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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2:15 作者: 星旅
    「我能啊。」

    「好就算你能可--你能?!」

    第14章 劫起

    鍾昌聞剛坐下又騰的下站起身,雙手握著她的肩膀震驚的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翩翩君子風範,可此時他卻顧不得,無比迫切的需要聽到她的答覆。

    「你真的能治天花?會傳人的絕症,多少醫術精湛的大夫乃至御醫都束手無策的天花?!」

    他雖然這麼問,可心裡不知為何已經相信了一大半,因為他想到了她神秘的來歷,想到了她研製出的便於攜帶的藥丸,想到了她做的那些特效藥,這些藥在她出現以前,他也是從來不曾想像得到的,那麼她說能治天花,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嗎?

    有了她的保證,也知道她不是盲目衝動的性子,鍾昌聞便帶著激動快速離開。也沒耽擱,回去後便私下安排人找了一個感染天花且聲名在外的人。

    那家人偶然聽說城外翠山上有位姓紀的姑娘可以醫治天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根本不用暗示,被鄰里避如蛇蠍的家人便激動的在胡同里大聲吆喝:「我兒有救了,我兒有救了,有大夫能治天花,我兒子的天花有救了!」

    不管旁人或是狐疑,或是看熱鬧,很快整個南州府便傳遍了有人可以醫治天花的流言。消息太過驚人,基本上全城的人都都在關注這家人的情況。

    他們看到那家人喜極而泣的奔出城去尋找那位據說可以醫治天花的大夫,也耐著性子等了近半個時辰方看到一輛開著窗的馬車裡,那位長相貌美,氣質清冷如仙,曾被知州家的公子高調糾纏,近來時常帶著她那條威風凜凜極為嚇人的大狼犬出入城裡的女子。

    城中百姓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突然傳出可以醫治天花的神秘大夫,竟然就是她?

    「這不是胡鬧嗎?她一個女子,還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有醫治天花的本事?我看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我倒是聽說她曾在城內的醫館做過坐堂大夫,可那都是小病小痛,她能醫好說不定就是連蒙帶猜碰巧的。現下可好,不知道是何人給她打出的名聲,叫那家人當做絕處逢生的希望給纏上了。萬一她也被傳染了可怎生是好,那麼美麗的女子難道就要這樣香消玉殞了嗎?」

    「我倒是想攔,可你們看那家人像瘋了一樣,抓著那姑娘的手就沒鬆開過,而且你看,人根本就來不及掙扎就被拽進去了,誒快看,門都關上了!唉,可惜可憐可嘆啊。」

    大街上,茶樓酒樓里,胡同口,鄰家院裡,密密麻麻聚滿了人,都在等著看一個結局是必然的結果,這些人里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可以醫治天花。

    而兩刻鐘後,結果也果然如眾人所料,安靜的似空無一人的院子裡,驟然爆發出歇斯底里的哭喊怒罵聲。緊接著,那個纖弱窈窕的身影就被人大力且重重推搡出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那個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的女子,好奇又抗拒的等著看她的臉。下一刻,那張半個時辰前還美若皎月的臉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抬了起來。

    轟的下,距離她三米之內再無一人。

    「啊!」

    「她的臉,她,她,她也染上天花了!」

    不消片刻,整個南州城便傳遍了這個美貌的女子不幸染上天花,將要命不久矣的消息。

    鍾昌聞就站在胡同外那座茶樓的包廂里,從那家人歡呼,到她被人拽到屋裡,再到她被人推搡出來,最後看著她以袖掩面,纖弱的身子踉踉蹌蹌,在無數人的噓聲驚怕中孤零零的出了城。

    雖然知道她有辦法,可看到這一幕,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手指緊緊抓著窗柩,一直等到因為避著她而空蕩蕩的城門開始有人通過,才不顧形象的拔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出城尋她而去。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像,做的真,真的連鍾昌聞都以為是真的的地步。只是愧對他擔心自己落的淚,只能等風波過去再向他道歉了。

    自這日起,紀妤童便在整個南州府的人知情下閉門隔離。期間陶青霖竟從城中的學堂請假歸來,她蒙著面紗在二樓窗前看到他滿臉的不可置信,悲傷痛哭的樣子心裡既感動,又有些想笑,這可真是欺騙了他們的眼淚了。

    繆靳一行快馬加鞭是在事發的第三日趕到的,而他亦自然聽說了她被染上天花的事。日夜趕路都不曾疲憊半分的強健體魄,卻因為站在院牆外遙看著二樓窗邊那個纖弱的白色身影,和她蒙著面紗卻露出黃豆大小的像是粉色花朵的印跡時猛地晃了下。

    他向來掩著情緒的鷹眸中此刻滿是震驚,不信,和絲絲拉扯般的疼意。他想過多種與她再次見面的場景,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即將天人永隔的一幕!

    繆靳用力閉了閉眸,猛地睜開眼定定的望著她。殘陽如血,滿目的橘紅灑落在她身上,讓他看不清她明澈如水的眸中是何種神色。

    是害怕,是痛苦,亦或是絕望?

    一人站在院外,一人立在高樓,隔著一扇門,一方院,遙遙對視。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在想她懂醫術,她聰慧冷靜,她冰雪聰明,她怎會讓自己置於險地,怎會讓自己染上天花?她是不是為了避開選秀做出的假象?

    是了,一定是這樣!他固執的認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甚至已經抬起手臂要推開院門,大步來到她的樓上,像他離開時那樣緊緊的抱著她,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問她怎麼如此多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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