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2023-09-26 14:50:35 作者: 奶茶椰果
    唐輕惹穿戴整齊後,桑綠便扶著她去了屋內的妝奩鏡前,細緻的給她絞乾長發。

    「桑綠,你方才一直在外頭嗎?」唐輕惹有些疑惑。

    「奴婢原本是在外頭侯著的,可是想起姑娘沐浴後,怕是要換些衣裳,便出去了一趟。」

    桑綠解釋著,又問道:「姑娘可是叫奴婢了?」

    她似乎是有些懊悔,「都怪奴婢方才走時,忘了同姑娘說了。」

    她說得分外認真,表情也有些凝重,倒弄的唐輕惹心生歉疚。

    她搖了搖頭,軟聲安慰,「桑綠,不礙事的,我只是隨意問問。」

    唐輕惹也本是無意,現下倒顯得她過分苛責了,如此她便安靜下來,等著桑綠給她挽發。

    桑綠眸色低垂,很細緻的梳理掌心的青絲,待挽發時,才發現那銀釵不見了。

    「姑娘的髮釵放到何處了?方才我去了池邊沒見著,是姑娘拿過來了?」

    被這麼一問,唐輕惹也是一臉茫然,「我就放在那池子旁了。」

    釵子不見了,找尋無果之下,總不能讓唐輕惹這般披頭散髮的出去見人,桑綠只能出去尋能挽發的物件兒來。

    .

    桑綠出來的時候,左右轉了轉,卻是沒見著幾個人,正打算回去時,便碰上了陸羨。

    陸羨如今換了件新的外衫,那眼底還留著方才打屋裡頭出來的陰鬱感,「什麼事如此慌張?」

    男人慢條斯理的理著袖口,薄唇邊帶著笑陰冷且薄涼,在外頭時,他仿佛連裝都懶得裝了。

    「姑娘的銀釵丟了,奴婢出來尋尋,是否旁處有能挽發的簪子物件兒。」

    陸羨沒看她,卻是幾聲譏笑,「丟了便丟了,粗製濫造的物件兒也敢往頭上戴,你們這些服侍的人,眼力倒是越發差了!」

    桑綠一直弓著身子,一言未發。

    可是任誰都能瞧出她全身緊繃的緊張感。

    陸羨看了眼身後的人,跟在後頭的青山便會意的遞上了個錦盒,「這是我們主子替五姑娘尋的簪子。」

    桑綠並未猶豫,而是恭敬的伸手接過,「奴婢謝過蘇先生。」

    男人似乎並未聽到她的話,直直的從她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時,陸羨就站在她手邊,步子停住。

    「往後,別什麼醃髒東西都往你主子那兒塞!她不懂事,你眼睛難道也瞎了?」

    他的語調是漫不經心的森冷,怒氣磅礴,濃濃的警告意味兒。

    聞言,桑綠握著錦盒的手兀的一緊。

    落葉紛飛的屋角處,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桑綠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著頭回了屋裡。

    第7章 燈會  怎麼不小心一點

    冬日凜冽起來,桃苑裡枯葉都很少見了。

    如今院子比前段日子還要空寂,光禿禿的樹丫上,冷得連秋雁都懶得落腳了。

    「姑娘,相爺派人過來問,今日是冬月,晚膳是否要到前廳去用?」

    桑綠打外頭剛進來,身上還帶著些冷氣,笑著臉也沒敢往屋子裡進。

    唐輕惹仍舊是盯著手中的畫本子,含水的眸子滯住片刻,想了想才回,「你同爹爹說,晚時風涼,我便不去了。」

    她心中想的是,晚膳爹爹既是詢了她,應當是府內的人都要去的。

    唐輕惹知曉府裡頭的那些雜事,可是卻是丁點都不想管的。

    她的那位五姐姐也不像是願意待見她的人,她又何必去那裡,惹得大家都不快。

    只要母親這個當家主母相安無事無事,她便也能一直安分守己的不招惹其他。

    而且府上的人都知道她身子不好,這樣說著也人會多想。

    桑綠見著她有了打算,便也沒多說,「那奴婢這便去回了訊。」

    被這事兒擾了心緒,唐輕惹也再看不下那些畫本子,她起身站在戶牖處,眺望著院子裡的天色。

    今日是冬月,天氣並不好,每一絲風都透著些許刺骨的冷意,吹得少女額前的髮絲都凌亂起來。

    不過唐輕惹今日心情不錯,勾起耳邊的碎發時,唇角還有些笑。

    自打她從鍾翠庭回來,便是發覺身子比往日輕盈了許多,步子也比之前踩得實在了。

    她並非是個心性大的人兒,反而是里外都藏著些細緻,只是大多數事情都放在心裡。

    如今她的病是比先前好了太多,而蘇懷瑾對她做的那些逾矩不合禮度的事情,她總不會往外說的。

    只是放在心裡卻是要憋悶些。

    她大抵自己都分不清,如今她對男人的舉動,是懷著怎樣的心思。

    心裡胡亂的想著,她腦海里漸漸湧現出那讓她有些赫然的場景來。

    燈光明朗時,男人一身紫衣,面色清雋溫雅,垂眸時細緻得未她擦淨腳上的水珠。

    那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

    唐輕惹才剛想起,便已察覺耳根處發燙,她咬了咬唇,還是將心思放下了。

    .

    晚膳過後,唐輕水來了桃苑。

    唐輕惹這院子裡的人,是沒幾個院子待見她的。

    偏生唐輕水仿佛不知一樣,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我不請自來,五妹妹可莫要生氣啊。」

    唐輕水今日換了身海棠色的交襟長裙,夜裡有風還特意罩了件披風,直至進了屋,才捨得拿下來。

    此時燈光下看美人,也能瞧出她顏色要出眾許多,只是她打扮的太過張揚,就如同她的性子一般。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