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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窗戶， 刺骨的冷風直往脖子裡灌，蔣慕錚不由舒口氣， 身體舒服不少，第一次覺得冬天的寒風會讓人這麼喜歡。

    今晚跟她同床共枕簡直就是自作孽，身心煎熬。

    他點上煙， 只抽了一口，就放在了菸灰缸，洛颯應該不喜歡煙味，因為馮叔叔就不抽菸。

    蔣慕錚背對著窗口， 讓冷風睡著。

    隱忍著不抽菸，便開始玩打火機。

    『啪』一聲，火機打著，還沒來得及看清火光，又瞬間被風吹滅，他繼續再打著。

    來來回回，玩的樂此不疲。

    等身上的熱cháo退去，打火機也沒什麼汽了

    蔣慕錚把打火機倒過來一看，沒充汽的地方，一次性的。

    心塞的把打火機收起來。

    再看時間，已經兩點半。

    蔣慕錚關上窗戶，準備去浴室再沖個涼。

    冷水沖在身上時，透心涼，理智冷靜。

    以前在部隊，他和程亦一年有十一個月在洗冷水澡。

    冷水能讓男人少了很多欲望。

    洗過澡，蔣慕錚去了書房，今天夜裡他不打算睡了，明天不去公司，就在家裡補覺。

    在書房找了紙、筆和橡皮，又去衣帽間拿上一條毛毯，他返回洛颯的臥室。

    洛颯把他那邊的床位全部霸占，枕頭被她枕著，被子全部裹在了身上。

    蔣慕錚只好到她之前睡的那邊，將毛毯鋪好，趴在床上開始畫畫。

    他照著她的樣子素描，畫畫擦擦，擦擦畫畫。

    認真、專注。

    洛颯又做夢了，還是小時候跟媽媽到一個新家時的場景忐忑、迷茫、不安，最後是被放棄的絕望。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恨是什麼，也不敢去發脾氣埋怨。

    當時她也只是個孩子，媽媽就是一切。

    睜開眼後發現是做夢，她長長舒了口氣，只是夢裡的真實感讓她心臟又疼又悶。

    大概是這兩天她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日有所想，便夜有所夢了。

    床頭的壁燈打的很暗。

    洛颯緩緩神，看向天花板，這不是自己家。

    邊上傳來悉悉索索的紙張聲，她歪頭，蔣慕錚正在擦東西。

    洛颯用力按著胸口，意識回籠，這是蔣慕錚家。

    怕突然說話嚇到蔣慕錚，她趕緊眯上眼，翻個身，面對著他，手臂伸直，像是無意識般放到他面前的素描紙上。

    蔣慕錚輕輕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挪到邊上。

    剛一放下來，洛颯又抬起手臂，擱在他的素描上。

    蔣慕錚：「…」

    以為她是睡夢裡的無意識反應，再次輕輕將她的手移開一點。

    洛颯忍著笑，再次到之前的位置。

    突然眼前的亮光被遮擋，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頰，「欠揍是不是？」

    洛颯沒吱聲，裝睡。

    之後他滾燙的唇落下，他親的太挑逗，洛颯沒忍住『嗯』了聲，這才緩緩睜開眼，故意不滿道：「蔣慕錚，你流氓！」

    「誰讓你先撩流氓的。」他的舌尖沿著她的下巴往下去，一隻手在她腿上輕輕摩挲。

    由下而上。

    洛颯的內衣洗了，晚上洗過澡只穿了他的浴袍。

    被他這樣撫觸，她不由躬身，雙手掐進他的肩膀。

    蔣慕錚的手掌就在她的腿根打轉，猶豫掙扎，想碰觸她的腿間，最後一刻，又作罷。

    他的吻也僅僅止於胸口，再往下怕她會牴觸。

    浴袍的領口寬鬆，蔣慕錚把浴袍拽至她的肩下。

    瑩潤圓滑的肩頭呈現在他眼下，他低頭輕咬。

    房間的燈暗黃曖昧。

    洛颯不時低吟兩聲，蔣慕錚的呼吸加重，一室的旖旎。

    她的皮膚白皙，還比較敏感，蔣慕錚輕輕啃咬，她的身上就到處是淺紅的印痕。

    不敢再碰觸她的長腿，他手也沒閒下來，一直在她胸前隆起的地方不輕不重的揉捏。

    洛颯身體被他撫觸的有些敏感，身體躁動不安，她喊他：「蔣慕錚。」

    「嗯？」他抬眸。

    洛颯摟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兩人用力纏著對方的舌尖，直到親的彼此累得不行，才放開。

