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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4:39 作者: 三月七夕
吃完飯,韓半夏把許嘉樹拉到自己房間。
「你怎麼過來了?」韓半夏問。
許嘉樹像是主人一樣,一點都不客氣的往床上一坐,隨手挑起床里一個韓半夏準備今天穿的黑色文/胸放在手裡把玩。
韓半夏:「……」
韓半夏一把奪過自己的文胸,「許嘉樹!」
許嘉樹笑了笑,伸手把韓半夏拉到自己懷裡,「你還好意思問我呢?嗯?」
許嘉樹手在韓半夏的腰上撓了撓,韓半夏癢的不行,想躲,偏偏他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控制著她,韓半夏動彈不得。
「開走我的車?」
「還刷我的卡?」
「搬了個我眼前的地方?」
「韓半夏,你究竟是想逃呢?還是想要逼我更近一步呢?」
每問一句,許嘉樹就搔她的癢一次,韓半夏想反抗,卻又不敢,因為許嘉樹句句問在點子上。
其實韓半夏原本不是這麼想的,她是真的想逃,想離開許嘉樹,可是她沒有捨得。
她知道自己有多愛許嘉樹,從高二到現在,愛了這麼多年,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無賴的貼到許嘉樹身上,她不敢了,所以只能想出這麼一個主意,逼許嘉樹更近一步。
她想和他在一起。
很想很想。
深愛中的人總是患得患失,她也一樣,想試探,想確認,她的意中人那麼聰明,又了解她,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膽小鬼。」
許嘉樹的手搔著搔著就不正經起來,在韓半夏耳邊落下一吻,「小慫包。」
韓半夏努努嘴不說話。
「帶你去一個地方。」許嘉樹說。
「哪兒?」
「跟我走就知道了。」
韓半夏:「你不說我就不跟你走。」
許嘉樹:「你知不知道你害我錯過了你的生日,你還好意思說不跟我走?」
許嘉樹作勢要把韓半夏撲倒,母親和韓冬都在外面,韓半夏嚇壞了,生怕許嘉樹真的就地把她辦了,趕緊投降:「好好好,我走我走。」
**
許嘉樹帶韓半夏來到海邊,腥鹹的海風一吹,涼爽又舒服,「你要帶我幹嘛?」
「蹦極。」
「什麼??」
海的一邊的確有一處蹦極,經常能聽到那邊有尖叫聲傳來,韓半夏膽子小,不敢去,離老遠就要拉著許嘉樹走。
「不是說好了要補償我嗎?」許嘉樹問。
「可是我怕。」
她說出「怕」這個字的時候,眼睛晶晶亮著,眉頭微蹙,原本美艷妖嬈的臉龐像是一朵清晨綻放的百合花,純淨美好,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許嘉樹把她抱在懷裡,「不怕,有我在呢。」
抱了一會兒,許嘉樹低頭看她,「我想跟你一起死一次。」
他的眼睛很深,很黑,韓半夏看不到盡頭。
但是她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潛藏著的,無盡的溫柔。
「在你走的那些年,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幾乎每天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許嘉樹的聲音低低的,輕輕撥弄著韓半夏的心弦,「我想和你一起死,等我找到了你,把你融進我的骨血里,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可是現在,我不是這麼想的。」
韓半夏抬起頭。
「我想和你一起重生。」許嘉樹把韓半夏重新抱回懷裡,說。
韓半夏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許嘉樹很少會這麼直白的表達自己的心意,她的心裡甜的不像話,也澀的不像話。
「你不知道,你走的前幾天,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出現的地方,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不會回來了,我一直都不信。」許嘉樹說:「我自己走在街上的時候,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我突然就信了。你知道麼,我一個一米九二的大男人,蹲在地上突然就哭了出來。」
許嘉樹的懷抱又緊了一些,「不要再離開我了,夏夏,也別用這個嚇我,我真的受不了,好不好。」
韓半夏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抱著許嘉樹,試圖給他一些安慰。
「我走的那八年,是因為……」
「不要走。」
「……好。」
「以後什麼事情我都給你扛著,你不要走,把問題都交給我處理。」
「好。」
從那個高台上拴好安全裝置,緊緊抱著許嘉樹的時候,韓半夏的心裡很平靜。
她想,一起死,或者一起生,她都願意。
都是值得的。
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似的,他們在高速下落。
「韓半夏,我愛你。」
獵獵風聲中,韓半夏分辨出了這樣一句話。
又墜落了一會兒,韓半夏已經有些頭暈了,忽然尖銳的「啪」的一聲響,韓半夏的頭頂飛出了一個什麼東西,緊接著,他們下墜的速度竟慢了下來。
是降落傘。
「不是蹦極嗎?」韓半夏高聲喊道。
「夏夏,睜眼!」
7韓半夏聽話的睜開眼睛,他們此時懸在半空中,周圍還有很多降落傘,一陣風吹來,那些降落傘上竟飄下了紅色的雪花,待風吹過,韓半夏才看清,那哪裡是雪花。
是玫瑰花瓣。
天空很懶,玫瑰雪像是下在夢裡,洋洋灑灑,香氣緩緩襲來。
許嘉樹抱著韓半夏落到下面的小船上,工作人員把他們身上的繩索解開,韓半夏坐下來,小船行駛到連綿的山間。
「夏夏,你往左看。」
韓半夏扭頭看去,左邊的山體上原本的綠化帶上,用玫瑰拼成了幾個字,赫然寫著:韓半夏,嫁給我吧。
韓半夏驚訝的看向許嘉樹。
「我原本想帶你去土耳其過生日,但是某人跑掉了,我只能臨時準備了這個求婚。」
許嘉樹突然站起身,緩緩彎下一條腿,從口袋裡拿出戒指盒。
「夏夏,嫁給我,好不好?」許嘉樹:「餘生我絕對不會放手,你生我生,你死我亡,你會成為我的結髮妻子,我的陽光,我的生命,韓半夏,嫁給我吧,我會用我的一生疼愛你,守護你,不離不棄。」
這些都太突然,韓半夏好像雲裡霧裡,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蹦極,許嘉樹沒有戴眼鏡,那雙眼睛赤/裸/裸的看著韓半夏,深邃,也深情。
就好像回到了那年初夏,那個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俊朗少年,一身白衣,讓她一下就想起了金庸筆下的小龍女。
**
周末的時候許嘉樹帶著韓半夏回了家,許父和許姨早早就已經等在那裡。
這是韓半夏第二次見到他們,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許父以為她是助理,指使她去買咖啡,這一次見面,許父竟客氣了許多。
原本韓半夏還以為他是一個極嚴厲的人,結果許父很慈祥,給韓半夏買了很多東西不說,噓寒問暖,吃飯的時候也很遷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