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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50:35 作者: 奶茶椰果
    可是在看向床上的少女時,卻是強硬的壓下了眼底通紅的殺意,很是小心的靠近。

    太疼了!那種疼說不清,可是卻是拉扯著男人的心,猶如刀絞。

    陸羨此時半蹲在床腳,姿勢是從未有過的卑微,這世間沒人值得他屈膝,可是眼前的人不知何時已成了他的全部。

    視線交織,少女那雙眸子看著他,纖長的睫毛還在不住顫抖。

    陸羨抬手握住那隻小手,不敢太過用力,只能低聲細語的哄,「知知,把手鬆開。」

    男人說話時是少有的輕柔,可是卻又沙啞至極,說話間,那熟悉的佛香傳入唐輕惹鼻翼間,她的眸子才漸漸回了神。

    陸羨藉機用力,抽走了她手裡的簪子。

    「啪嗒」,那紫玉簪子落在了地上。

    陸羨這才小心翼翼的將人擁進懷裡。

    她很乖,比以往還要乖巧聽話,如此舉動卻像是在男人心口扎刀子。

    他握得極緊,卻又捨不得用力。

    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陸羨覺得空寂的心瞬間充實了起來,他側身碰了碰少女的鬢角,憐惜的吻了吻。

    「沒事了。」

    熟悉的懷抱,讓唐輕惹卸了全身的警惕,淚水順著眼尾下落,「先生。」

    她聲音帶著哽咽,手下攥緊了男人的衣角,不肯鬆開。

    須臾之間,她有覺得些睏倦,便失去了意識。

    .

    陸羨收了點在少女穴道上的手指,將人很小心的打橫抱起來,少女足上的繡鞋落下,他面不改色的用指尖勾了起來。

    這往日靜寂的院內,此時外頭烏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不需要太多威脅與恐嚇,只人人脖子上一把刀子架著,便無人敢多言一句。

    青山心下愕然,為了這些三腳貓的下.賤家奴,自家主子竟不惜用上了暗衛,可想而知心裡是有多惱火。

    想來今日這院子內的人,怕是無人能活著出去了。

    此時,屋內的陸羨抱著唐輕惹出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下意識抬眼看去。

    幾步遠,男人紫衣冷清華貴,面色冷白極為俊朗,可是他周身散發的凌人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他們見過男人笑著弄死了百錢的場景,想想便打起了寒顫。

    男人渾身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只懷裡那團嬌小的身影,為他添了些暖色。

    那少女此時縮在他頸間,男人的外衫很是用心的將她蓋住,看不清容貌,只餘下那散開的一頭青絲,柔柔軟軟的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後背處。

    他們不是瞎子,自然能瞧的出男人的心思,這般如惡鬼般的男人,竟是願意屈尊降貴的給懷裡的少女提鞋,可想而知是有寶貝。

    更何況這楊楓還將人綁了過來,受了這麼些罪,人不生氣才怪呢!

    而楊楓早已經昏迷,此時被扔在地上,肥頭大耳的一身子肉,癱軟在不遠處。

    青山見人來了,上前通稟,「主子,人已經全部帶過來了,您看要如何處置?」

    陸羨側首看了眼懷裡的安靜的睡顏,眉眼無比溫柔,可是那薄唇里吐出的話,卻這冬日的風還要冰冷刺骨。

    「殺了吧。」

    男人語氣隨意,實在驚駭人心,而地上的人跪著的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那尖銳的匕首,劃破了脖子。

    「砰——砰——砰——」,人倒了一地。

    「大膽!你是什麼人?」顧清恆踏進院子時,入眼便是滿地的血。

    陸羨悠悠抬眼,毫不慌亂。

    此時院中的暗衛早已經消失不在,只餘下青山站在男人旁邊。

    陸羨並未理會他,只看了眼青山,輕聲吩咐,「將人帶回地牢。」

    說完,他作勢要走,卻被顧清衡攔住的去路,「朗朗乾坤之下你竟敢這般放肆的縱奴行兇,眼底還有沒有王法?」

    顧清衡一向自詡清廉,雖是文官少傅,可是性子卻極為剛正,如今這般血腥的場景之下,他怎麼可能放人離開。

    「王法?」

    陸羨挑眉看他,晦暗的眸子裡面的猩紅還沒褪去,他冷嗤一聲,語氣極為狂肆,「天子腳下,我便是王法!」

    他看向一臉震驚的顧清衡,冷言嘲諷,「顧少傅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不如去尋人問問這楊府究竟做過些什麼!」

    「無事別總讀些無用的文人大論,什麼孑然一身,怕是你這下人都比你清楚的多!」陸羨眸光掃過一旁眼神躲閃的武安,勾唇笑了笑,轉身離開。

    顧清衡心下疑惑此人竟知道他的身份,正欲追上去卻被武安一把扯住,「公子!您就別管這事兒了!」

    「你知道?」他這才發現不對勁。

    武安也是覺得這事情如今嚴重的不可收拾,他將顧清衡拉了出來,迫於壓力將楊府里楊楓做的那些見不得人勾當,一一列舉。

    顧清衡聽了,難以置信。

    .

    唐輕惹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顏色極深沉的床帷頂,等到腦海里沉寂的思緒散開,她猛地坐了起來。

    楊楓那張極其油膩的臉不停地浮現在她眼前,唐輕惹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極為驚恐的靠在床邊,眼尾逐漸變紅。

    印象里她只記得蘇懷瑾來了,男人將她抵在脖子上的簪子抽出去後,她便再沒了意識。

    唐輕惹思忖自己應當是得了救,可是劫後重生卻並沒讓她感覺心安,反而覺得更加恐懼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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