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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5:14 作者: 溫初禮
    姜畫住的是一間單人病房,除了一張病床外就是這個沙發還能睡人,可是傅斯寒長手長腿的,原本還算寬敞的沙發對他來說顯得有些逼仄,可他就像沒有感覺似的,眉心舒展地在黑暗中看了眼床上縮成一團的小姑娘。

    幸好,她沒有事,萬幸之幸。

    前兩天傅思眠和張柔會來陪她,可是因為醫院住著不方便晚上多半都會回去,因為有隨叫隨到的護工,姜畫一個人住著倒也沒什麼大問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斯寒在這兒的原因,她翻來覆去好像怎麼睡都不舒服,總覺得有點空落落的。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看到吃不到比看不到更讓人難受。

    在心裡糾結好久,姜畫還是沒忍住開口叫了傅斯寒一聲。

    傅斯寒也沒睡著,在黑夜裡,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怎麼了?」聲音溫柔而好聽。

    「你睡著沙發不難受嗎?」姜畫說著翻了個身,面對著傅斯寒,黑暗中她隱隱約約能看到他有些彆扭地蜷縮在那個沙發里,一看就很不舒服的姿勢。

    「還好。」傅斯寒低聲笑了笑,他早就說過小姑娘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寫在心上,他知道姜畫想聽什麼答案,但他偏偏就想逗她。

    「你不覺得憋屈?」姜畫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不覺得。」傅斯寒頓了頓,「前兩天在外面採風的時候,條件比這個更差。」

    因為《歸去》是一部古代戲,為了拍攝到比較原始的風光,傅斯寒帶著攝影團隊進了深山,就為了儘可能還原歷史,在山裡的兩個晚上,別說有沙發睡了,基本就是合衣在水袋裡將就一宿。

    姜畫有點泄氣,她有點委屈,吸了吸鼻子,說:「我失眠了,睡不著。」

    「那我抱著你睡?」傅斯寒話里染著笑意,姜畫的病床不算小,兩個人擠一擠也不是不能睡。

    傅斯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姜畫的眼睛亮了亮,不過為了表現得不太明顯,她故意拖長聲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聽上去好像有點勉為其難。

    「既然你這麼勉強就算了吧,你之前還說過我流氓,我可不想在你心裡留下乘人之危的壞印象。」傅斯寒說得一本正經,要不是見過他動手動腳的樣子,姜畫幾乎就要相信了。

    她惱羞成怒,提高了聲音叫他的名字:「傅斯寒!」

    見小姑娘是真的急了,傅斯寒也知道適可而止,畢竟這女朋友是千辛萬苦追來放在心尖尖上的,他笑了笑,提醒姜畫:「那檢討?」

    「寫寫寫,明天就寫。」這個男朋友實在是太過分了。

    傅斯寒其實一開始說讓姜畫寫檢討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後來他是真的想看看小姑娘能寫出什麼花樣來。此時得到肯定的答案,傅斯寒見好就收,從沙發上起身。

    他動作輕柔地躺在姜畫的旁邊,姜畫原本將被子掀開了一個被角,傅斯寒握著她的手將被角替她掖好,連人帶被子的將人攬進懷裡。

    「自己蓋好。」被子不大,兩個人蓋的話肯定蓋不全,「屋裡有暖氣,我不冷。」

    姜畫聞著鼻間令人心安的氣息,出氣似的隔著傅斯寒的襯衣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一點沒留情。

    傅斯寒倒是沒生氣,由著她亂來,等到小姑娘鬆開,才輕笑,「現在開心了?也不知道誰教的,做錯事還這麼凶。」

    「你教的!」姜畫哼哼兩聲,又往傅斯寒的懷裡靠了靠,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傅斯寒感受到懷裡的柔軟,無聲地揚唇,在姜畫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第二天姜畫醒的時候,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半睜著眼睛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並沒有傅斯寒的影子,本能地,她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姜畫有點不開心,撇撇嘴說到:「你說了不走的,大騙子!」

    聽到姜畫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傅斯寒失笑,他看著前面的紅燈,跟姜畫解釋:「我回家換了個衣服,順便給你帶點早餐。」

    昨晚怕擠到姜畫,傅斯寒幾乎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睡得並不舒服,所以很早就醒了,當時天還沒亮,想到姜畫醒來還早,便決定先回趟家,他昨天直奔醫院,滿身風塵僕僕,倒是沒想到姜畫這麼早就醒了。

    聽到傅斯寒這麼一說,姜畫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來,睡意再次襲來,她掩著唇打了個哈欠,傅斯寒聽到了,哄她:「乖,困就再睡一會兒,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醫院。」

    姜畫迷迷糊糊地「嗯」了聲,連手機都沒掛就又睡著了,呼吸清淺綿長,傅斯寒頓了頓,終是沒捨得掛掉電話。

    姜畫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她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了傅斯寒說話的聲音,可此時病房裡只有張柔在。

    看姜畫的樣子,張柔就知道她在找傅斯寒,她揶揄地看著姜畫,說:「別找了,你家傅大導演在這兒守了你一早上,剛剛接到公司的電話去處理事情了,十分鐘前剛走。」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姜畫被打趣,有點不好意思,但卻莫名覺得張柔嘴裡的「你家傅大導演」聽著很順耳。

    「傅導不讓叫我哪兒敢造次。」傅斯寒在的時候,張柔都恨不得裝烏龜了,她昨天聽傅思眠說傅斯寒發火了,心虛得不行,此時房間裡只剩她和姜畫,這才覺得壓在身上的大石頭被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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