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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2023-09-26 14:32:50 作者: 北途川
    山洞的青年說:「罷了,你和她有因果。你過來,我賜給你一個願望吧!你想要什麼?」

    他說出自己的願望之後,青年寬容而悲憫地笑了一笑,又忍不住皺了下眉說:「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呆住,不知所措,年少的他就隱約覺得任何讓人心動的交易都可能存在巨大的陷阱,但他還是沒能忍住誘惑,大聲說我不要這個願望了。

    青年思索片刻:「如果可能,在未來某一天,幫我照顧一個孩子吧!大概……和我長得很相似。幫我照顧好她。」

    桑元正不說話,因為眼前人的話對他來說太像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在自言自語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如果你做不到,你擁有的,所看重的東西,會一點一點,全部消失。」青年說。

    少年出生於貧困,幾乎等同於一無所有,在在那最初的起點,他根本不知道看重的東西一點點消失的分量。

    他

    恍惚應下了,心裡懷著對那小賣鋪充滿夢幻的渴求。

    至於那遙遠的後果,並不是值得思考的東西。

    因為本來他就一無所有,又怎麼會在意失去。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桑洛,那個孩子當真是和自己少年時期見到的人太像了。

    他把人帶回家的時候,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這孩子邪惡、暴戾,像個來索命的惡鬼。

    她天真得過分,那天真中卻裹著極致的殘忍。

    她總是試圖控制他,依靠他的力量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這讓他背上很多的麻煩。

    他在不勝其擾的時候,終於動了邪念,他花重金請了高人,那高人說,這孩子是邪惡的化身,但又意外有功德護身,若想制服她,就需要毀掉她的功德。

    而毀壞之法相當複雜,她本相是個極其醜陋的東西,因著功德加身才重塑神相,不過神相不穩,只要打散她的神相,讓神相上無法剝離的鎖鏈重新穿透她的本體,再把她釘在極陰之地,她就可以永遠沉寂了。

    他覺得這方法過於陰毒了,但在她又一次任性妄為的時候,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是個冬夜,寒風怒號。

    他守著手機二天二夜,終於等來一條訊息:結束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但接下來的幾天,他的人生終于歸於平靜。

    然後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時運不濟江河日下命運之神的詛咒降下時候那種無力和悲痛。

    公司受挫,股市崩盤。

    最器重的孩子爆出各種醜聞,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麻煩接踵而至。

    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他在一個深夜無眠的夜裡,大腦一片混沌當中,才驟然回想起青年那句輕飄飄的:你擁有的,所看重的東西,都會一點一點,全部消失。

    他讓人畢恭畢敬地把桑洛又請了回來。

    而她竟然毫無怨憎,她只是有些疲倦地趴在單獨為她準備的別墅樓里,無所謂地扯了下嘴角,露出幾分天真,和洞察一切的厭倦:「反正也早就習慣了。」!

    第44章 不可戰勝

    「反正已經習慣了。」

    桑尋仿佛能想像得到桑洛說這話的語氣,可那堅強的背後,包裹著的隱忍不發的委屈,之所以沒有發作,只是因為她沒等到那個可以讓她發泄委屈的人。

    因為桑尋想到了桑洛在景春面前的樣子。

    那悲痛欲絕的哭聲。

    他在這一刻,好像才能體會到她真切的委屈和痛楚。

    沒來由的,心臟扯痛一下。

    「然後呢。」桑尋看著眼前的老人,表情始終沒什麼波瀾。

    但無端的,語氣冷了幾分。

    他太冷靜了,讓人覺得畏懼。

    有時候桑元正也會恍惚一下,仿佛這個有著桑家血脈的孩子,和很多年前的青年能嚴絲合縫地重疊。

    那種洞察一切的眼神,讓他所有的卑劣都無所遁形。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因果的由來。」

    老人微微彎下腰,渾身像是被什麼重力壓著,平白又老了幾歲。看起來真的行將就木,隨時都要撒手人寰了似的。

    又或許,人到了這個年紀,很多事才真的敢去回看。

    桑元正認識的那個高人,住在東海邊,他長著一雙凌厲的眉目,身體看起來卻並不太強健,但壓迫感很強,他不出遠門,所以那天他為表誠意,特意登門拜訪。

    那人瘦高的個子,戴著一頂毛線帽,口罩覆面,穿一身黑色,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心道,高人大約都有自己的個性,便沒多在意。

    談起那孩子,他也是一副輕飄飄的語氣,好似要解決的,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

    桑元正放下戒心,給了一大筆現金。

    事成之後,他以為自己和這人再也不會有交集。

    第二次拜訪的時候,他才看到那人的面容。

    那人模樣看起來很年輕,但卻又無端有一種蒼老的感覺,他的額頭上有一塊糊成一團的印記,像是被什麼燒灼了一般。

    摘下口罩才發現,他半邊臉都是蜿蜒的疤痕,看起來猙獰可怖。

    他覺得怪異,一直盯著那人看。

    直到離開。

    他本來以為把桑洛再請回來會

    費一番功夫,但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似的,竟然沒多問一句,只是收了錢,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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