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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你不准胡說!」
謝映靜靜看著朱伊,朱伊覺得他眼神不大對,很快她的手掌心被濕潤的東西舔弄了一下,是謝映的舌尖。又癢又麻的感覺,游電似的湧進朱伊四肢,激得她迅速就縮回手。
朱伊立即又發出短促的呼聲,是謝映含住了朱伊的耳珠。更為蘇麻的異樣占據了她的感知,朱伊偏過頭想避開謝映,男人的手掌卻扶上她腦後,不容她閃躲。
朱伊今日沒有帶耳飾,那小得可憐的白白的一塊肉,成了男人眼裡的美味,謝映似乎覺得好吃得很,反覆地扯咬抵舔。
熱息充滿朱伊的耳朵,還有謝映柔軟微涼的嘴唇磨蹭在她耳廓的觸感,令朱伊腦子裡嗡嗡作響,全然不知該如何反應。若非謝映鐵條一樣手臂箍著她,她早就滑落下去了。
等謝映離開了她的耳珠,朱伊以為他會放過自己了。誰知謝映壓根不放手,他用拇指來回摩著朱伊的嘴唇,目光一直停留在上面,朱伊明白了他想做什麼,掙了掙避不掉,索性閉上了眼。
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宏亮的男性嗓音:「本王要在此處會客,趕緊把裡邊的人給本王清走!夜光樓頂層何時成了誰都能上的地方?」
掌柜眉毛都要絞到一起了,雖然裡面那位他以前沒見過,但看那姿儀氣宇,怕也是背景顯赫。
但外頭這位是朱鎮安,皇帝的親侄子,才襲了已故老王爺的爵,有名的宗室紈絝。皇帝那一家子都在行宮,現在的京城裡,的確少有人惹得起這位祖宗。
謝映和朱伊都聽出了外頭是誰的聲音,朱伊在謝映的唇落下來之前趕緊推開他:「是朱鎮安,怎麼辦?」她環視周圍,也沒個屏風什麼的可以擋一擋。她這般跟謝映兩人單獨在屋裡,外頭還有人守著,怎麼看都是在幽會。
被打擾的謝映顯然不悅,他用下頜輕摩著朱伊額心,過了一會兒,將出閘叫囂著的欲望平復下去一些,才道:「無事,我出去看看。」
溫顏攔著朱鎮安欲闖入的手下,道:「若是硬闖,休怪我不客氣。」
朱鎮安上下打量溫顏:「喲,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
沈星流先時出去了,否則朱鎮安倒是能認出是謝映的隨侍。溫顏因是女子,謝映也是為了保護朱伊才將她調來,平素沒有露過面。
溫顏道:「無論你是誰都不能硬闖。」
朱鎮安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有底氣的護衛,還是個女的,倒是被逗樂了:「有意思。本王今天倒非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裡頭,還無論是誰都不能硬闖?難不成還是皇上或者太子爺?」
顏玉兒這時躥了出來,有意跟著道:「哎,先前就是這女的不知天高地厚,一個丫鬟居然敢在京城地頭上耀武揚威,什麼來歷啊?倒是說來聽聽。」
朱鎮安蔑了顏玉兒一眼:「你誰呀?」
這時門呼地被拉開,謝映杵在門口,一言不發看著朱鎮安。
朱鎮安頓時愣住,反應得倒也快:「映表弟?表弟你不是在行宮嗎,怎麼突然回京了。」都是皇親國戚,雖然一表三千里,但跟著太子同謝映攀個表親絕對錯不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謝映啊,朱鎮安嚇得腿都顫了幾下。
「嗯。」謝映不咸不淡,吱了聲算是打招呼。
自知先前說話難聽理虧,朱鎮安繼續轉圜:「瞧瞧我這運氣,碰見映表弟真是太高興了,哈哈哈。」
那掌柜都看傻眼了,他還頭回看到朱鎮安這紈絝頭子這麼諂媚的。
