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2023-09-26 14:44:39 作者: 三月七夕
韓半夏重新放鬆下來,許嘉樹這才放開她,起身去水壺那裡。
但是他一動,她又開始輾轉反側起來。
許嘉樹用最快的速度拔掉水壺,把水倒好,「夏夏乖,再等一會兒水就涼了。」
「好。」韓半夏半夢半醒之間居然回答他了,「夏夏乖,夏夏乖……」
許嘉樹被她可愛到了,扯了扯唇角,走過去,這才看到韓半夏說這話的時候,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離得近了他才聽清楚她話的後半句是什麼。
她說的是:夏夏乖,這樣樹樹就會來救夏夏了……
許嘉樹眉頭一皺,「夏夏怎麼了?為什麼要『救』夏夏?」
但是韓半夏是真的喝醉了,她沒有理會許嘉樹的問題,只顧著一個人翻滾流淚。
水涼了,許嘉樹先喝了一口試試溫度,剛剛好。
一手把韓半夏抱起來,一手把水杯放到韓半夏唇邊,「來,喝水。」
韓半夏先試探性的嘗了一小口,發現真的是溫水,這才大口大口的把一杯水全都喝光。
喝完溫水的小嘴水潤潤的,看上去可口極了。
許嘉樹的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
「去洗澡嗎?」許嘉樹聲音低啞的問。
韓半夏終於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睛蒙了一層水汽,看上去霧蒙蒙的,似乎離他很遠,又好像離他很近。
「洗澡澡?」韓半夏迷茫的問。
「嗯,洗澡澡。」許嘉樹勾了勾嘴角。
韓半夏好像聽懂了,眯起一個月牙笑,「好!要洗澡澡!」
大灰狼摘了眼鏡,打橫抱起韓半夏。
大尾巴都快露出來了。
**
霧氣迷濛的浴室,韓半夏無辜的抵在潔白的瓷磚上,燈光照在她學一樣的皮膚上,幾乎和身後的瓷磚重了顏色。
「怎麼不撩我了?嗯?」許嘉樹低頭看著她。
「什麼東西啊?」
許嘉樹壞心的往前頂了頂她,低聲:「這個東西。」
「嗯?」
韓半夏這種懵懂無知的態度太勾人,許嘉樹回身,迅速把洗手台擦了一遍,而後抱起韓半夏,往上一提,韓半夏就坐在了洗手台上。
後面的鏡子若有似無的映照出韓半夏曲線漂亮的後背,那雙蝴蝶骨像是一對小翅膀,漂亮極了。
許嘉樹湊近她,吻了她的嘴唇。
「想我了嗎?」許嘉樹低低的問,「嗯?說實話。」
韓半夏看著許嘉樹的眼睛,良久,忽而閉眼,長腿勾住許嘉樹。
這麼一個動作,擊潰了許嘉樹所有的理智。
那天晚上和以往不同,韓半夏很主動,是下意識的那種主動。
第二天一早許嘉樹看著鏡子,有點哭笑不得。
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和貓兒抓過的痕跡,都停留在脖子上,就連襯衫都遮不住。
許嘉樹有點無奈,走回臥室,韓半夏依然甜甜的睡著,許嘉樹臨走時在她的唇上吮了一下,韓半夏沒醒,咕噥著往被窩裡鑽了鑽。
**
那場慘絕人寰的考核過後一周,成績就放出來了。
這次是發在大群里,張貼在銷售部的入門處,人來人往,誰都能看到。
「我去,這次真的是夠絕的。」
「可是據說閱卷的已經手下留情了。」
「你第幾啊?」
周一一大早,韓半夏剛到公司,看到門口圍著一群人,聽他們嘰嘰喳喳的議論才知道是那次考核下成績了。
人太多了韓半夏沒擠進去,小朱剛好再往外擠,看到韓半夏激動的大叫,「半夏姐你真的是我的偶像誒!你這次分數簡直逆天了。」
這次考試是整個銷售部都參加了的,考核雖然說是難,但是終究都是產品知識,其實並不算為難他們,只是這些年李經理不重視這些,下面的人自然也就忽略了。
現在李經理剛剛升職,許嘉樹親下命令考試,成績除了韓半夏連個及格的都沒有,這無疑是給新升職的李經理和周小愛一記重重的耳光。
韓半夏知道自己成績也就好了,沒多留,跟著小朱一起往辦公室走。
「這次的事情李經理髮了大火了!」小朱永遠是八卦第一人,跟在韓半夏身邊給她科普。
「為什麼?」
「這次考試許總多重視啊!還親自下來監考查看!」小朱看了看四周,小聲說:「據說李經理早上剛出成績那會兒就把周小愛叫到辦公室去了,有人聽到李經理在裡面大喊大叫的!」
見韓半夏沒什麼反應,小朱捅了捅韓半夏的胳膊,「你想啊半夏姐,李經理那麼溫和一個人,什麼時候大喊大叫過了。」
「還有啊,我聽說這次的事情領導太重視,怕是周小愛的位置就要不保了!還記得陳總在的時候,周小愛還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呢,剛看著能力還行,但是那些花招只適用於初期,後期銷量還不是下來了。」
陳總就是之前分公司的總裁,他升到總公司了,許嘉樹才過來親自兼任的分公司總裁。
韓半夏聽了小朱的話,忽而想起那天許嘉樹跟她說的話。
那是在他們述職大會前,許嘉樹告訴她這個位置一定會是周小愛的,這是公司的決定。
現在看來,這不關周小愛什麼事,而是在給陳總一個面子。
「有人說得看這個季度的業績,如果業績不行,很有可能會換人。」小朱說,「許總是真的毒啊,他們之前說許總一定會找人放血立威,嘖,真沒想到是拿銷售部開刀。」
「放血是放血,」韓半夏終於回答了一兩句,「但絕對不是立威。」
「嗯?」小朱還沒反應過來,韓半夏就已經到了辦公室。
「把大客戶數據整理一下給我拿過來,」韓半夏站在門口囑咐道:「還有,別瞎傳一些有的沒的,都知道許總再拿銷售部開刀了,還不知道收斂一點麼?」
小朱立時雙手捂住嘴巴,大眼睛骨碌碌的轉。
韓半夏笑了笑,關上門。
**
深秋的臨城還是早晚都很涼,一場雨過後氣溫驟降,葉子都掉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乾枯的枝杈張牙舞爪的向著天空祈禱。
韓半夏挑了個周末的時間重新整理了衣櫃,收起一部分夏裝,把冬天的厚衣服拿出來掛上。
許嘉樹其實沒有留在這幾件衣服,他隨拿隨走,或者直接叫Sim過來拿。
他是個講究的人,他的衣服洗衣機洗不了,得乾洗,或者直接拿到店裡,用一些特殊方式清洗。
這是一方面,大概許嘉樹自己也知道,他不會在這裡住多久吧。
韓半夏把他的一些呢子大衣掛到一旁,沒和她的放一起,衣櫃裡的很大一部分都留給他的衣服了,也不知道那些名貴衣服什麼講究。
也許和她的廉價衣服放一起會死----嘲笑死。
韓半夏努努嘴,人和衣服一樣,矯情。
臨城坐落在北方,秋天很短,呢子大衣沒穿幾天,天氣就又冷下來幾分,得把羽絨服找出來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