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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8:19 作者: 一個杏子
    除了堂食,外賣也不在少數。店裡的服務員忙不過來,陸星雲乾脆自己送外賣,幸好距離都不遠算,網吧,撞球館,KTV,左右不過這幾個地方。

    她剛剛送完KTV的單子,正要出門回去的時候恰好與何呈亮撞個正著。

    陸星雲被撞得眼花直冒,只想罵髒話,卻看到對面那人是何呈亮,便就此作罷。她當即跟他打招呼,還不忘招呼他來店裡吃小龍蝦。

    只是何呈亮見到她,第一反應竟是東張西望,臉色有些許的慌張。兩人對視了十幾秒鐘,何呈亮便急匆匆地往包廂跑。

    陸星雲納悶,再次回頭,早已沒有他的蹤影。

    店裡的客人三三兩兩,很快散盡。

    陸星雲在店裡打掃衛生,大偉則去送最後一個外賣。

    將所有的垃圾打包裝進大口袋裡,里里外外,來來回回收拾出三四袋垃圾,等到所有收拾完畢,她只要將垃圾扔掉,便能安心休息。

    大偉送完外賣,又將摩托車開回來。

    老闆娘讓他送完外賣便直接回家,可是剛才在網吧見到一個熟人,他迫不及待想要儘早告訴她。哪知左等右等,數十分鐘都沒有等到她回來。

    料想她肯定又在垃圾站和祝願閒聊,便決定不再等她,明天上班再說也不遲。

    騎上摩托車,左拐右拐,熟練地穿過小吃街,很快便上馬路。路過垃圾站的時候,他不忘偏頭看一眼,果然見到老闆娘正和豬哥站在垃圾站旁邊,兩人的嘴都動個不停。

    似乎從他開始在這裡上班,他便經常看到老闆娘在凌晨無人的街邊逗豬哥,拿他取樂。

    見到真人,他放下心來。握著把手的右手輕鬆一擰,摩托車便呼嘯著穿過沉睡的城市。

    然而看似靜謐的夜晚,也有許多的不安定。

    ----

    陸星雲還未睜眼便察覺到了不對,全身酸疼外加來自雙手雙腳的束縛感使她難受至極。待她睜眼看到自己被捆縛在一個木椅上面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要大聲尖叫才發現原來她的嘴巴早已經被一團布堵住。

    許是時間有點長了,整個嘴唇都已經麻木。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前幾分鐘還把祝願逗得面紅耳赤,為何下幾分鐘便被莫名綁架。

    是的,她堅信這是個綁架。只是為何單單選擇她呢?

    心裡有一個聲音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陸星雲強行閉眼思考了幾分鐘,睜開眼的時候眼裡的謊言早已不見蹤影。她冷靜地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是一個廢棄的廠房,裡面有一些零碎的鏽跡斑斑的工具。這裡面積很大,她被放置在一個小角落裡,周圍被幾塊鐵皮遮擋起來。

    「咳咳……」離陸星雲不遠處的某個角落裡響起了咳嗽聲,她不清楚這人到底是綁架她的人還是同樣被綁架的人,她斜歪著身子從鐵皮的縫隙處仔細地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只一眼她就斷定這人定是綁架自己的人。

    只見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慢吞吞地將地上的涼蓆捲起來放在牆邊,然後笈著拖鞋去了廠房外面,吆喝一聲。

    陸星雲心驚,這或許是團伙作案。

    男人從外面進來之後,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她趕緊恢復原樣,仍然裝作熟睡。見她還緊閉雙眼,男人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朝著涼蓆走去。

    陸星雲幾乎是在他轉身的第一瞬間就已經睜開眼了,這個男人身形高大,卷涼蓆的手很明顯是常年勞作的雙手,老繭遍布。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找出了一些關鍵信息。

    這個人是附近的農民,並且憎恨她。

    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的事情,她也找不出這兩者之間的聯繫。陸星雲一向左右逢源,從來不會與任何人結怨,即使和人有明顯的矛盾,她也會竭盡所能給彼此一些面子。憎恨她的人會是誰呢?

    容不得她多加猜想,廠房外面又進來三個男人,和之前的男人差不多,他們都有超於年齡的老態,很明顯是常年的體力勞動引起的。

    陸星雲從細縫中看著是個男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偶爾還朝著她的方向瞟一眼。她仔細地辨認著這幾個人,其中兩人的身影似曾相識,她一定在哪裡見過。可饒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這兩個身影曾經在哪裡見過。

    那四個男人似乎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因為她在他們的臉上發現了明顯的苦惱。

    陸星雲在猶豫,雖然猜不透他們綁架她的具體目的是什麼,但是她必須主動出擊。

    她得活著。

    她的臉色恢復成最初的懼色,坐姿也有些微的調整,略微呈蜷縮著,這是強烈的不安全感。整理完畢,她用腳尖敲擊面前的鐵皮,原本是想發出一些聲音讓那幾個男人注意到她,卻沒想到這塊鐵皮完全經不起她的敲擊直接在她面前倒下。

    陸星雲不出所料地與那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這次驚的是那幾個毫無準備的男人,而她早已做好了準備。

    雙方對峙,哪方主動哪方就落了下風。陸星雲狀似怯怯地看著他們,內心卻是在等待他們主動出擊,這樣她能夠清楚地知道他們的目標。

    是個男人私下裡交換了眼神,其中一個個子最高,年齡看起來小於其他三個的男人率先朝她的方向走來。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威脅她,甚至毒打一頓。卻沒想到這人平靜地將鐵皮扶了起來,比之前遮擋得更加嚴實。她只能夠通過一厘米不到的縫隙往外看,連完整的人影都沒法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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