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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5:32 作者: 馬戶子君
    把百家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就這麼一直到了會試結束。

    像是漫長的凜冬過後迎來了消雪的初春,學子們都暫時從考核中解放出來,相約伴遊京城的夜市、河畔。

    更有不少考生在淮明河畔置了座席,談經論詩,引得滿堂讚譽。

    ----也算是大承的一項傳統。

    寧如深早在前幾天就收到了耿硯的邀約,說到時候一起去泛舟。

    等到會試結束那天。他估摸著快要下值,便瞅了瞅御書房一角的漏刻。

    漏刻有些不清,他不自覺探頭。

    李無廷抬眼,「寧卿歸心似箭?」

    寧如深縮回脖子,「怎麼會,臣是看看陛下勞作了多久。」

    李無廷哼笑了聲。

    頓了頓,他擺手,「行了,下去。」

    寧如深道了聲謝,速速溜走。

    宮門外,耿硯已經搓著手等在那裡。

    見到寧如深,他將人一把拉過,意氣風發,「走,前狀元,去砸場子!讓那些初出茅廬的雛鳥見識一下前輩的高度!」

    寧如深晃晃腦袋,「你聽。」

    耿硯湊近細聽,「什麼?我怎麼什麼都沒聽到?」

    「沒聽到就對了,因為是空的。」

    「……」

    耿硯複雜地看著他,最後嘆了口氣拽著他的袖子,「那就去湊個熱鬧,給你進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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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將暗,華燈初上。

    京城中的各家酒館客似雲來,繁華的街市中人來人往,衣袂相錯。

    兩人先找了間酒樓吃飯。

    二樓的包廂窗口正對大街,一眼望出去相當熱鬧。

    落了座,耿硯還在感慨,「你說你腦子都淪落到這副田地了,怎麼還能當考核官?」

    寧如深假裝不經意地踩了他一腳。

    耿硯,「嗷!」

    寧如深,「這是陛下的決定,你是在質疑陛下。」

    耿硯氣得瑟瑟發抖,「你個狐假虎威的…」

    說話間,小二已經上菜。

    寧如深夾了塊烤雞心給他,「吃這個,以形補形。」長點心。

    耿硯頓時抖得更厲害。

    兩人正在桌上用筷子二度打架,忽然便聽窗外喧鬧的街道里夾雜著幾句人聲:

    「以…高才,必會………」

    「當年…文狀元,寧……」

    寧如深和耿硯停下打架,對視一眼:?

    推開半掩的雕窗,外面聲音更為清晰。

    寧如深趴在窗口往下探頭。

    只見他們包廂下方擺了一處露天茶攤,幾名考生打扮的青年正在高談闊論。

    「……好歹出身書香門第,自幼薰陶。那寧琛一介鄉野都能高中,我等有何不可?」

    「非也非也。」其中一人意有所指,「錄取貢生那都是試卷一封,等到了殿上可不一樣了。」

    幾人交換眼神,另一人輕咳,「聽說那寧狀元,是有幾分霞姿月韻……」

    言盡於此,意味深長。

    二樓窗框上,寧如深、耿硯排排趴。

    耿硯,「他們說你當狀元靠了三分臉。」

    寧如深,「那至少還有七分才華,現在只能全靠臉了。」

    耿硯噎了一下。

    他噎完匪夷所思,「你不生氣?……咦,你在扒什麼?」

    寧如深探頭探腦,「你看窗下這幾片瓦是不是有點松?」

    一股難言的默契升起。

    兩人伸手一掀,掀完就關窗縮回去。

    哐啷!底下一陣哀嚎。

    包廂內,寧如深和耿硯相對坐了幾秒。

    耿硯回想了一下,「不行,還是便宜他們了。都不知道砸中腦袋沒有。」說著又要去扒窗。

    寧如深拉住他,淡定道,「你忘了,這種日子必然少不了誰。」

    耿硯反應了好片刻,恍然,「……錦衣衛!」

    寧如深感嘆,「心高氣傲,涉世未深,還是太年輕。」

    大承的錦衣衛還沒有到家家戶戶趴房梁的程度,但每逢大型節日和活動,必定會喬裝混入人群,為天子聽取各方消息。

    為的就是把握傳言動向,防患於未然。

    寧如深滿足放筷,「吃飽了。」

    他起身拍拍耿硯,「走,去泛舟。」

    …

    另一頭,養心殿外。

    李無廷身著暗金刻絲的深青色常服,腰墜一枚羊脂玉,一派清潤貴氣的打扮。

    尹照在他跟前垂首稟報,「錦衣衛已派守所有巷道,定不負聖望,維護好京城治安。」

    李無廷應了聲,讓他下去了。

    待人走後,德全瞧著外面漸暗的天色,「陛下,淮明河畔的講經對詩應該快開始了。」

    「走吧。」李無廷長腿一邁,「朕也去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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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明河畔,一片燈火璀璨。

    潺潺河水映著兩岸星燈席座,熙攘的人群來往流動。書生學子環珮香囊,妙齡女子袖舞香風,佳時正好。

    朱漆橋頭下就有租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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