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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2:50 作者: 北途川
「這是什麼鳥兒啊?個頭挺大。」酒鬼說著烏鴉,眼神卻有些渾濁地看著景春,「小東西還挺別致。」
下一站很快就到了,女孩兒往門口挪去,景春下意識站了起來。
好
在,齊劉海沒有走,但應該是快要下了。
「你這小妹妹,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
景春重新坐下來,倏忽轉頭看了男人一眼,她抿了抿唇,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情。
剛想說些什麼,那鳥也跟著女生轉了頭,歪著頭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突然眼神呆滯片刻,他的眼睛裡,那鳥突然身形暴漲,羽毛油光水亮,眼神銳利,爪子也鋒利,身形越漲越大,最後撐破車廂,仿佛每一根羽毛都蘊含了無窮的力量,頃刻間就能把他碾碎。
那鳥緩慢垂下腦袋,張開尖利的喙吐出一顆燃燒著烈焰的火球,火球直衝他面門而去,瞬間在他的眼睛裡炸成煙花,他失聲尖叫,高溫燒灼他的皮膚,他驚恐到發不出聲音,只覺得渾身想被澆了火油,爆裂的疼痛在每一寸的皮膚上炸開。
「調戲她?你也配。」似乎有一聲呢喃若有似無鑽進他耳朵。
驚恐到極點的時候他甚至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一邊張著嘴巴努力喘息一邊四處躲避,整個人跌跌撞撞摔到車門口清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的冷汗浸透了短袖,像是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
他驚魂未定地回頭,發現女生和鳥還保持著剛上車的樣子,女生安靜地坐著,鳥兒安靜地蹲在她肩頭,一人一鳥顯得溫和無害。
景春抬頭,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就挪開了。
像是對剛剛的事毫不知情。
男人下巴直發顫,顧不上身後指指點點。
周圍人以為他發酒瘋,他狠狠晃了兩下腦袋,巴掌在身上搓來搓去,像是要搓掉那些爆裂的火球,但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
他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他是見鬼了嗎?還是真的醉糊塗了?
可是渾身上下的痛感還沒消散。
他甚至不敢再回頭看那個少女。
下一站到了,他連滾帶爬地下了車,暴雨澆了他一身,他終於才清醒了一點。
扭過頭看那輛車,正看到女生從車上緩步走下來,她撐開一把長柄雨傘,雨傘很大,將她整個人罩進去,隻身側牽著鳥的銀鏈發出冷冷的白光。
她上前兩步,像是要追前面疾步而行的女學生。
而那女學
生越走越快,像是極度害怕的樣子,快得都快走出一道殘影了。
他也心生恐懼,逃也似地朝著反方向跑遠了。
「富貴兒,你剛剛太兇了,把人嚇死了,小心遭天罰。」去追齊劉海的時候,景春說了句。
烏鴉覺得她肩膀太窄了,站著不舒服,橫著挪了兩步,開口嘀嘀咕咕道:「老子怕這個?踏馬的,什麼狗屎名字。再喊我富貴兒老子把你吃了。」
景春一把攥住它鳥嘴:「讓你少打遊戲,你天天就學會跟人互噴了吧!」
它以前還是只高冷的鳥兒,現在已經逐漸變成嗶嗶機了,以後她怎麼跟扶桑交代。
——你的鳥兒它自學成才,真的跟我沒關係?
富貴兒現在吃不了她,滿懷屈辱地哼了一聲。
聞澤雨從上車就注意到了車后座的少女和烏鴉,她認得她,是隔壁班的景春,和那個叫桑尋的形影不離。
桑尋在學校非常出名,因為那張臉長得十分優越就算了,他還有個衍城首富的爹,他爹的感情史整個衍城的民眾都當八卦連載看,十分的狗血離奇,精彩紛呈。
比起他爹的高亢熱情,他算得上非常成熟內斂了。
內斂到大多數時候他都不理人,當然對景春也不熱絡,但景春總是跟在他身旁,好像一個影子。
她有時候看起來都有點可憐了。
學校的學生私底下都議論紛紛,為這倆人的關係吵得不可開交。
學校的論壇上到現在都還有飄紅的帖子,主要爭論的點在於,這倆人到底是情人還是仇人。
情人方覺得這倆人走得太近了,不可能沒點什麼,聽說有一年倆人不在一個班,桑尋的班主任帶桑尋他們班級去了隔壁市參加社會實踐活動,結果景春在學校里臉色就很差,坐立不安的樣子,最後追了過去。
桑尋看到她,竟然一點都不意外,還帶她去吃了飯。
那天景春是跟著桑尋他們班一塊兒回來的,好多人都看見了,沒等到下一學期,沒幾天扶桑就調去了她的班級。
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仇人方據說知道一點內幕,說桑尋的母親是首富的前妻,懷孕的時候已經離婚,孩子出生很少人知道。
他
出生後被秘密送回桑家,卻被繼母安排著一直住在御瓏灣,繼母瞞著桑家孩子的存在,一直出資養著,偶爾會來探望,打算將孩子收歸己有,或者實在養不熟,就等長大一點直接送出國。
一直負責看顧桑尋的是一個管家和一個保姆。
而景春一家之所以住在那裡,是收了錢監督鄰居一舉一動的。
景春之所以那麼殷勤,寸步不離,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一開始桑尋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來知道後對景春當然很失望。
之所以還讓她留在身邊,大概是另一種不為人知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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