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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1:45 作者: 趙中語
    戚少麟在與她一步相距的地方停住腳步,垂下眼帘神色漠然地看著她。良久後,他才啟唇道:「沒等來想等的人,你還睡得著?」

    秦玥心中慌亂,錯開視線強作鎮定:「你喝醉了,我叫人送你回房。」

    她說完想要從側邊走出,卻被戚少麟長手一伸擋住了去路。他另一隻手抬起,捏住她的雙頰,迫使她仰頭直面他。

    「秦常鋒到底給了他們多少好處,隔了那麼多年,他們都甘願冒著砍頭的風險來救你。」

    秦玥臉上發疼,但又掙不開他的掌控,就這姿勢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戚少麟手上多使了一分力,盯著秦玥蹙起的眉頭道:「秦玥,秦常鋒造的孽就算他死了也償還不了。你既然是他的女兒,便要為他償債,你別想著逃。」

    秦玥本不想與他爭執,但聽他越說越不堪,忍不住反駁:「世上冤假錯案何止百千,我父親忠於朝廷,斷不會做那等賣國求榮之事。」

    戚少麟不屑一笑,鬆手放開她的臉,「所以你是還想讓殷家為他翻案?」

    才按這麼一會兒,秦玥的臉上就泛起了紅印。戚少麟盯著那一抹緋色,頓時覺得方才桌上喝的酒這才燒起來,混在血液中蔓延到全身。

    她身上也是,稍稍一碰便能留下印子。前番幾次,他不過是輕輕按捏幾下,紅色的指印就殘留在上。可惜這些痕跡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想,他若是再用力一些,是不是能多存片刻。

    他眼神過於直白,讓秦玥想到上次那間偏屋中所發生的事,一時心如驚鼓。她本能地想要逃,還未有所行措,便被戚少麟一手抓住手腕。

    他往前一步朝她迫近,將她困囿於方寸之間,低下頭在她耳邊又問了一遍:「是不是?」

    每說一個字,他便多靠近一分,直到唇角觸及她的鼻尖。

    挺直的脊背抵著牆,秦玥躲不過,只有垂下眼不看他,呼吸不由得加促。

    她難得這樣示弱,戚少麟卻覺得沒趣,有意地挑撥道:「秦玥,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下一個項家,專門設下陷阱讓你跳?」

    語罷,他的唇就落了下來。

    秦玥惶然大驚,再也不去考慮是否會惹怒他的事,用力推開他稍許。她恢復了平時的語態,正色道:「就算是陷阱,也總比待在你身邊強。」

    「待在我身邊怎麼了。」戚少麟撐在牆上的手沿著牆壁緩緩往下,說話時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床上不也叫你舒服了?」

    最後一字落下,他猛然扯開秦玥搭在身上的衣裳,拉著她往裡屋帶。

    「戚少麟,你放開我!」秦玥竭力撐持,不願往前。

    戚少麟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回過頭對她道:「不想去床上?」

    他一手攬住秦玥的腰,托著人朝屏風後走去,「那就換一個地方。」

    距離不遠,他三兩步就抵達,隨意踢開礙事的屏風,屏風後的場景便露了出來。秦玥剛沐浴完,浴桶中的水已經有些溫涼,只是散著幾縷熱氣。她換下的衣物還搭在一邊,藕色的小衣正置於最上方。

    戚少麟眸色一暗,不顧懷裡人的掙扎謾罵,抱著她跨進浴桶。這房中的浴桶不如他寢屋裡的大,容納兩人稍顯侷促,多出的水淌了一地。

    水溫微涼,於他來說正好,堪堪能緩少許燥意。

    今日宴請,他衣著繁複,此刻濕了水後貼在身上更不適意。他雙腿跨跪在桶中兩側,壓著她不許躲後,才伸手解開這些纏贅。

    最後一絲理智尚存,到了裡衣處,他猶豫著停下了手。

    秦玥身上亦只有薄薄的一層,打濕後半遮半顯。她右手攏著衣襟,出言譏諷道:「戚少麟,對付女人,你是不是就只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招數?」

    戚少麟俯下身,雙手撐著桶沿,「不,我只對你用。」

    不待秦玥反應,一隻大手穿過她發間,扣著她不許躲,侵奪的唇就壓了下來。戚少麟的嘴中還帶有淡淡的酒味,隨著他的入犯送到秦玥唇齒間。

    秦玥抬起手推打在他身上,但他如不知痛一樣,任由她動作,餘下那隻手伸進水中。

    地上再疊起一層水漬後,屏風上的身影晃動起來。

    戚少麟看著秦玥扣在桶邊發白的指節,伸手將它鬆了下來放在自己肩上。她似乎總是這樣,咬著唇不願意出聲,也不會多碰他一下。

    思及此,他又用了一分力道。

    秦玥不由自主地攥緊手下的衣料,難忍至極時,不經意就扯落而下。

    半濕的裡衣已有些鬆散,被她這麼一扯,順著滑開露出戚少麟右肩至胸口整個部位。白皙的肌膚上,點點水珠覆著在一團青色的叢紋上。

    秦玥半睜的眼張開,看清它的紋路後,偏過頭又閉上了眼。

    戚少麟遽然停下,垂頭看了一眼她還攥在衣襟上的手,再抬起眼看向她。他分明已經停了動作,可秦玥卻不再靜止。她先是雙唇微動,而後整個身子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就像在監牢里知道項家騙她的真相那樣,她在哭。

    分不清是淚還是水從她眼角落下,戚少麟凝視著她的側臉,頓覺這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她為什麼會哭?利用他做籌碼送給昭王的是她,踢他下船要他性命的也是她,現在為何又是這樣一副樣子?

    還是說,她哭的是那個傻子。至於戚少麟,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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