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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2:50 作者: 北途川
富貴兒捂住她的嘴:「你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赤瀾九被捂著嘴也要說:「打啊,來,誰怕誰。」
景春忍無可忍地打了個響指:「好了,都閉嘴!」
她抬手指了指富貴兒:「你別到處撩閒了,回來。」
又看了看赤瀾九:「對不住了,孩子疏於管教是我的錯,改天我親自給你賠罪,你也行行好消停會兒,你倆打起來真的沒人能勸架。」
最後看了桑洛一眼:「小孩子不要動不動打打殺殺的,下次再這樣,我就要揍你了哦。」
幸好這邊山洞的禁制級別似乎非常高,不然這會兒怕是整座山都要移平了。
赤瀾九撇撇嘴,嘀咕了句:「有媽疼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待會兒我也要跟我爹打個電話,誰沒有了似的。」
說完沖桑洛比了個小
指,「休戰,誰也別惹誰。」
桑洛因為她一句「有媽疼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反而心生愉快,對她的挑釁毫無感覺,反而真情實感地沖她笑了笑,緊緊抱住景春的腰。
甜甜叫了句:「媽媽。」
人類的小孩都這樣叫母親,她每次看到,都很羨慕。
景春左邊被桑尋牽著手撒不開,右邊被孩子抱著腰,抬手扶額,然後又垂下來揉了揉這小孩的腦袋。
算了,雖然怪怪的,但當媽還是要有當媽的責任。
桑洛雨露均沾地又繞過去抱了抱桑尋,桑尋個子高,她只能抱住他的腿。
她抬頭,叫了句:「爸爸。」
比起被叫父親,叫爸爸的感受似乎更直白一點,像是一個只存在於過去的人,突然一下子出現在了他現在的生命里。
而作為人類的這一世的桑尋,是個只有十八歲的學生。
這麼大一孩子實在很考驗人的接受能力。
但景春都認了,他也怕自己不認對孩子的心靈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於是他沉默片刻,也低頭揉了下她的腦袋,「嗯。」
桑洛的頭髮末梢像是枝葉一樣長出蜷曲的枝條,然後開出白色的小花,她的開心明晃晃地寫在腦袋上。
「咳——」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面突然被一聲咳聲打斷。
一個穿著粉裙子的女生出現在洞口處。
那女生約莫十四五歲,身上就是純人類的氣息,但眉心處豎著長了一隻眼睛,眼睛閉合著,只有窄窄的幾乎看不出來的一條細縫,如果不是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赤瀾九打電話,估計都不會意識到她有第三隻眼睛。
29處的魏副處長親自帶人過來。
魏鳴宇笑吟吟上前兩步,對著赤瀾九伸出手,「九殿下,幸會幸會。人我給你帶來了。」
赤瀾九煩得要死,但還是應付似的握下握手,「昂。」
魏鳴宇沖粉裙子招了招手,「小紅,來來來,認識一下,這是幽都來的代表,赤瀾九,九殿下。」然後對赤瀾九說,「這是我們29處的最小的在職員工,馬小紅。」
赤瀾九「啊?」了聲,「這名兒起的真夠敷衍的。」說著,她對著
粉裙子抬了下下巴,「叫我周瀾就行。」
粉裙子徑直走過來,沒看任何人,只是朝著雕像走過去,中途抽空說了句,「你好,叫我小紅吧!」
魏鳴宇呵呵笑了聲,「哎呀,你們這些小孩,都很有個性,很有個性。」
馬小紅抬手,閉著眼把手放在雕像身上。
空氣里都是沉默,所有人不自覺屏氣息聲。
這雕像確實很詭異,被鎖鏈封鎖在山洞裡,像是某種禁忌的儀式,但其實不管牆上的符文還是山洞的禁制,雖然有鎖靈的意味,但同時有養靈的功效,所以一時也難分辨這到底是惡意還是善意。
可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外頭的煞氣都真實存在,甚至找不到源頭,也無從阻止。
只能推斷出,大概是和這尊雕像有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小紅不說話,其他人也都沉默著不吭聲。
只富貴兒突然說了句:「我剛真的看到它嘆氣了。」
赤瀾九剛想捂它的嘴。
馬小紅「嗯」了聲,「我也看到了。」
魏鳴宇急切問了句:「能看到多少?」
這孩子雖然是很厲害,厲害起來仿佛全知,可那能力時靈時不靈的,指望她跟買彩票中頭獎的概率差不多。
馬小紅扭頭看了桑尋一眼:「都是關於他的,很多,但我現在只能看到,並不能解釋看到的具體含義,至於推演未來,我需要對他有足夠多的了解。」
赤瀾九聽得煩,「撿個最重要的先說說。」
外頭的煞氣不除,她別想回幽都了,這倒霉玩意兒她以為很容易就能破解,但實在沒想到會費這麼大勁。
馬小紅背了個粉色的斜挎包,包包里鼓鼓囊囊的,她打開從裡面掏了掏,掏出一個十六邊形的盒子,那盒子是透明的,裡頭放了很多彩色的珠子,她雙手抱握,拿起來在腦袋邊晃了晃,彩色的珠子慢慢亮了幾顆,光線越來越強,然後在半空中投射出影像。
赤瀾九抬頭:「牛逼,真先進啊。」
這……全息投影?
馬小紅十分冷幽默地配合她做出一副伸手「請」的姿勢:「請看大屏幕。」
影像里,就是這片地下河,黑漆漆的河面漾著幽沉的波紋,一身青衣的扶桑把自己的靈體和神相剝離,用一把劍直接將神相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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