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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1:24 作者: 西子胡
正午的太陽,太曬了,太毒辣了。
一個小時,衣服鞋子能完全曬乾,中途二哥劉華把上衣拿回來,圍住屁股,換下差不多半乾的褲子掛到樹枝上。
炎炎夏日,酷熱難當,為了避免中暑,劉艷他們不敢在這個時間頂著大太陽往回趕,就算鄉下出工干農活,也會避開中午這段最熱的時候,在樹蔭下坐著,想等太陽熱度降下來後再起身。
因為有了收穫,三人很放心,也很開心,一陣南風吹來,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二哥劉華更是躺下睡死了。
到底在野外,劉艷還保持著一絲警惕,迷迷糊糊間,仿佛察覺到附近有什麼東西,由遠及近,從山坳里走出來,似鹿非鹿,似牛非牛的,體型不大,外表呈棕黃色,有點像網上曾看到過的山獐,因為常出現在湖泊河澤邊,又稱河麂(ji),可以吃……
可以吃。
劉艷打了個激凌,立刻清醒了,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一隻小河麂(ji)立在蘆葦叢下游的一段河岸邊喝水,兩隻耳朵直直豎起來,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想也沒多想,她當機立斷回頭把二哥劉華推醒。
為防止二哥劉華出大聲,把那東西嚇跑,劉艷推人前特意騰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
劉華醒來時有些蒙,不過看到妹妹伸手指的方向,看清楚時,如同冷水潑臉,一下子完全醒了,兩眼瞪得有銅鈴大,悄聲問道:「那是啥?可以吃的?」
劉艷重重點頭,沒出聲。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大哥劉軍小聲道:「有點像書上畫的鹿,不過沒有角,好像是……」
話說到一半,看到二弟劉華已經沖了過去,劉軍也顧不上說是什麼,只要能吃,誰管它是鹿還是山獐,或是河麂(ji),一個破名。
這番動靜早已驚動了那隻小河麂(ji),但劉華衝過去的速度太快了,那隻小河麂一開始打算往身後的山坳里跑,眼見劉華手裡的石頭扔了過來,嚇得頓時不敢掉轉頭,而是直接往河裡跳。
劉華衝到河邊,容不得多想,搬起身旁的那塊巨石,朝水中的野物砸去。
正在水裡游的小河麂當場被壓在水裡,四蹄激烈地掙扎,發出呦呦的叫喚,那塊巨石眼看著就要掀翻了,說時遲,那時快,後面衝過去的劉軍急忙提醒道:「華子,先別管,先把它砸死再說。」他想搬塊大石頭去砸,可是費了吃奶的勁,搬不起來。
只能尋小號的石塊去砸。
噗通噗通,往水裡的那隻小河麂上連投了十幾塊大石頭和小石頭,濺起無數水花。
小河麂的掙扎漸漸慢了下來,呦呦的叫喚聲越來越低昂,鮮血開始瀰漫,浸染了河面,劉華想下水去撈,讓大哥劉軍給拉住,「再等一會兒,等它徹底沒氣了你再下去,這是個大傢伙,你看它的獠牙,只要它活著,容易被它傷到。」
又轉頭吩咐跟過來的妹妹劉艷說道:「艷兒,你快去把那塊鋪在地上的土布拿過來。」
劉艷一聽,猜到大哥劉軍大約想用土布綁住水裡的那隻小河麂,然後和二哥劉華一起在岸邊把它拉上來,她也贊同這個法子,雖說二哥水性好,可以直接下水把那隻小河麂拖上來,但遇上水草絆腳或河床淤泥太深,二哥手裡又拖著東西,他肯定捨不得扔,搞不好很容易陷進去。
安全起見,還是游到水裡綁好布條,再回到岸邊上來拖。
等劉艷取了那塊土布過來,水裡的那隻小河麂也差不多安息了,沒了動靜,徹底沉在了水下,河面上的血水,好一會兒才散去,等血水散淨後,二哥才脫光下河。
小河麂不大,估計三十斤都不到。
綁好後,二哥劉華上了岸,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把那隻小河麂拖了上來。
劉艷看著河底那塊巨大的石頭,少說也有兩三百斤,心裡暗暗吃驚,對二哥的力氣又有了新的認識,把小河麂帶到樹蔭底下,又把放在水裡的三隻野鴨子拎了出來,拿到樹蔭底下,把兩塊土布掛到樹上去晾曬。
「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們用一塊土布包五隻野鴨,一塊土布包住這隻小河麂,艷兒,你背著挎包,鴨蛋放挎包里。」劉軍給大家分工,「東西有點多,我們不走路回去,坐車回去。」
「啊,怎麼坐車?」劉華問道。
「去大馬路上攔從縣裡去市裡的班車,我今天留意過了,每隔兩個多小時,會有一趟班車經過,下一趟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到了。」
劉艷聽了,擔心的卻是坐上車後,被人盤查,畢竟他們三個孩子背了這麼多東西太顯眼了,「要是遇上有人盤查怎麼辦?我們得先對好口徑。」原本差點以為要空手而歸,不想,一不小心,弄得有點多了。
劉軍點頭,想了想,「就說從鄉下來,家裡大人要干農活走不開,讓我們給城裡的親戚送點東西。」說完,又朝妹妹劉艷望去,「要是遇上不依不饒的人,艷兒,你就裝作被嚇到,拼命使勁大聲哭。」
要是哭不出來怎麼辦?
劉艷心裡暗暗嘀咕,哪知又聽大哥劉軍繼續說道:「哭不出來,你就學二伯娘和尾巴那樣乾嚎,艷兒,我們能不能順利到家,全靠你了。」
怎麼全靠她?
這話說的,劉艷頓時囧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好吧,誰讓她最小,大哥近一年撥高了一節,二哥的體格更是看著壯實,三人中,能被嚇到的只有小個頭的她,不要臉皮的活,只能讓她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