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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31:30 作者: 鹹魚努力翻身
    康熙嗤笑一聲:「你這規矩學得也太亂了,一會奴婢一會臣妾的,你不嫌累,朕都聽累了。」

    沈嬈有些赧然:「臣妾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才一天嗎?有時候改不過來……」

    「那就別改了,許你不作謙稱。」康熙說道。

    沈嬈雖然有時候急了,也在他面前你啊我啊的,但理智尚在的時候還是覺得十分彆扭,故而搖搖頭道:「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你沒規矩的時候還少嗎?」說著將她抱起扔到了榻上,這不會是在記恨自己昨夜咬了他的事吧……

    沈嬈依著康熙的意思,每日晨昏定省只在慈寧宮外,遠遠磕個頭,太皇太后自五台山回來後,就醉心佛法,不愛見人,她也樂得輕鬆,從不堅持跪等。

    畢竟她如今的時光,可是非常寶貴的,上午要請安習字,下午既要聽「先生」上課,還要伺候「先生」批閱奏章,晚上還會被「先生」潛規則,進行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一個月下來,她感覺自己都瘦了。

    不過旁人看她可就不是如此了,「不過幾日不見,宸妃妹妹越發嬌艷了。」

    皇貴妃被禁了足,沒了可請安的人,後宮嬪妃甚少能坐在一處說話了。

    今日是惠妃宮裡的易貴人生辰,她與惠妃同為納喇氏,但父兄官職不高又自己也不得康熙寵愛,在宮裡實在沒什麼存在感。

    大約是有人想見見平日裡見不著的人了,才拿了她的生辰做筏,邀了各宮嬪妃一聚。

    榮妃率先開口,張嘴就贊沈嬈好氣色,這話聽著是誇讚、是客套。

    可是這話落在諸位嬪妃耳朵里,就有些酸溜溜的了,人家有萬歲爺日夜滋潤著,氣色能不好嗎?

    沈嬈放下手中的茶盞,全當沒聽見似的,轉而對惠妃說道:「這茶真香,惠妃娘娘的東西果然是極好的,多謝娘娘款待。」

    這話說的十分客氣,尤其是有她對待榮妃的態度在前面擺著,讓惠妃十分受用,她雖然不待見沈嬈,但和榮妃的鬥爭那也是曠日而持久的,見這位「新貴」這會不理會榮妃,卻這麼給自己面子,心裡還不免有些得意。

    不怪沈嬈不顧榮妃顏面,皇貴妃鬧妖的背後,這人攛掇了多少,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榮妃見狀心中暗惱,面上卻一派哀婉道:「宸妃妹妹這是怎麼了?可是做姐姐的,哪裡不周得罪了你?那你且行行好,給姐姐句準話,也好叫我心裡落個明白。」

    這一唱三吆喝的,沈嬈心裡更加不耐,她都想把康熙叫過來問問,怎麼還喜歡這樣的?

    她心裡不喜,面上也就帶了出來,這寵冠後宮的妖妃惡名都擔下了,也沒必要委屈自己擺賢惠的譜兒了。

    沈嬈美目一掃,目光在榮妃身上轉了一圈,說道:「本宮何時見過榮妃娘娘?方才聽娘娘說幾日不見的,本宮還以為是您認錯人了,是以沒敢接話,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榮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立時沒了動靜,可不是沒見過,因著冊封大典,皇上要的隆重,禮部拖到現在還沒準備出來,沈嬈又是個不愛出門交際的。

    只有三天前,榮妃親自熬了參湯給乾清宮送去,結果連門都沒進去,就梁九功那閹人被擋了出來,在那次,遠遠瞧見了廊子裡宸妃娘娘。

    可這會兒怎麼說,當著眾人的面兒,承認自己巴巴跑去給皇上獻湯,結果皇上見都不見嗎?

    榮妃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好不精彩,沈嬈想給她教訓,卻也不願將人逼勒狠了,淡淡道:「許是見過,本宮忘了,娘娘不必往心裡去。」

    榮妃訕訕的閉了嘴,在座眾人又一次打量起這位宸妃娘娘來,原來只知道這位娘娘生了張好皮子,姿容絕色、艷冠後宮。

    這會才知道當真是個厲害的,仗著有萬歲爺寵著,就連有子的主位妃子都不放在眼裡,一時有拈酸吃醋的,趕緊閉緊了嘴巴,生怕那股子酸味冒出來,平白遭人埋汰。

    沈嬈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心道,這樣也好,省了她多費口舌,說真的,今日這宴席若不是惠妃擺下的,她連來都不會來。

    只是既然養了太子,不管是為自己,還是身為人母的責任,她都不能和惠妃起嫌隙,從而造成太子和大阿哥之間的裂隙。

    即使這裂隙是註定的,那至少不能因自己而起。

    沈嬈坐夠了個不算失禮的時間,便客氣地跟惠妃告辭了,臨行前還應了宜妃打葉子牌的約。

    「主子,可是心裡不舒服?」滿方一路扶著沈嬈往回走,輕聲問道。

    沈嬈不解地問道:「有什麼可不舒服的?」

    滿方吞吞吐吐:「就是……這不是您冊封后第一回 見著諸位娘娘嗎?奴才怕您心裡難受……萬歲爺這些日子都沒動過綠頭牌,她們不過是空擺著看罷了。」

    沈嬈輕笑一聲,這奴才想哪兒去了,她只是單純地被吵得頭疼罷了,於是出言打趣道:「你小子,本宮回去可得跟梁公公說一聲,你呀,且出不了師呢。」

    「哎呦,娘娘您可別呀,奴才哪句話說錯了?自打您進了咱們乾清宮的門兒,萬歲爺哪日沒回來歇著呀……」

    沈嬈不等他說完,打斷道:「你還真想叫梁公公罰你?萬歲爺的事兒也是咱們能置喙的?」

    滿方訕訕一笑:「嘿,您跟咱們可不一樣,再說,奴才這不是怕您吃心了,自個兒不好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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