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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1:23 作者: 夢筱二
    ☆、大結局

    一周後,陶然的病房裡。

    何雅靜給她換了藥,「幸虧你穿了防彈衣,否則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蒼白的臉上好容易擠出一絲笑容,「你當時給我用藥讓我假死,有十成的把握讓我醒過來嗎?」

    何雅靜想起她的冒險還是後怕,搖搖頭,「講真,一點把握都沒有,當時你再次被送進搶救室時,我的手都是顫抖的,我害怕超過五分鐘了,我救不活你。」

    她陷入悲慟里,直到何雅靜拍拍她的頭,她才回神,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先忙吧,我也想休息一會兒。」

    何雅靜把被子給她掖好,「睡吧,別亂想了。」

    何雅靜走後,她的眼淚又流下來,她的舅舅走了,再也不會給她做小混沌吃,再也不會給她的咖啡館移栽花草,阿城再也不會找她麻煩。

    若不是江迎東的身上有毀滅性的炸彈,若不是他在醫院裡安插了眼線,她不會假死騙他,可她活著,他卻死了,再也醒不過來。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她回頭就看到慕時豐和林百川,也穿著病號服,她笑著,「你們還真形影不離。」

    林百川在她床邊坐下,慕時豐則站在床尾,他慶幸他睜開眼時,她還活在這個世上。

    林百川拂過她的臉龐,「現在怎麼樣?」

    「還不錯,傷的沒那麼重,明天就能出院,你們倆呢?還要賴上一段日子嗎?讓你們頭兒再心疼心疼。」

    「不用了,明天跟你一起出院。」

    她盯著他半晌,看的他有些發慌,「然然,怎麼了?」

    「百川,我們離婚吧。」

    林百川撐在床沿的手突然抖了下,臉上強裝鎮定,「然然,你是不是睡的有點久,睡糊塗了。」

    「這兩天我想清楚了,我確定要離婚,我想出去走走,阿城和江迎東走了,我的心也跟著荒了,荒的不會在有希望發芽,每天都是在贖罪里度過。如今我才發現,愛情在死亡面前是無能為力的。」她又看嚮慕時豐,「時豐,對不起,我要食言了。」

    「然然,你可能累了,開始胡言亂語,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回家再談。」林百川逃一樣的離開了病房。

    而慕時豐只問了句,「走了後,還回來嗎?」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搖搖頭,「不知道,或許再也不回了吧,所以,時豐,別等我了。」

    他看著她,「陶然,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一年後,若是你還沒有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保證你陶然還是我慕時豐唯一的女人。」

    她用力點點頭,眼淚匯聚到下巴處,打濕了衣領,她怎麼會忘記,他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從不捨得忘記。

    「那就好。」他轉身離開。

    陶然抓緊床單,失聲痛哭。

    翌日。

    出院時,

    她又來到江迎東母親以前住的那間病房,他母親離開後,這間病房她就一直留著,沒有再對外,走到房間裡,裡面空蕩蕩的,聽說那天他就是逃到了這裡,那時他在這病房裡想到了什麼?想到了母親,還會有其他嗎?

    她來到床邊,坐在床沿,輕輕撫摸著一塵不染的白色床單,好似還有屬於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不經意轉頭時,看到了床頭櫃杯子底下有張紙,她打開來,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

    『然然,我多希望你可以看到這封信,證明你還活著。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別難過,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真有下輩子,我多希望還能在你十四歲時認識你,而你也不要再喊我舅舅。』

    她的眼淚滑落,把這張紙疊好,放進口袋,環看一周,離開病房,將門輕輕帶上。

    回到病房時,林百川已經在門口等她,「都收拾好了吧,走吧,回家。」

    她欲言又止,也不敢看他,別開視線,深呼了口氣才說道,「我們去民政局吧,你不是離婚協議書都已經簽好嗎?其實我的離婚協議書也已經簽好,我們今天就把離婚辦了吧。」

    他把她擁在懷裡,顫抖著聲音,「別離婚好嗎?求你了。」

    她一直搖頭。

    「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要出去走走也可以,可是別離婚好嗎?我可以等你,三年,五年,十年,我都會等你,別跟我離婚,好不好?」

    「百川,你知道我的脾氣,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有商量的餘地。」她哽咽著,「別等我了,我也許再也不回來,找個對你好的,你也喜歡的女人結婚吧,有了家有了孩子後,你就會慢慢將我忘記,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我只想要你。」

    「對不起。」可是我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家,無法為你生兒育女。

    --

    從民政局出來時,竟然下起了小雨,還真是應景。他們都沒有打傘,站在汽車前,看著她,沉默不語,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她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他,「這輩子我們夫妻緣盡了,我慶幸遇到你,嫁給你,直至後來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你。如有來世,我還想遇見你。」她又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下,「不用擔心我。」

    她轉身離去,他伸手想抓住她,卻落了空。

    --

    江迎東的案子還沒有結束,牽扯太複雜,但該抓的人一個沒漏,剩下的就是走一些司法程序,與她也沒什麼關係了。

    她訂了晚上的機票,沒有多少行李,寒酸的只剩一隻背包,所有的東西她都留在了這座城市,她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裡,未來的日子又在哪裡度過,所以固執的什麼行李都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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