謝映發現,朱伊有時還挺機靈。
謝映聽見門外忽然而至的極輕腳步聲,只有會輕身功夫的習武之人才會有,他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微牽,腰身朝朱伊一頂。
「謝映!」他的動作讓朱伊喉嚨里逸出喊聲,似怒似嗔,骨子裡卻是千嬌百媚。門板自然也被撞得震動。
朱伊瞪著謝映:「我們這樣在門邊會被人發現的。」發現什麼?若不在門邊就可以麼?朱伊這句話本是無心,但叫外頭的人聽去,實在容易勾人遐思。
「而且我還有話跟你說。」朱伊又道。
聽見門外的人離開,謝映便將朱伊放下來:「公主說啊,我聽著。」
朱伊一離開他的禁錮,立即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略急的呼吸,道:「世子,我知道你是想問我與容蕭見面的事。但我想說,你們謝家的事,我不會過問。而我的私事,我希望你也別問,行嗎?」
謝映沉默得太久,讓朱伊心裡有些發虛。
他道:「什麼叫做你的私事?公主連我去玉之洲喝喝茶都有意見,我看到公主跟容蕭單獨待在一個房裡,公主讓我又怎麼想。」
朱伊解釋道:「容蕭是我的好友,今天我只是拜託他幫我做件事。」
「公主這般捨近求遠地找上容蕭。」謝映道:「也就是說,就算臣與公主都這樣親密了,但在公主的心裡,臣還是沒有容蕭可靠,是嗎?」
在朱伊的心裡,謝映自然是沒有容蕭可靠的。
朱伊可不笨,雖然她無法自控地被謝映本身所吸引,但她知道,謝映絕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且謝映身處的形勢比容蕭複雜,他身邊受到的引誘以及需要權衡的方面也太多。相比之下,容蕭就很單純了。何況,她拿不準謝映對她到底有幾分真心,容蕭卻實實在在幫她做了兩年事情。
朱伊不想惹謝映不快,就道:「我沒有把你們兩個做過比較。」
謝映笑了:「那你現在比一比呢?」
朱伊略思索道:「謝映,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
「好,公主午休罷。」謝映也不再追問,轉身就走了。
朱伊鬆了口氣,然而謝映毫不猶豫離開的果斷,又讓她心裡仿佛被一根細線拴住,不斷受著拉扯。
溫顏走向謝映道:「世子,先前容三公子跟來找過公主,到了門口很快就走了。」
謝映嗯道:「去看好公主。」
沈星流將一封火漆封緘的信遞給謝映,待謝映看完,沈星流問:「公主果然是在調查她生父裴將軍的死因?裴將軍不是在對敵中不慎受刺身亡麼?」
謝映道:「沒有那樣簡單。」裴卿讓當年在西南平亂那一仗,關係到朝廷、雍州、緬甸王的三方博弈,後方的糧糙輸送是有問題的,裴卿讓身邊的人也可能被買通了。
「世子的意思是,裴將軍真是被人謀害的?」
謝映頷首:「聽說,當年最初傳回京的消息,說是裴卿讓中流矢身亡,後來卻又變了,稱其掉下山崖,屍骨無存,因此扶回京的僅是衣冠冢。死因不明,公主難免無法釋懷。」
沈星流嘆道:「皆傳裴將軍是難得一見的將星,在此戰之前從無敗績,著實可惜。只是,公主一個無兵無權的小女孩,知道真相又能如何?當年的人既能將裴將軍害死,公主若深究,只會給她招致……」沈星流看看謝映,遲疑了一下方道:「殺身之患。」
謝映垂下眼睫,道:「此事交由盛擎繼續去查。」
世子果然還是要介入進來,沈星流靜了片刻,道:「是。」
沈星流對朱伊的觀感複雜。從為著主子好出發,沈星流其實並不希望世子尚禧貞公主,娶這位公主非但不能給世子帶來裨益,反而會給世子增加掣肘。但世子跟禧貞公主在一起時,笑意明顯多了許多,從這個方面,沈星流又希望世子能擁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