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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1:45 作者: 趙中語
她心神惝恍,一時忘了閃躲,就像以前那樣縱容他。
懷裡人短暫的乖順依從,便給了戚少麟有隙可乘的機會。他這時也不怕打雷了,溫軟的雙唇貼著柔膩的肌膚,舌尖撥開纏繞在頸上的青絲,一寸寸朝前移。
濕熱的觸感猛地驚醒秦玥,她手肘往後,抵在他硬實緊繃的腰腹上,「戚···唔」
才說出一個字,餘下的話便都被堵住。
與以往的粗劣不同,秦玥唇齒間是極盡溫柔的挑動與不遺餘力的勾惹。她被動地仰起頭,呼吸被攫奪的同時,理智似乎也一併被攝取。
直到微涼帶有薄繭的指腹摩過,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她眼前划過一道亮光,雙手推開上方的人道:「戚少麟,你放開!」
她躬著身子往後躲避,「既然我們現在是···」她頓了頓道:「各取所需,那你便不能再這樣強迫於我。」
各取所需,戚少麟細細咀嚼這四個字,打住了手上的動作。
有時想來,連他都覺得奇怪,分明秦玥就在他掌中,又無反擊之力。只要他願意,大可以像之前那樣,無所顧忌地占據便是。可或許是上次在圍場時她的那點主動與順從實在太過稀罕,他還沒有嘗夠,此時也不想那般強索攘奪了。
他手背撐著衣料,掌心與她隔出距離,「各取所需,我這裡倒有點消息,不知道秦姑娘需不需要?」
秦玥身前空蕩蕩的,冷氣尋了空子鑽入,驟然有些發涼。她聞言開口問道:「什麼消息?我父親的?」
戚少麟另一手撐在她身側,慢條斯理道:「這幾日古禹國使者入朝,我偶然間從他們口中得知一言半語,不知道秦姑娘是否想知道。」
「古禹?」秦玥對這個小國不甚了解,只知道父親當時的罪名和它似乎有關。她接著道:「你繼續說。」
那人偏就止住話頭,乘勢道:「既是各取所需,戚某也不做虧本的買賣,我不勉強秦姑娘。」
說罷,他就要從她裡衣中抽出手。
秦玥明知他有意如此,卻也不得不上鉤,難堪地開口道:「就不能用其他的麼。」
「其他還有什麼?」戚少麟稍稍停下手,給她一點考慮的餘地,「昭王找的東西你又不記得,除此以外,我並不對其他事感興趣。」
秦玥緊咬下唇,閉上眼道:「那你先說。」
戚少麟得逞,唇角在黑夜中露出一絲弧度。他低下身,在秦玥耳邊道:「我聽那使者說,在古禹地境曾見過秦常鋒。」
來不及考慮這話的真假,秦玥急切地追問道:「什麼時候見過的?在古禹哪個地方?」
假若戚少麟沒有說謊,這好似也能說得通了,他們在大梁找了近十年,都無半點父親的消息,原來他人大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兒了。
話至此,他又不肯繼續說了,半點不肯吃虧道:「我已經說了一半,秦姑娘也應當表示表示,不要白占戚某便宜的好。」
他微涼的指尖向下點了點,暗示對方。
秦玥掙扎片刻,輕聲開口道:「戚少麟,你別騙我。」
她仿若是在戒飭他,又猶如在說服自己。
戚少麟薄唇吐出四個字:「童叟無欺。」
秦玥抿緊唇,最後撐起身,顫巍巍地送到他手中。
柔軟重新充盈在掌心,戚少麟覺得自己一顆心也被填滿了。他低下頭,撬開緊封的唇索取夠後,才說了另一半:「就這幾年,在古禹的都城,他當時還活得好好的。」
可惜現在已經死了。
剩下這句他自然沒說出口。秦常鋒遺骸之事只有幾個親近大臣才知道,秦玥整日被困在這府中,如何能知曉真相?況且他說的並無半句虛言,就是秦玥當真知道了,也怪不得他食言誆騙。
秦玥竭力讓自己忽略那些時重時輕的力道,穩住聲音問他:「那後來呢?後面還有人見過嗎?」
戚少麟半伸出手,以虎口將層層綢布盡數推上,而後俯身含糊不清道:「當著一眾朝臣,我若是問那麼細,恐怕要被視為同黨了。」
「那、」鋒硬掠過,引起一絲痛意,秦玥瑟縮一下道:「那使臣什麼時候走?走之前你能問清楚嗎?」
「還有幾日。」戚少麟總算放過這處,跪起身在一片漆黑中抻了幾下。
秦玥目不能視,揪緊了被褥又道:「那你私下多問幾次。」
少了礙事的衣物,戚少麟重新俯下身,「好。」
屋外雷鳴聲息,細細的雨打了下來,沿著琉璃瓦流到屋檐下。
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住了秦玥口中低不可聞的氣音,戚少麟停下動作,偏頭吻了吻搭在肩頭的腳腕,「腳上還在痛?」
「嗯。」秦玥順著答道。
夜深幽靜,她只想快些結束,早點睡覺。
戚少麟低低笑了兩聲,他鼻間已經聞不到那庸醫開的膏藥味道了。他手滑到她的腿彎,托起人道:「我句句屬實,但阿玥總是誆我。」
***
古禹使臣在大梁攏共待了十日,以一盒白骨及秦常鋒當年的貼身之物,換取了兩國間暫時的和睦。
聖上龍體欠佳,多數時候便由趙朔代為召見。這位看似尚且年輕的太子,行事作風卻顯老辣,加之身旁有一眾能人,使臣減少納貢的要求並未被採納,最後遺憾而歸。
戚少麟白日裡在朝堂上應對使臣如魚得水,夜裡便將這些手段盡數用到了秦玥身上,自那夜起便沒回過自己寢屋。一句話掰成了幾段講,既讓人挑不出錯,又得不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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