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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2:50 作者: 北途川
    富貴兒:「……」

    景春覺得很有道理:「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的自信心從哪裡來。」

    「你知道嗎,其實上古時期,人和神是共存的,那時候你知道普通人如何平衡和神的關係嗎?」

    景春誠實搖頭:「不知道。」

    「沒有辦法平衡,天道法則的運行自有它的規律,然而就像無論多嚴苛的律法都無法阻止犯罪的發生,神和人註定永遠無法放在同一個天平上,這就是典籍里諸神之戰的由來,但其實是誅殺的誅,從那以後,人和神就徹底劃分領地了。」

    天空又是一道驚雷,景春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誅神之戰之後,三界的通道就關閉了,上古神族或回守神界,或隱世長眠,人界已經很久沒有神踏足的痕跡了。

    那些對於景春來說並不重要,畢竟是離她太過久遠的事,她只是突然想起來,春神就是在誅神之戰後隕落的。

    怎麼到哪裡都繞不開她。

    聞澤雨憤怒地低吼一聲,她變回原形看起來氣勢多了。

    那個男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符紙點燃後顯出虛幻的黑色龍形,比聞澤雨大,比聞澤雨壯,那是一條成熟的大龍了。

    黑龍盤旋升空,在天上轉了兩圈,再俯身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實體。

    「我去,」景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是什麼幻術,這不科學。」

    富貴兒拍她頭:「你講個毛線科學。」

    景春拍了下自己的嘴。

    但是無論如何,哪怕是神也要講基本法,就像她可以藉助植物的力量憑空變出一片花海,但不能憑空變出一條這麼大的龍。

    但是他為什麼可以。

    景春拽了拽富貴兒:「要不我們溜了吧!我感覺我們打不過。」

    富貴兒一巴掌把她扇了出去:「你可是七十二正神之一,你出息一點。」

    景春踉蹌著摔到了一群人面前,一邊低聲罵了句:富貴兒你大爺。

    一邊抬頭靦腆地笑了笑:「大家……好?」

    幾個人瞬間圍成一個圈,後背對著自己人,正面對著身後的景春和身前聞澤雨,防禦姿態。

    大雨傾盆,然而一滴雨都沒有落在她身上,她穿著三中藍白相間的校服,扎著高馬尾,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出柔和的弧度,渾身上下寫滿了人畜無害。

    「哪來的,勸你別多管閒事。」

    景春臉色瞬間淡下來,她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學扶桑擺出一張睥睨眾生什麼也不放在眼裡的拽臉,然後緩慢地朝著幾個人走過去。

    「哦?」她語調放緩,聲音低沉。

    覺得自己這個逼裝得真的很到位。!

    第8章 交換

    昏暗狹窄的單向街道,高聳壓抑的圍牆,苔蘚爬滿角落。

    加上這樣的天氣,一看就是個事故高發地。

    地面的石磚被腐蝕得斑駁,污泥塞滿了縫隙,植物從磚縫裡擠出來,行人踩斷的草徑彎折在泥濘里,又隨著景春走過的步伐煥發新的蓬勃的生機。

    暴雨繞著她,就連泥濘也不曾讓她沾染分毫,大片的草地和鮮花開在她腳下,為她鋪出一條潔淨的路。

    富貴兒這時才姍姍來遲,它的身形暴漲無數倍,站起來有兩個景春那麼高,它落在她身後,收起了翅膀,安靜站在那裡。

    它的兩隻眼睛像是熊熊燃燒的紅金色火焰。

    景春傳音說了句:「算你有良心。」

    富貴兒「哼」了聲,「難不成還能真指望你?」

    雷聲滾落。

    聞澤雨眨了眨眼,降下碩大的頭顱,有些出神地看著她。

    植物是一種溫和但又倔強的生靈,它們並不會輕易為誰在不恰當的時間和地點舒展枝葉。

    能夠操控植物,得植物的青睞……

    這是繼任春神?

    她怎麼會在人界。

    雖然最近人界確實亂糟糟的,而且因為混亂,這些年出了很多相關的部門和條例。

    聞澤雨在人界逗留不到一個月,被查了三次戶口。

    另一撥人似乎也沒有料到這個人真的看起來不一般,看起來像是嚇一跳。

    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大概在跟他們的僱主或者老闆在通消息。

    「我很好奇,這個春神的骸骨,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爭來爭去的。」景春大概是個沒見識的神,比起其他神呼風喚雨移山填海,她好像只有種種花這種技能,頂多變個巨型食人花來嚇嚇人,搬過來一棵兩米高的樹也不是難事,但畢竟有點雞肋。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靈體的緣故,她化神之後,對化神前的記憶越來越淡,到現在已經腦袋空空了,別說浩渺漫長的歷史中她是否獲取了一些知識和技能,就連九年義務教育的光輝都不能照耀她清白的腦袋。

    掛了神職後就遇到了扶桑,待在他身邊狐假虎威,其實整日裡也就是跟著他一起靜坐修煉

    發呆什麼的。

    可能她做人的時間反而比做神來得更印象深刻,她總覺得,拿人家的骸骨這種事,怪變態的。

    「沒人告訴我嗎?」景春抬手打了個響指,半空中頓時飄滿了細小的竹葉。

    「不該打聽的少打聽。」一個黃毛顯然受不了這種僵持不下的感覺,啐了一口道,「媽的,你跟誰裝呢!」

    他從脖子裡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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