顏玉兒屏住呼吸望著面前年輕男人的臉,心潮如沸,最初的恍惚過後,她擠到朱鎮安旁邊,道:「他說什麼本王、行宮、映表弟?你是謝映?你是謝映嗎?」
謝映自是不會對著不認識的人自報家門。
顏玉兒忙道:「我,我是顏玉兒!」又道:「謝映,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名字啦?靖海王是我爹,太后娘娘是我的姑奶奶!」
此話一出,連一旁的朱鎮安都吃驚地轉過頭來看她。
魏州、靖州、雍州,在對抗朝廷削藩的問題上,可謂同氣連枝,守望相助。魏州與靖州有過聯姻的打算,但皇帝自然不會允許,直接就給否決掉了。為著顏玉兒這身份,謝映倒確實是多看了她一眼。
顏玉兒羞澀地咬了咬下唇,卻十分大膽地與謝映對視,朝他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
謝映淡淡收回目光。
朱鎮安大笑:「原來都是自家親戚!哈哈哈。咱們不期而遇,也是一種緣分啊。」
「那,表弟……」朱鎮安問:「咱們一起進去坐坐?」
謝映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挪步,那就是沒有放朱鎮安進去的意思了。
這舉動實在是很無禮,但朱鎮安卻一點也不惱,身為他這般紈絝立即心領神會,嘿嘿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是哥哥沒眼力,映表弟請,別因為哥哥耽誤了興致。」
朱鎮安對謝映屋裡的女人感到好奇,但他可不敢推開謝映往裡面看。顏玉兒倒知道是誰,幾不可察地微微冷笑。
「表弟,我下去幫你把帳結了啊!你慢慢賞景,慢慢玩兒。等你有空了咱們再聚。」
朱鎮安走的時候,不忘貼心地幫謝映叫走了顏玉兒。唉,看來謝老弟又惹上一朵桃花,叫他好生羨慕。
顏玉兒下了樓就跟朱鎮安道別了,她在二樓要了間茶室,扒開竹簾的細篾條盯著夜光樓的出口,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她果然看到謝映與朱伊並肩走出去。
謝映好像喜歡朱伊得很,不時轉過頭看她,手還不規矩,去撥弄女孩額頭的頭髮,被對方抬手打掉了。等到了人多的地方,謝映又虛攬著對方,不讓旁人撞到朱伊。
顏玉兒抓著竹帘子,待謝映消失在人群,她才收回了手。兩年多前,父王就與魏寧王商議把她嫁給謝映,謝映原已答應了,最後皇帝卻不允。
看了鐵繩騰火獅等精彩表演,朱伊吼得嗓子發乾,便要去買水飲吃。她貪涼,看到攤子上的白醪圓子、甜桃冰酪,立即各來了一碗。謝映怕她冰的吃多了肚子疼,等她走到下一個攤子,又想要漉梨雪膏,謝映便說:「銀子用完了。」
朱伊才不信,知道是他不願再給她買罷了。她知道對謝映這人,纏是沒有用的,又不敢跟謝映發脾氣,就只多看了那漉梨雪膏兩眼。
那老闆是個年輕小伙子,紅著臉端起一碗漉梨膏,想遞給朱伊:「姑娘,我送給你吃啊。」
謝映冷沉沉的視線掃過去,盯著那老闆,對方手上一個哆嗦,雪膏碗打翻了。
朱伊愣了愣,道:「多謝這位老闆,不必了。」她瞥一眼謝映,自己先走到了前面。謝映默不作聲跟上去。
又走了有大半里路,朱伊裝作不經意地問:「這裡是北亭街吧,附近是不是有個叫千束錦的布行?」
謝映道:「對,就在前面街口,挺大的。公主要去逛逛?」
朱伊嗯了聲。到了千束錦裡頭,朱伊乘著沈星流與謝映說話的間隙,找到了這裡的掌柜,又支開溫顏去幫她取布,才對那掌柜說了十個混亂不成句子的字。掌柜微微一怔,打量了朱伊一番,問:「姑娘要我帶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