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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6:22 作者: 琅琊王甜甜
    「怎麼每次看起來不說話,脾氣這麼壞呢?把我就扔在腳底下,也不知道給我弄個架子放起來。」

    虞聲聲長嘆道,覺得這孩子看起來最守規矩,實則最不守規矩,叛逆的很。水鏡被他扔到遠遠的一邊,自己還要操縱著飛到陣中。

    她撥弄著琴弦,將槐南曲彈奏了出來。

    虞聲聲在遊戲設定里的靈力很強大,輕易的就穿過了那陣法,將自己的靈力順著曲子送到了紀檀的靈台之中。

    輕柔的,像是一卷長長的絹帶,將他從黑色的、髒污的水中托起,涼涼的水意中和著外部那炙熱的火,撫平了所有的波瀾。

    紀檀睜開了眼睛,發現這水鏡依然在他懷中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安置,箜篌琴聲不斷,一點一點的幫助他將魔氣驅散著、吞噬著。

    虞聲聲全神貫注,一曲罷了,感覺自己所有的腦細胞都被累死了,精神力不足。

    她又從自己小寶庫里取了傷藥,放在了紀檀懷裡,又用靈力壓制了業火減輕他的痛苦。

    紀檀看著懷中的靈藥,淡淡問:「為何?你想得到什麼?」

    為什麼浪費自己的靈力救他?是有什麼所求嗎?

    虞聲聲輕輕操縱著水鏡拍了拍他,想要安慰安慰這個被欺騙世界弄到喪失信任的小可憐,卻忘記了自己是躺在人家懷中,這一拍,就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雖然在紀檀眼中是水鏡,但是這視角卻是虞聲聲的少女視角。

    她老臉一紅,但還是繼續說話:「哪有什麼想要得到的,你比我厲害?還是比我寶貝多?都沒有吧!我就是好心,順手為之,你偏偏要求個理由。」

    雖然被顧憐和李辭塵總是「前輩」「前輩」的叫很難為情,但是被紀檀這樣冷冰冰的叫也不大習慣,太冷了。

    虞聲聲一時還想不到該讓他叫自己什麼,便也先把這個問題推後了。

    紀檀將水鏡擺放好,再一次放的離自己遠遠地,但也沒拒絕這靈藥,還是吞了下去,靜靜的療傷。

    「紀檀,有時候不用非要問為什麼,不喜歡你的人沒必要討好,不在乎你的人也不必介懷。你一時善心沒錯,人和魔的區別,不正是本心嗎?若你濫殺無辜,對弱者視而不見,對強者趨炎附勢,或者毫無感情的或者,那便也是魔了。」

    紀檀輕輕的摩挲著瓶身,並不應答,但虞聲聲覺得他一定聽進去了。

    因為他周身的氣息沒有那麼冷冽了,好像溫柔了很多。

    生命值和靈力值也在不斷提升。

    紀檀出現的時候他身邊總是籠罩著很多冰冷的霧氣,心情越不好,這霧氣就越濃,虞聲聲靠著霧氣多少來判斷他這張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下心情的好壞。

    她倒是覺得紀檀其實是最孩子氣的一個,彆扭又可愛。

    所以手痒痒,沒忍住,還是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臉,像個白玉小包子一樣,戳下去也會有點凹陷,可愛多了。

    紀檀感覺臉被人碰了一下,輕輕的。他看向那水鏡,「為何碰觸我?你有人形?透明的?」

    虞聲聲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葫蘆娃里的六娃,只不過暫時還不能用人形出現罷了。

    虞聲聲:「看你長得玉雪可愛,孩子氣的很,忍不住碰碰你看你是不是冰雕的玉娃娃,有現在摸了一下,嗯是有些冰涼,但還是人的溫度,所以,不要總是裝深沉,是人就有被騙的時候,就有做不到的事情,總有缺點的。但你已經很完美了,紀檀。」

    紀檀沉默了,他是第一次被人夸玉雪可愛。

    掠昇宮的神官大人,從小便被教導要謹言慎行,不能違背宮規,他的身上背著掠昇宮所有的驕傲和期盼,不能敗,不可弱,不能說,他活著就是為了還債,為了補償那些因為他的父母而死的所有人的債。

    和魔族的廝殺,從他幼年時便在了,他只是個不需要感情的殺器,是掠昇宮最好的武器。

    這是第一次,有人溫暖著他,笨拙的想要摸摸他,愚蠢的說他「可愛」。

    真是蠢笨,像那隻笨兔子一樣。妄圖想要欺騙他!怎麼會無所求?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連一隻看起來溫順無害的兔子都會傷人,用自己無害的外表迷惑他,幫助他,卻在他相信的時候給他重重的一擊。

    他才不信!

    紀檀又閉上了眼睛,他怕自己在聽下去,又會愚蠢的想要這麼一絲溫暖。

    他想要的東西要牢牢放在手中,不由他掌控的東西,總是讓人不舒服的。

    而這水鏡,他試了,卻無法掌控,甚至連裡面的人是如何樣貌?叫什麼?從哪裡來?有什麼弱點都不知道。

    而自己卻被她全部看透了。

    虞聲聲大著膽子再接再厲,又摸摸這個大白老虎的腦袋,「紀檀,下一次保存著善心,但也要保護好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不過,別拋棄了自己的善良。不是所有的妖獸都是魔族,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善惡從來不是按照種族來劃分,你要用心去看。但首先,照顧好自己,你可以傳信給我。我會來助你的。」

    虞聲聲得要把【魚傳尺素】這個功能利用好,三個崽這樣子都能給自己留言了。紀檀要是出事,自己也能第一時間趕來。

    虞聲聲絮絮叨叨,總算是安撫了紀檀,雖然嘴上不說,臉色很冰,但周身的霧氣都散了許多。

    玉澤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少女提著餐盒走了進來,看著閉目養神的紀檀,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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