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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0:35 作者: 奶茶椰果
    今日已經初五, 天是越發的好了。

    如今快到午時,日頭大了起來,卻算不得刺眼,照在身上時有種別樣的暖。

    唐輕惹見男人吃的專注,便有些無聊地扯他腰間的荷包穗子。

    「老實點。」

    男人的手掌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唐輕惹無奈, 只好把手收了回來。

    見他終於空出了說話的嘴, 她頗有些期待的問道:「那後來呢?」

    陸羨睨了她一眼, 視線繞回手中的畫本子,接著說道:「往後他們二人, 自是幸福的在一起了。」

    「是這樣嗎?」唐輕惹不信。

    她先才聽得故事情節明明是極曲折的, 這結局怎麼會這般就結束了。

    陸羨翻過手裡的書頁, 神色自若,「自然是。」

    他看著少女那懵懂無害的眼神,唇角帶了些笑,又接過了一旁的寒瓜。

    寒瓜入口冰涼, 帶著幾分冬日的寒冷,慢慢蠶食了男人的心火。

    陸羨想起前幾日,他有些失控的碰了少女,雖只一回,他卻仍舊有些擔心。

    少女中毒後的身子極弱,本身就是虧空,更承擔不起生養的難事。

    他又從捨不得她吃藥,便是自己日日服用藥物。

    而以往兩人歡.好,他都是早有準備的服下藥物,為的就是避免過早有子嗣。

    可是那日,連著幾日的擔憂讓他失去了理智,竟拉著並未痊癒的少女要了一回。

    陸羨仍舊有些不放心,「這幾日的藥都喝了?」

    這幾日少女身子還虛,都是日日滋補,名貴的藥材搭配,味道極苦,旁人許是都承受不來。

    可到了少女跟前兒,這苦藥都成蜜糖,格外有滋味。

    少女喝藥從不讓人為難,可是他仍舊擔心她使些性子,漏喝了那日的避子湯。

    唐輕惹乖巧的點頭,不懂他為何突然問道這件事,只彎眸淺笑,說:「自然是。」

    她聲音柔柔的,帶了些頗為老成的腔調,只是尾音綿軟,甜糯糯的。

    少女在學他說話,模樣嬌俏又可愛。

    陸羨察覺後,眸中帶了些笑,他屈指彈在少女的額頭上,她也就乖乖巧巧的,任由他動作。

    而少女白皙的額頭,被這輕碰了一下,就泛起了指甲大點兒的粉。

    陸羨感慨,還真是個嬌貴的。

    他為她輕揉,漫不經心地問道:「明日初六,可要回相府一趟?」

    陸羨突然想起前幾日唐致盛送來的帖子,說是明日唐輕水要嫁入宮中。

    因著唐輕水是太后欽定的,也沒照著旁的秀女入宮的規矩,便直接抬如後宮,封了妃子。

    唐輕惹自然也知道這件事,聽聞男人此言,她沉思了一會兒。

    按理說她本應該去的,可是她卻不願意去。

    她不是聖人,唐輕水對她做的事情,她無法釋懷,便是有些不情願。

    可是,若是不去……

    「那先生,你想去嗎?」她所幸把問題丟給了男人。

    陸羨看了她一眼,須臾彎唇一笑,眸色涼沉,「你覺得呢。」

    .

    正月初六。

    相府一早就聚滿了人,不同於上次唐輕惹出嫁時,城中百姓討喜的的熱鬧,今日外頭的百姓大多都不敢靠的太近。

    這唐輕水嫁的那位是宮裡的皇上,自是很多宮內的人在相府照看,如今時分也鮮少有親友送親,來得大多都是達官顯貴的官爺。

    唐致盛臉上是不喜不悲的表情,柳若清也同樣是。

    她看向來往的賓客,眸色淡漠。

    唐輕水和她生母武姨娘做的那些事,人盡皆知,她至今都記得。

    她是無能不能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可是今日總不可能還笑臉相迎,長她人的威風。

    而這個整個相府之內,怕是只有武姨娘是真真切切的滿心歡喜了。

    如今她的閨女兒成了宮中嬪妃,她想著,便只是姨娘的身份,她也是高出別人一等的。

    而梨苑之中,唐輕水此時正坐臥難安的。

    她內心無比躁動,偏生那宮裡的教習嬤嬤還在,她只能端著姿態,根本不敢動彈。

    屋子裡頭安安靜靜的,丫鬟都是極恭敬地立在一旁,絲毫不敢馬虎。

    期間只有武姨娘又哭又笑的,她目露鄙夷,卻未表露。

    吉時已到,外面的鞭炮聲響起,唐輕水視線紅了一片,終是滿意的走了出去。

    她走過一片熱鬧的人群,視線里瞧見了許多雙駐足觀望她的人。

    唐輕水得意的笑了笑。

    只需過了今日,她唐輕水便不再是任人欺壓的庶女身份。

    而是,人上人!

    .

    唐輕水到皇宮時,已經過了午時。

    皇宮建造極大,那喜轎又是極張揚地在宮內繞了一圈,最後才抬入了宮殿——水華宮。

    宮內的規矩自然比外頭多,而跟著教習嬤嬤學了半月的宮中禮儀,唐輕水也一直保持著安靜。

    她知道,宮中做事須事事小心,一不留神就是要掉腦袋的。

    可是一直到唐輕水等的快要睡著時,她的這殿內竟然沒有一絲動靜。

    她不敢動彈,只小聲問她旁邊的紅衣,「如今幾時了?」

    紅衣恭敬回道:「戌時一刻。」

    戌時了!

    這個時辰天早已經黑了,可是這皇上竟絲毫沒有過來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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