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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5:30 作者: 北路城
    「嗯……是我。」呂成有些尷尬。

    「對不起,我沒有嘲笑的意思。」杜曄說。

    「我知道,沒關係的。」

    「你看起來好像沒比我大多少。」杜曄說。

    「我今年二十二。」

    「哦,那只比我大兩歲,你剛畢業吧。」

    「嗯,刑警學院畢業的。」

    「你是楊凜的徒弟嗎?」

    「嗯,算是吧。」呂成說:「你……是不是凜哥的女朋友啊?」

    杜曄一愣,然後笑了,問:「是他這樣說的嗎?」

    「不是。」

    「那他怎麼說?」

    「他說你不一定願意。」

    杜曄微微笑了。

    「我覺得凜哥挺喜歡你的。」呂成說。

    「你怎麼知道的?」

    「他最上心的人就是你了。」

    「哦,真的?」

    「嗯。」

    「你們凜哥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呂成有些難為情:「好像有過一個。」

    「一個?你們凜哥都三十多歲了,只有過一個?」杜曄不相信。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凜哥剛當刑警的時候交過一個,後來工作太忙就一直一個人。」

    「哦,我知道了,對他來說辦案子比結婚還高興,對吧?」

    「嘿嘿。」呂成憨厚地笑了。

    「你們最近是不是有大案子啊?」杜曄問。

    「嗯,你怎麼知道的?」

    「楊凜好像最近很忙。」

    「對,是有個案子。」呂成說:「前幾天在城北區邊上的一個廢作坊里發現兩具軀幹,就是碎屍。」

    「廢作坊?」

    「對。」

    「哦。」

    杜曄沒再說話,半晌,她問呂成:「案子有線索嗎?」

    「查到一個地址,有可能是被害人的家。我和凜哥今天下午去看了看,結果那家人好幾年前就搬走了,線索就斷在這兒了。」

    呂成的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是楊凜打來的。

    「凜哥,我正在送她回家……嗯,我知道了,馬上回去。」呂成說完,把手機遞給杜曄:「凜哥讓你聽電話。」

    杜曄接過電話:「餵?楊警官。」

    電話那邊笑了:「怎麼又叫我楊警官啊,不是說好了叫我楊凜嗎?」

    楊凜的語氣很溫柔,杜曄不會知道,楊凜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一個人。

    「有事嗎,楊凜?」

    「今天有點忙,沒去接你,你不生氣吧。」

    「沒關係,其實我一個人打計程車回去也可以的。」

    「過幾天就過年了,你養父母會回來嗎?」

    「會回來。」

    「哦,這樣啊。」

    杜曄聽出楊凜的心思:「就算他們回來我也可以去陪你的。」

    「你願意來陪我?」

    「當然。」

    楊凜笑了:「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杜曄掛掉電話,把手機還給呂成。

    「你是不是馬上要回警局?」杜曄問。

    「不,要出現場。」

    「又有案子了?」

    「沒有,又發現碎屍了,應該跟前幾天的軀幹剛好能拼在一起。」

    「哦,你如果忙的話把我放在這兒就行,我家馬上就到了,我可以走回去的。」

    「不忙,凜哥囑咐我一定要看著你上樓才行。」

    杜曄低頭笑了,有些感動,也有些苦澀。

    一條露天鐵軌貫穿整個城市。這天,鐵路清潔工像往常一樣打掃衛生,順便撿一些礦泉水瓶和易拉罐賣廢品換錢。他熟練地用掃把把一個易拉罐掃到腳下,用力踩扁,然後裝進一個破舊的編織袋裡。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的枯草地里好像有什麼東西。他走近,那是一個黑紅色的東西。他蹲下去,用手把那個東西從枯草里扒出來。他定睛一看,頓時脊背一涼嚇倒在地,他全身發抖手腳並用地拼命向後挪動幾步,然後踉蹌地站起來,撒腿就跑。

    那是一隻血淋淋的人腳!

    「凜哥,找到了。」孫亮跑過來說。

    「在哪?」

    孫亮帶楊凜走到鐵路旁邊的枯草地上。林睿蹲在地上,一隻手拿著手電筒,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撥弄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什麼情況?」楊凜問。

    「四條腿被裝在一個黑塑膠袋裡扔在了鐵軌上,已經快被火車碾爛了。」

    「四條腿……錯不了了,就是前幾天被發現軀幹的那對母子倆的腿。」楊凜說。

    「咱們來晚了。」林睿說:「腿已經被火車碾得只剩下些爛肉和骨頭渣了。」

    楊凜拿過林睿手上的手電筒,用慘白的燈光照亮鐵軌,依稀可見粘在鐵軌上的血肉和散落在鐵軌周圍的白骨。

    「呵呵……」楊凜冷笑:「這王八蛋,想用火車銷毀證據啊。」

    一列火車駛來,警察們立刻退到鐵軌兩邊。火車呼嘯著駛過,鳴笛聲像極了兇手對警察們的嘲弄,楊凜聽在耳中,感覺滿是諷刺,怒火中燒。

    火車漸漸遠去,楊凜說:「這下好了,粉碎得更徹底了。」

    「我們找到了三隻斷腳,其中一隻腳被炸飛了,飛到草叢裡,鐵路清潔工就是看到這個才報的案。」林睿說。

    「還有別的發現嗎?」

    「暫時沒有。」

    呂成剛好趕到,楊凜看到他,向他揮手:「小呂,這兒呢!」

    呂成小跑過來:「凜哥。」他不經意地瞥到地上的幾隻斷腳,還是忍不住渾身一抖。

    「杜曄回家了嗎?」楊凜問。

    「回家了,我看著她上樓才走的。」

    孫亮跑過來:「凜哥,林法醫,那邊發現了一包帶血的衣服!」

    楊凜、林睿、呂成三人立刻穿過鐵軌,來到鐵軌的另一邊。在一棵枯樹後面的枯草叢裡有一個黑色的塑膠袋。楊凜戴好手套,俯身打開袋子,裡面是兩件衣服兩條褲子和兩雙鞋。其中,衣服是一件紅色毛衣和一件灰色毛衣,紅色毛衣是女式的,灰色毛衣是男式的。鞋子是一雙男式運動鞋和一雙高跟鞋。

    「這下更錯不了了,就是那母子倆的。」楊凜說。

    楊凜仔細查看這些衣服,問:「只有這些嗎?有沒有發現別的衣服?」

    「暫時沒有。」孫亮說。

    「怎麼了,凜哥?有什麼不對嗎?」林睿問。

    楊凜沒有回答,拉來呂成,問:「小呂,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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