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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5:14 作者: 溫初禮
    一個月下來, 她和傅斯寒的兩天對話框裡清一色全是傅斯寒發來的語音消息,幾乎每一條都是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剩下的則是他每天道的「早晚安」。

    一場戲拍完的間隙, 姜畫一邊吸著堵得她懷疑人生的鼻子, 一邊喝張柔遞過來的還冒著熱氣的枸杞參茶。

    「去醫院看下吧?」張柔滿臉憂色。

    姜畫已經感冒了一周,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很嚴重, 她自己不重視加上又沒有休息的時間,這才拖成這個樣子,而且從昨晚開始, 她就有些燒。

    姜畫搖搖頭。

    不說多的,去醫院掛個水就要耽誤半個下午的時間,萬一再被醫生要求住個院觀察一下,那浪費的時間就更說不清。

    除了劇組本身趕進度,姜畫因為跟導演請了五天的假,所以要把未來一周的戲份全部壓縮到這幾天,要是拍不完那她的假期也就泡湯了。

    「可你這樣對自己的身體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張柔拗不過姜畫,但又沒辦法不管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過兩天要去瑞典。」姜畫有點頭暈,把戲服外面的長款羽絨服扯了扯,「傅斯寒快過生日了,想給他一個驚喜。」

    傅斯寒的生日是三月十三,加上今天還有三天,除去路上要耽誤的一天,也就意味著接下來兩天姜畫要瘋狂工作。

    張柔知道姜畫要去瑞典的事,因為這件事一直是她、傅思眠在和傅斯寒的助理張旭協商。

    雖然張旭這次沒跟過去,但是傅斯寒的行程、下榻酒店等信息他還是清清楚楚。

    起初知道姜畫這個計劃的時候,傅思眠是雙手支持的,畢竟這關乎她大哥的幸福,所以她還特地出面連威逼帶利誘地不准張旭給傅斯寒透露半點消息。

    張柔正在和姜畫爭辯,遠遠地就看到傅思眠朝這邊走,帶著幾個外賣小哥樣子的人給劇場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分咖啡和奶茶。

    姜畫淡淡地看了眼,沒什麼反應,反正她知道傅思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是張柔,像是看到一個救星,希望傅思眠能好好勸勸姜畫。

    傅思眠在這種春寒料峭的天也不怕冷,穿著高領毛衣小短裙走路都帶風,姜畫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在心裡默默地為她未來的小姑子點了個贊。

    看到姜畫沒什麼精神,傅思眠調笑她:「你馬上要見到男朋友了怎麼還沒精打采的?」

    別人不知道,傅思眠可是對姜畫相思成疾的狀態了如指掌,每天都在問她有沒有機會能去看傅斯寒一眼。

    因為扁桃體發炎,姜畫嗓子疼得不想開口,張柔卻早就忍不住了,她拉著傅思眠控訴:「姜姜已經燒了一天了,吃藥沒用也不去醫院。」

    聽張柔這麼一說,傅思眠斂了臉上笑嘻嘻的模樣,伸手去探姜畫額頭的溫度。

    眼看著傅思眠的臉色越來越嚴肅,隱隱有傅斯寒生氣時的樣子,姜畫趕緊打住,指了指片場裡往來忙碌的工作人員,辯解:「你看我是真不能離開,人家本來就已經為了將就我的時間在加班了,我不能把別人撂在這兒吧?!」

    傅思眠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姜畫堵了回去,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

    她說得不無道理,本來就已經請假了,現在又要折騰難免會被人嚼舌根說是耍大牌。

    姜畫見自己的勸說有作用,趕緊再加了把火:「思眠姐我跟你保證,明天拍完戲我一定去醫院。」

    她說的倒是真的,畢竟她要是這個樣子見到傅斯寒,以傅斯寒的脾氣不理她都是有可能的。

    傅思眠和姜畫合作這麼多年,早就知道她是個看著軟卻極有主見的人,想好了的事基本不會反悔。

    她煩躁地朝張柔擺擺手,「你去給她買點藥先吃著,今晚要是病情加重了說什麼也得送去醫院。」

    姜畫彎唇笑了笑,對著傅思眠比了個心。

    傅思眠輕哼,「你就作吧!作死了等著看我哥怎麼收拾你!」

    「只要你和張柔不說,傅斯寒才不會知道!」說這話的時候姜畫還是有點心虛,畢竟上次她膝蓋受傷傅斯寒後來也知道了。

    傅思眠顯然也想到了,上次她作為幫凶,傅斯寒為了懲罰她,毫不留情地攛掇著何女士給她安排了五六場相親。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姜畫一眼。

    姜畫心虛地瑟縮了下,趕緊為傅思眠指了條明路:「那個……我剛剛看沈老師好像在那邊的休息室。」

    送走傅思眠姜畫很快又開始工作,張柔沒辦法,只好給姜畫買了退燒藥監督著她吃下,好在凌晨收工的時候姜畫的體溫降了不少,張柔這才鬆了口氣。

    第二天姜畫又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拍了一整天戲,下午收工的時候張柔不由分說地直接將人帶去了醫院,掛了整整三瓶吊水才回去睡覺。

    因為張旭訂的機票是明天的,張柔索性在姜畫家裡住了一晚,幫她收拾行李順便把她送去機場。

    帝都到瑞典斯德哥爾摩的航班平均飛行時長九個小時左右,加上瑞典和中國有六個小時的時差,姜畫在阿蘭達機場落地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傍晚七點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密閉的機艙里待的時間太久了,明明掛完水已經好轉的人又隱隱有點發燒的跡象,姜畫摸摸自己滾燙的額頭,無奈地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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