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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3:04 作者: 夢筱二
    沒想到一語成讖。

    梳好頭髮,蔣慕承又將她的禮服整理了下,輕輕抱抱她,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

    陶然忍著眼眶裡的淚,吸吸鼻子,岔開話題,「我晚上要和慕時豐吃大餐,慕小橙還要放在你家。」

    蔣慕承笑笑:「我和沈凌上輩子鐵定是拆散了你和慕時豐,這輩子就要隨時聽候你倆的差遣。」

    陶然破涕而笑。

    *

    汽車一路開到郊區,雪天路滑,慕時豐開的很慢,到了目的地時,已經快十一點。

    下車後,陶然四處看了下,這裡是花卉種植基地。

    「大慕慕,這是你種玫瑰花的地方,對嗎?」

    「你記得?」

    「恩,我記在了筆記本上,昨晚睡覺時還看了一遍筆記本。」

    慕時豐牽著她的手,到了門口時,他停下來,「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時,你再睜開。」

    陶然不由的有點緊張,還是照做。

    她不知道今天的驚喜又是什麼。

    慕時豐攙著她,她聞到了泥土的味道,然後是一陣陣清香,還有微風拂過臉頰。

    走了好長一段路,慕時豐鬆開手,「可以睜眼了。」

    她緩緩睜開眼,適應了幾秒。

    她愣住。

    像做夢一般,置身在不見盡頭的狼尾草里,遠處白雲繚繞著高山,山腳下還有溪流,她是真的聽到了潺潺流水聲。

    慕時豐從身後環抱著她,「只可惜山坡上的花叢你看不見,山上的樹你也看不見是綠色的。」

    「為什麼這裡是春天,還有鮮花綠樹?」應該也有陽光微風。

    慕時豐輕聲回她:「做的特效。」

    陶然轉身緊緊貼在他懷裡。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高三暑假那年,你說要是在冬天看到狼尾草,看到滿山的鮮花,你就嫁給我。你不記得了,但我記得。」

    那也只是她隨口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但他就記得了。

    所以他種了狼尾草,做了假山,用電腦特效做了滿上的鮮花。

    藍天白雲,陽光和風。

    只有她和他。

    慕時豐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先走,又走了幾十米,有一大塊空曠的地方。

    地上鋪滿了各色的玫瑰花瓣,香味四起。

    白色的鋼琴,琴凳上還有把小提琴。

    鋼琴邊上是架子鼓。

    她怔怔看著這一切,眼淚從臉頰匯聚到下巴處,一滴滴順著胸口滑下去。

    直到慕時豐把花環套在她頭上,她才回神,擦擦眼淚,淚眼相執。

    她笑著看他。

    這花環挺粗糙的,還有白色頭紗。

    慕時豐輕輕把頭紗撩起來,「這花環是我做的,半年前跟你求婚時就做好的。」他捧著她的臉,輕輕親吻了下。

    「陶然,我給不了你一個轟動的童話般的婚禮,不是給不起,是沒法給。因為我們不能太自私,我們要為佑佑,要為林百川著想。所以,委屈你了。」這是這輩子他唯一沒法滿足她的一個願望。

    陶然搖頭,哽咽著說不出話。

    慕時豐把她抱在懷裡,「這場婚禮,只有你和我。」

    「大慕慕,這就是我想要的婚禮。」

    慕時豐鬆開她,「這場婚禮很簡單,從視頻開始吧。」

    陶然這才注意到,原來左手邊的『牆壁』上,還有個電視。

    慕時豐打開電視,清晰又溫馨的畫面映入眼帘。

    慕時豐告訴她:「這是半年前,我們在b國,求婚的視頻。」

    視頻里,碧空、白雲,微風、陽光,滿園的花香,蓬勃生機的綠植。

    除草機發出的清脆的發動機轟鳴聲,空氣里夾帶著特有的青草香,這個夏日的早晨,格外美麗。

    慕時豐穿著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人模狗樣的給草坪除草,時不時的還衝她揚揚眉。

    她盤腿坐在已經修剪好的草坪上,面前是一個畫架,眼前的一切躍然呈於紙上。

    簡筆畫,草坪,除草機,還有那個她愛的男人。

    她人為多畫了一條黑背,正慵懶的側躺在地上,幾隻爪爪還不安分的在空中揮動。

    待他的草坪修剪的差不多,她的畫也基本完工,還有點收尾工作。

    慕時豐摘下口罩和手套,在灌木叢里剪了一根藤條,在花園裡挑了幾朵顏色各異的花採下來,又跑到樓上找了一些輔料。

    她伸頭,「幹嘛呢?」

    慕時豐:「做針線活,你趕緊畫你的畫!」

    她『切』了一聲,繼續作畫。

    十幾分鐘後,畫完工,她長長吁了一口氣,滿滿的成就感,正準備拿給慕時豐看,然後她頭上就多了一個環一樣的東西罩在頭圍上。

    「慕時豐,你幹嘛呢?」

    慕時豐又把白紗掀到後邊,「沒有婚紗,先用這個湊活一下,我親手做的花環,價值千萬,不對,應該是無價之寶。」

    他又起身,她喊住他,「誒,你還要幹嘛?」

    慕時豐回頭,「雖然你是二婚,可咱也不能太寒酸,我去找根野草編一個戒指。」

    「慕時豐,你回來!我有戒指!」她說著把脖子上的那對簡單的戒指解下來。

    慕時豐頓下腳步,面帶微笑的坐過去,「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戒指?」

    她說:「我十五歲時就準備好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遲,不過不要緊,它總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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