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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1:23 作者: 厘梨
    謝映目光在朱伊身上一轉,直接道:「天色這樣晚了,送公主回宮罷。」

    謝映都如此說了,太子這個作兄長的自然更要為妹妹著想,便道:「也是,走吧。」太子不免可惜,今天若是謝映沒跟著一起……他雖不至於強占如今名字還在玉牒上的朱伊,總是能有別的法子解一解渴。

    能回去了?朱伊終於笑了笑,也不管太子要見的人見了沒,立即道:「好。」

    謝映與太子都改為了騎馬,朱伊一人乘一輛馬車,平時這個點她早歇著了,馬車又晃悠悠的,著實困得厲害,眼睛慢慢地合攏。她腦袋在馬車立柱上砰砰撞了兩下,痛也不知道醒,身體慢慢軟倒在了座榻上。

    睡著之前,朱伊還在想,謝映方才的臉那麼臭做什麼?

    雖然衣裳不好看,但側躺的姿勢讓女孩的身體起伏出別樣嬌柔的曲線,像只貓似的慵懶,一頭青絲蜿蜒披散了下來,馬車裡比外頭悶,熱氣將朱伊瑩雪的臉熏出一層薄薄的潮紅,有種平素見不到的靡艷之感。

    「公主,公主!」行宮已到了,李耿在外頭叫了兩聲沒人應,在太子示意下把帘子撩起來,望眼過去,看到的就是一幅惑人而不自知的海棠春睡。

    李耿立即埋下了頭去,謝映與太子神色各異。

    謝映下了馬,在太子詫異的目光下走到了馬車前面。

    朱伊卻正在做夢,她夢到謝映撩開帘子,上了馬車,張口就來咬她的下巴,把她咬得痛死了,她哭著叫他別咬了,他的確是放了,結果又把她翻過去趴在他身上,用巴掌使勁抽她的屁股,屁股都給抽腫了。

    謝映就是這時候叫醒朱伊的,朱伊看到面前的謝映,一時還分不清夢和現實,揚手就去打他。

    第11章

    以謝映的武功,就是賀沖也討不了好。何況是朱伊的花拳繡腿,這樣的速度在謝映看來,簡直在跳舞。

    但朱伊的拳頭還是接連砸在了謝映胸膛和手臂,因為他沒有躲,只是將臉偏了偏,避開了兩記耳光。

    朱伊好恨啊,他才進京多久?就耐不住寂寞地先抱了她,轉身又去抱煙花女子,還騙她說沒有,居然還敢打她。在夢裡朱伊可不怕謝映,憤憤罵道:「禽獸!」

    「……」馬車外的李耿此刻恨不得自戳雙目,不,還得戳雙耳。

    太子滋味難言地思忖這兩個字,謝映這是對朱伊做了什麼?

    謝映眸光陰冷,朱伊這眼神渙散的模樣,顯然還在發夢顛,難免讓人聯想到她在夢裡遭遇了可怕的事,難道太子之前已對她做了什麼?否則她何以在玉之洲時就悶悶不樂,還用這樣的詞罵太子。

    謝映柔聲哄道:「做了噩夢?不怕,有我在。」

    謝映的聲音令朱伊一下清醒。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映,顫了一下立即推開了他,若讓對方知道,她噩夢的對象就是他……

