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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5:32 作者: 馬戶子君
北狄兵動作粗魯,三兩下扒拉,然後從他腰帶里「嘩啦」扒出一堆花生米。
「……」蘭達勒和北狄兵。
花生落了滿地,寧如深臉上的心疼還沒收回去。
蘭達勒看他的目光少了幾分戒備,打量幾眼,突然又起了興趣:
「你們大承的神官,可是像我北狄的薩滿大巫一般?」
寧如深只知道賀庫王迷信大巫,莫非這大王子也一樣?
他試探地看去,「差不多。」
蘭達勒聞言果然坐直了身子,眯眼,「那你露一手給本王子看看,不然哪知道你是不是瞎說。」
寧如深想起北狄的局勢,醞釀道:
「大王子命宮不凡,乃金翅鯤鵬……」
「嗯,說得不錯,確實是本王子。」
「可惜囿於淺池,蓋有一黑鷹蔽日。鯤鷹本出同源……」
「慢著!」
蘭達勒臉色變了幾番,左右一掃,「你們都先下去。」
北狄兵不明所以,應聲退下。
待人走完,蘭達勒盯著寧如深道,「你說得倒像那麼回事。本王子正是苦於一身才能無法施展……但這些都不算秘密,還有嗎?繼續說說。」
寧如深潤了下唇。
繼續什麼,他可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對上蘭達勒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把之前造過的謠重新說了一遍,「另一位暗中得了授意,此次出兵正是為軍功,好認祖歸宗。」
嘭!跟前的桌案突然被猛地一砸:
「前些日子流傳的那些秘聞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本王子就知道!還有更離譜的----」
寧如深:……?
蘭達勒不知想到了什麼,怒火中燒。他目光一側,忽又心驚道:
「這等秘聞,你是如何得知的?」
什麼如何得知,這就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
不過「更離譜的」是什麼?
寧如深暫時斂下思緒,泰然道,「自然是推算而來。」
他看人將信將疑,便說,「這樣好了,容我破例為大王子展示推算的神力。」
蘭達勒:?
…
很快,二十四支一模一樣的薄木片就擺在了桌上。
寧如深在背後寫上數,倒扣過來,「請大王子抽出兩支記住,再扣到一邊。」
蘭達勒興致勃勃地照做,「喔。」
寧如深拿起那兩支木片藏到身後,抽出其中一支展示給蘭達勒,「這是幾?」
「三。」
寧如深點頭,收回背後。
又將兩支一起放回去重新打亂、全部翻開,隨即神叨叨地探手感應了幾息,用纖白的手指一點:
「另一支是十六,是不是?」
蘭達勒大驚,「啊對對對!你怎麼知道?」
寧如深玄妙地看了他一眼,「噓。」
「----這才到哪裡。」
一個下午,他把會的紙牌魔術給人玩了個遍,邊玩還邊輕聲慢語:
「大王子是不是從小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那是因為你天生得神鷹庇護。」
「身邊有很多人嫉妒你吧?我就知道。」
「大王子運興在北,要……啊,好痛!」
蘭達勒驚了跳,「你怎麼了?」
寧如深柔弱地捂嘴,「不能再說了,要遭天譴了。」
「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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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暈眩眩的忽悠下來。
直到兩人出了帳篷,蘭達勒走路都是瘸的。
寧如深揣著袖子跟在蘭達勒身側,守在帳外的北狄兵問:
「大王子,這個大承人怎麼處置?」
「先看守起來。」蘭達勒看了眼,「給吃給喝的管著,本王子自有用處。」
他說完,旁邊一個北狄副將瞅來。
寧如深這會兒還披著長發,著了身素白的常服,烏髮明眸,耳尖綴了一點艷麗的紅痣。在一片糙莽的北狄人中顯得格外惹眼。
那副將咽了下,眯眼,「大王子,能否……」
他那神色一看就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蘭達勒猶豫了下,又看了眼寧如深:這大承的「神官」,確實是生得美貌勾人,若不是自己不好男色……
寧如深被看得捏了把汗,立馬啟唇,「瀆神者死。」
「……」蘭達勒打發,「算了,別壞事。」他說完又壓低聲音,「待成了大業,再隨你。」
那副將盯了兩眼,遺憾地走了,「是。」
寧如深鬆了口氣,被帶了下去。
大概是出於他身份特殊。
蘭達勒給他單獨分了個小帳篷,外面派人嚴加看守。
他進到帳篷里----
圓頂的小帳篷空間不大,但好在有毯子,晚上應該凍不著。
寧如深在藍黃格紋的毯上攤平。
他望著透光的帳頂陷入思考:
看樣子,拾一、陸伍他們在北狄散布的謠言起效果了。
雖然不知道「更離譜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