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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1:45 作者: 趙中語
    秦玥看著河水,腦中忽然閃過一件事:戚少麟怕水。

    她深吸一口氣,敏捷地端坐起身,在戚少麟詫異的目光中,一腳踹到了他胸前。

    船身劇烈晃動,船夫回過身,見船尾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作者有話說:

    戚少麟:報不報仇的都無所謂,你出去玩為什麼不帶我!(省略內心戲500+)

    秦玥:花自在開

    戚少麟怎麼老是被踢(笑哭)

    第24章

    深秋的河水凜冽透骨,秦玥冒出水面,雙手洑動,維持身子不沉入水底。

    離她不遠處,戚少麟也面前冒出頭在水中撐持著,全然沒了船上時的倨傲。雖然比上次落水時好上許多,但仍能看出他不識水性。

    秦玥看著他一點點沒入水底,最後兩人四目相對時,她恍然看到了他熟悉的目光。是哀怨,是委屈,儼如從前阿野受屈後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腦中猝然迴響起他說過的話:

    「你每次不要我、討厭我的時候,我就像它那樣,獨自在水中掙扎,盼著有人能來救我。」

    在她意志臨到動搖的時刻,岸邊忽的傳來一聲驚呼:「世子!」

    秦玥蘧然清醒,她循聲望去,岸上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是戚少麟的隨從莊遠。他一邊大步奔來,一邊解開身上的佩劍,一副即刻便要躍入水裡的姿態。

    秦玥深吸一口氣,奮力撥動水面,順著水流往下游浮去。

    身後的景象離她越來越遠,到了城西的河邊堤岸,她拖著濕漉漉的身子上了岸。來不及顧忌周圍人驚奇的目光,她提著濕重的裙擺往項家方向走去。

    依剛才的情形,項池已經知道了戚少麟恢復的事,不知道現在府上情形如何。她一人勢單力薄,須得儘快找到他。

    才穿過一條街,秦玥便看到幾個衙門的人從主街往這邊來。她心中一緊,正要轉身躲避時,一輛馬車駛至身前停下。

    靛青錦簾被撩起一角,一隻修長分明的手探出,手心向她,「上車。」

    來不及多想,秦玥握住他的手,借力踏進車廂。

    「多謝三公子。」她身上濕透,道謝時話音顫抖。

    謝季容脫下自己的外衫,罩在她身上。寬大的衣袍遮住了她單薄的身影,幾縷濕發貼在她蒼白的頰邊,看上去狼狽又無助。明明該是最落魄的時候,她臉上卻從來看不出頹廢萎靡,就如同上次在路邊撿她時那樣。

    「去茶肆。」謝季容開口對前面的車夫吩咐道。

    車身抖動,繼續向前駛去。

    抽離險境,秦玥回味起在水榭時謝季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現下看來,他早就知道戚少麟的恢復的事。她攥緊了身上的衣裳,開口道:「你早知道了。」

    謝季容不做隱瞞,坦然道:「也不算早,昨日猜到的。」

    他看了眼秦玥兀然的神情,繼續道:「我在知州府上有幾位熟人,他們說涇州城上月來了些京城裡的官家,雖沒對外明說到此作何,但暗地裡看得出是在找人。我聽說永安侯世子近來失蹤,便猜到一二。」

    「昨日你那位表弟在東街刺青鋪上打了人,被送去官府後再沒半點風聲,到了晚上才又安然無恙地出來,普通人哪有這個面子。」他說完饒有興趣地問秦玥:「只是阿玥,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和侯府世子扯上關係的?」

    秦玥淡然道:「三公子人脈廣博,又心思縝密,難道猜不出?」

    謝季容笑道:「聽阿玥這話,是在怪我沒有提醒你?」他坐直了身,含笑解釋道:「我的確是昨晚才知道,而且,若是告訴你,你定要知會項池的,那可不妙。」

    秦玥不願同他在這兜兜轉轉,直截了當道:「三公子,你如果願意說,便直接告訴我。阿玥愚笨,實在跟不上你的九曲心腸。」

    謝季容哈哈一笑,「眼下人多,我先送你去茶肆換身衣裳,這麼冷的天,凍壞了可如何是好。」

    他的茶肆就在不遠處,馬車直接駛進後院。下了車,兩個丫鬟就領著秦玥去屋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隨後將她帶到了二樓的雅間。

    謝季容倚斜靠在窗邊,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神色漠然。秦玥暗想,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性格,而並非平日裡那個紈絝。

    他見秦玥進屋,收手關緊窗戶,走到桌邊坐下,「你知道這家鋪子是誰的麼?」

    城西人少,這間茶肆所處地勢也算不得好,生意冷清,不像是謝家看得上眼的商鋪。

    秦玥也坐到桌邊,搖了搖頭。

    「是我娘的陪嫁,自她死後便到了我手裡,算作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謝季容說到這自覺有些無趣,替她斟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清冽的茶香彌散開,秦玥握住茶杯,感覺身上的寒意驅散不少。她問道:「你說我幫了你一個忙,是什麼忙?」

    謝季容不回,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項家父子做的什麼生意嗎?」

    「左右不過是些倒賣散貨。」她只隱約聽項池提過幾句。

    「哼,我還真當項池真心待你,看來不過是如此。」謝季容面帶不屑道:「項之耀身後有大靠山,做的可不是一般的生意。只不過他需要幫手,所以找了我們家。」

    他繼續道:「我爹年紀大了,知道此事冒風險,不是很願意接手。但我大哥愛冒頭,便應下了,昨日和項之耀出門去了延靖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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