    「我,剛才可能犯了夢行症。」朱伊如是解釋。

    太子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他看看朱伊,又看向謝映。

    他對朱伊曾對謝映起過心倒不介意,年輕的小姑娘最是看重外表。等他榮登大寶,天底下的女子自然知道如何取捨。

    太子在意的是謝映的態度。若謝映也對朱伊有心,那他才真的要頭痛了。

    朱伊可不願再耽擱,道:「皇兄,世子,我回去了。」

    自然沒人攔她。朱伊被李耿送回了悅望閣,朱綽果然還等著,臉已經皺成了苦瓜。

    朱綽衝上前握著朱伊手臂,聲音帶了哽咽:「你去了哪裡……嚇死我了!」她就怕朱伊出什麼意外。她返回去找過,結果連韓允嶸都不見了,連個可以問問線索的人都沒有。

    朱伊忙抱抱她:「我被個老太監叫去搬東西,一直在幹活兒,可把我給累得!」她又輕拍朱綽的臉蛋:「記住,今天是你欠了我的,以後要聽姐的話。」

    朱綽哭臉中扯出一抹笑,點點頭。朱伊這時也不提韓允嶸,她以前勸得夠多,這時還得朱綽自己想透。

    朱伊就道:「阿綽快回去歇息吧,我骨頭都快散了。」送走了朱綽,朱伊趕緊叫人備水,想要好好泡一泡澡。

    朱伊再也不想動彈,坐在床上任耿綠幫她換衣裳。解開朱伊的襟扣,耿綠便開始解她束胸的綢帶,誰知朱伊當時慌忙中打了死結,她被耿綠扯得不住吸氣:「痛,痛,輕一點兒。」

    耿綠便道:「公主等等,奴婢去拿剪子。」

    「嗯。」朱伊半依著床頭,雪白圓潤的雙肩裸露著。

    驀地察覺大半光線被遮住,朱伊抬頭一看,差點嚇得尖叫。朱伊低喝:「你出去!」她不敢高聲,怕招來了人。

    見眼前的男人沒有半分聽話的意思,朱伊一邊攏上衣裳,一邊朝外逃跑,卻被謝映反剪住了雙腕,謝映的聲音在她頭頂道:「叫你的宮女都別進來。」

    朱伊想了想,不得不提高聲音:「耿綠,你們都先在外頭候著,我想一個人靜會兒。」

    找來剪子走到簾外的耿綠面露茫然,道:「是。」

    朱伊腰上一緊,已被謝映捉到床邊。他將她攬進懷裡一同坐著,朱伊的屁股貼著謝映的大腿,她哪裡坐得住,越掙扎卻被扣得越緊。

    謝映打量朱伊胸前的一馬平川,略有不滿道:「你怎下手這樣重,也不怕把它們勒壞了。」

    朱伊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努力半天只憋出四個字:「無恥之徒!」

    謝映渾然不在意被罵,只貼著她耳廓幽幽道:「是不是勒得難受?公主的宮女解不開,我幫公主放出來可好?」

    朱伊看著他,驚愕得一時失聲,這個混蛋在她屋裡待多久了?

    朱伊害怕他真的動手,忙用手環在胸前,軟下聲音求道:「世子,你快些走吧,若是叫人發現你在我房裡,那可怎麼辦?」

    謝映卻驀地沉下臉:「公主,以後不准在男人面前做出這種動作,這種語氣。除了對我。」

    朱伊氣結,她又哪裡錯了,他倒反過來指責她?他不就是欺負她外家孱弱,幼弟又立不起事,與彤貴妃母女兩個孤立無援?

    她冷聲質問道:「謝映,如果是朱黛,你敢這樣大半夜摸進她房裡麼?」

    謝映掀了掀唇角:「我的確不會半夜摸進朱黛房裡,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公主懂我的意思嗎?」

    朱伊暗暗啐他,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有一個要求:「世子,你趕緊走吧。」

    「抱一會兒就走。」謝映將手臂收緊,他也是生平頭一次摸進姑娘房裡。朱伊在後宮的女人堆里瞧著也算高了,但被他摟在懷裡,便顯得這樣的纖細嬌小。

    謝映問出來意:「你今天為何跟太子去那種地方?」

    謝映的重點是太子,而朱伊的重點則抓住了那種地方,她心裡嘲笑,他還主動提起了。就道:「哪種地方?世子先說說,你為何會在那種地方?」

    謝映覺察朱伊的氣勢一瞬有了變化,他如實答道:「我覺得那兒環境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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