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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2:50 作者: 北途川
後來……
後來天界屬於春神女兒的長命燈,很快就滅了。
扶桑痛不欲生,大鬧神殿。
天帝念在他剛失愛女,未曾罰他。
他被送回雲崖的時候已然沒有意識了。
徹底陷入沉眠,因為不願意面對喪女之痛,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春神,遲遲不願意醒過來。
誰知再醒過來,就是春神隕落的消息。
但其實這中間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祖神分五帝而治天下之後,就以身化萬物,長眠天地間了。
只留下自己的心臟,化為一塊兒問道石,矗立在雲虛天。
如果有解不開的疑惑和心結,就可以去問那問道石,它是祖神的化身,便是天地的化身,也就是天道的化身。
因而它絕對正確。
沒有錯誤,只有正確。
因為錯誤也是正確。
扶桑的女兒沒有去無盡海,她去找那問道石了。
雲虛天在天外天,通往天外天的路,也幾乎全是死路。
長命燈很快滅了,便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第28章 記憶(雙更合一)
「然後呢?」景春目不轉睛地盯著富貴兒。
富貴兒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問了句:「你其實都猜到了吧!」
景春反問:「你覺得呢?」
富貴兒覺得她詐自己:「所以你猜到了多少?」
「所以你瞞著我多少?」景春也不給他糊弄自己的機會。
富貴兒抬起翅膀抱住頭,煩躁地在地上滾來滾去,「你以前多溫柔啊,怎麼變成煩人精了!」
它有些遺憾地嘀咕了句,「你這一世竟然真的不笨。」
景春嘴角抽了抽:「你好意思說誰啊?」
難道三界最強煩人精不是你自己?
富貴兒滾累了,爬起來,嚴肅說:「沒錯,你就是春神,你沒死,你女兒死沒死不知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是死了,但最近發現好像……」它不敢確認,也就不敢亂說,「好像有點變故。」
其實景春在密室里就猜出來了。
只是她覺得荒謬,不可置信。
哪怕終於聽到富貴兒開口,她也還是有些迷茫,她想不起來關於初任春神的任何事,她無法把故事裡的那個人和自己建立任何的聯繫,理智告訴她她就是春神,但那些故事,如同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
富貴兒攤手:「我就說等你自己慢慢想起來嘛!你非要問,問了你又不信,信了你又想不起來。」
景春皺了皺眉:「他也知道?」
富貴兒望天:「你摸他第一下他就知道了,但他不敢信,他甚至害怕是夢,連話都不敢跟你說。」
景春:「……」
景春本來還想問一句:「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
但她記得自己說過好多次了,富貴兒這種無恥的鳥,是根本不會因為說謊而羞恥的。
富貴兒膽子又大起來,飛到她肩膀上站著,翅膀勾住她腦袋:「所以你讓他再生一個,他很會帶孩子,不行我帶,我這麼賢惠正直又善良。」
景春忍無可忍:「滾。」
過了會兒,問它:「你知道他本體現在怎麼樣嗎?」
富貴兒歪了歪頭:「那能怎麼樣呢?他本體杵在不周山,就跟喜馬拉雅山長在地球上一樣,難不
成誰還能把喜馬拉雅山搬走?」
景春咬了咬牙:「我怎麼那麼想揍你呢?」
「靠,你真的變了,你變得好兇,我好害怕。」富貴兒捂著臉,裝作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時不時還露出半隻眼偷偷瞄她。
景春把它扯過來打了兩巴掌,終於才解氣。
「富貴兒,你有病!」
「呸呸呸呸呸!」富貴兒跺腳,「壞女人。」
景春打累了,癱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任由它開始狂怒:「對,我是壞女人,我是毒蘑菇,是食人蟻,是巨齒獸,是哥斯拉,你咬我?」
她和富貴兒貧嘴了一會兒,竟然就睡著了。
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或者做噩夢,但其實她腦子裡什麼都沒有,那故事讓人悲傷,但又恍惚覺得不是自己的故事。
狗血電視劇里總有失憶的橋段,景春以前覺得挺可憐,但突然又覺得,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無知也挺快樂的。
她也有點明白桑尋聽她講故事是什麼樣的感覺了,大概比她更覺得離譜。
景春早起去找桑尋一塊兒去上學的時候,桑尋頂著眼底的青黑,有氣無力地問了聲:「早。」
「你昨晚做了什麼噩夢。」景春問他。
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桑尋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問了句:「你偷偷在我房間裝監控?」
景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
順便告訴他:「下次接了我的花,不要放在床頭。」
桑尋覺得有些聳人聽聞,但最終還是沉默應了句:「哦。」
景春笑了笑:「你接受能力挺好的。」
「嗯。」桑尋想了想,「不然呢?」
倒也不是不震驚,但是事實已經如此了,質問她為什麼會這樣,好像都沒有什麼用了。
畢竟他又不想和她分開。
人生的選擇題有時候沒有那麼難。
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拒絕。
不想拒絕又難以接受,那就全憑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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