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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天在台上的肆意風發不同，此刻的他有種深情的溫柔，連唱腔都一併變得溫和起來。

    視頻的附文是這樣的——

    【送給ST。】

    這兩個字母不難解碼，像舒棠這種級別的大美女，在學校里本就很出名。那天何境托同學將自己脫下的演出服遞給她，眾人也多少猜測了他們的關係。

    而這次，何境算是承認了。

    常洛靈聽完，果斷點了個大大的贊。自己的兩個朋友要在一起，怎麼想都很開心。

    不過比起舒棠，她似乎更多地為何境而高興。

    佩服他的執著，羨慕他的勇氣。

    常洛靈的心忽而沉了一下，她點開聊天軟體，望著謝宜銘的頭像發呆。

    她想起了自己早上的退卻，如果那時候她像何境一樣鼓起勇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那……賭一把吧。

    如果何境成功了，她就去告白。

    把自己的決定基於別人的成敗未免太被動，勇敢如她在暗戀這件事上，原來也會變得膽小退縮。

    常洛靈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指尖摸了摸他頭像里露出的一小截下巴。

    你會知道嗎？

    你想知道嗎？

    我對你的全部心意。

    這邊剛傷春悲秋到一半，屏幕上突然彈出她「拍了拍」對方的提示。

    常洛靈一瞬間瞪大眼，手忙腳亂地開始撤回。

    撤回倒是成功了，可沒一會兒，屏幕上彈了條消息。

    【x：你撤回了什麼？】

    實話實說？

    可是她為什麼會對他的頭像點來點去，他會不會亂想？

    他會不會不知道，反正她一定會。

    常洛靈思來想去，胡言亂語道：

    【常洛靈：是條助力連結啦，本來想托施夢幫我點的，不小心發錯了。】

    頂上的「x」很快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常洛靈盯著屏幕焦急等待著，沒多久，消息冒了出來。

    【x：還需要麼？我也可以幫你點。】

    常洛靈一瞬間丟下手機捂住臉，埋在手心裡激動了好一會兒。

    其實這只是好朋友間的舉手之勞，抑或是點頭之交捺不下面子的應承，說不上有多特別。

    但只要對方是謝宜銘，一個小舉動就能把她的心攪和得亂七八糟。

    【常洛靈：已經成功了不需要啦，那我下次找你！】

    【x：好。】

    「好~」

    多麼平靜克制的一個「好」，愣是被她用山路十八彎的語氣讀了出來。

    讀完後她一頭撲在枕頭上，努力壓抑著聲音好一陣傻笑。幸得床簾拉得密不透風，沒人會發現她這一系列犯蠢的模樣。

    等到心情終於平復下來，常洛靈決定近水樓台先得月，確認一下何境和舒棠的情況。

    她先給舒棠打了通電話，對方卻遲遲沒能接聽。

    沒轍，她又給何境打了一通，這次沒響幾秒，對方直接按斷了。

    常洛靈呆坐在床上，少頃後恍然大悟，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她怎麼這麼笨，兩個人剛在一起，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要做，哪有她這麼沒有眼力見地去打擾的。

    那就明天吧，熱戀期再黏糊的兩個人，也總得分她五分鐘聽一耳八卦吧。

    翌日一早，常洛靈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回味她和謝宜銘的聊天記錄，而是先看何境和舒棠的朋友圈。

    沒有什麼新內容。

    再翻去何境的社交平台，她驚訝地發現，何境把那條視頻刪了。

    事情顯然有變。

    只是是變好還是變壞暫且不得而知。

    可憐一上午滿課的常洛靈，只能在中午衝去了舒棠的宿舍。

    兩人在走廊上見了面，舒棠看起來神色如常，黑髮別在耳後，笑吟吟地看她：「怎麼啦靈靈，這麼激動找我有什麼事嗎？」

    「何境昨晚發了條視頻，你看了嗎？」常洛靈決定一步一步問。

    舒棠的笑容僵在臉上，顯得有幾分不自在：「嗯。」

    「那……」常洛靈眨眨眼，「你答應了嗎？」

    「沒有。」笑容徹底斂起，舒棠連語氣都冷了幾分。

    「為什麼呀。」太過激動的常洛靈一時都忘了顧及對方的情緒，下意識開口問道。

    舒棠輕輕搖搖頭：「我不喜歡那樣大張旗鼓地被告白。」

    自從那場演出在網上小範圍走紅後，何境的社交平台粉絲一下子從兩位數變成了五位數。

    昨晚的那條視頻，毫無疑問吸引了不少人關注。

    常洛靈還想說些什麼，舒棠已經轉身折回了宿舍。

    她呆望著舒棠的背影，猶豫著要離開時，舒棠又出來了。

    她的手裡拿著一件衣服，常洛靈很熟悉，是那天何境脫下的演出服。

    「靈靈，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還給他。」舒棠道。

    常洛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又是怎麼和舒棠告別的。回宿舍的路上，她整個腦袋都有點懵。

    她低頭看著手裡那件演出服，莫名一陣鼻酸，仿佛被拒絕的不是何境，而是她。

    她忽然有些慶幸。

    如果昨天她開了口，或許現在，被拒絕那個就是她了。

    也許有時候，膽小反而是件好事。

    她和何境發了條消息，約好傍晚在排練室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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