    蔣慕錚從她身上起來，把她浴袍整理下，拉著被子給她蓋好，他起床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靜謐的房間裡，水聲直達心底。

    洛颯也猜到他在做什麼，她懊糟的把被子蓋過頭頂，想著剛才兩人差點擦槍走火，就不由臉紅。

    蔣慕錚從洗手間出來時，頭髮濕漉漉的，還在滴水。

    他又沖了一遍澡。

    洛颯不敢再招惹他，安靜的躺好，眼神跟隨著他移動。

    她聲音很低：「對不起啊。」

    不是故意撩他的。

    蔣慕錚嘴角噙著一抹笑：「以後加倍補償給我就行了。」

    他又重新趴在她邊上，繼續那幅畫。

    洛颯朝他這邊探身，想看他在畫什麼。

    蔣慕錚催她：「快點睡，再不睡天就亮了。」

    洛颯：「你在畫什麼？」

    「你。」

    「給我看看。」

    蔣慕錚也沒藏著掖著，把素描紙立起來給她看。

    洛颯：「…」

    她望著他：「你確定是我？」

    蔣慕錚：「嗯，我覺得挺好看。」

    洛颯：「你這樣的水平要是在古代皇宮裡當畫師，那些待選的秀女們會踹死你的。」

    畫的都丑成那樣了，他還美滋滋的。

    蔣慕錚眼睛微眯，長臂一伸，捏捏她的鼻子：「睡覺吧，食不言寢不語，你再說話我就只能用嘴唇對付你了。」

    洛颯瞬間安靜下來，翻個身，背對著他。

    蔣慕錚低頭欣賞他的大作，哪裡像她說的那麼不堪？

    反正他覺得好看就行。

    洛颯眯上眼，臥室針落可聞。

    身後傳來鉛筆在紙上細微划過的聲音，溫暖、安心。

    沒一會兒，她再次入眠。

    翌日。

    洛颯睡到自然醒，手機鬧鈴沒響，她以為還沒到六點半。睜眼看看邊上，空蕩蕩的沒人。

    再一看手機，快七點半。

    愣怔半秒，反應過來後，一個骨碌爬坐起來。

    完了，要遲到了。

    她跑著衝進洗手間開始洗漱，來不及化妝，把頭髮盤好，換好衣服，匆匆去了客廳。

    蔣慕錚剛好從衣帽間走出來，正在系襯衫的紐扣，「睡飽了？」

    洛颯：「你把我鬧鈴關了？」

    「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不用急，我這邊到你單位不用十分鐘，不會遲到的。」蔣慕錚看了眼手錶：「就是來不及去吃早飯了，一會兒給你買了去單位吃吧。」

    洛颯背上包：「早飯不吃不要緊，上班遲到了不好，我們隊長給我們規定，哪個小組有一人遲到，這個小組所有人都要扣分，我自己被扣無所謂，不想連累其他人。」

    蔣慕錚穿上風衣，走過來抱抱她：「下次七點十分喊你起床。」

    拿臉頰蹭蹭她的臉蛋，涼涼的，特別柔滑：「還是喜歡你素顏。」說完又親親。

    洛颯推推他：「走啦。」

    「親我一下。」

    洛颯沒動，一副你煩不煩的表情。

    蔣慕錚盯著她的眼：「親我一下。」他雙手扣住她的腰，將她用力壓向自己，不親他就不鬆手，執拗到幼稚。

    洛颯在他唇上碰了碰：「我遲到了。」

    蔣慕錚彎腰抱起她，「走咯，送洛洛小朋友上幼兒園去。」

    洛颯：「…」

    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蔣慕錚但笑不語，就是不放她下來，一直將她抱進電梯。

    後來他手機響了，才將她放下。

    海外的電話，電梯裡信號斷斷續續的，蔣慕錚也聽不清對方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下了電梯他又回撥過去，洛颯走在他後面，他回頭，伸手與她十指緊扣。

    他講的是英語，只有打招呼時的單詞，洛颯能全部聽懂，後來聊別的，一句話，她只能聽懂個別單詞。

    有些感覺讀音熟悉，可想不起來這單詞是什麼意思。

    洛颯鬱悶的轉頭看小區的風景，雖然是冬天，但小區的糙坪和植被依舊綠意盎然。

    沒有秋冬的枯黃蕭條。

    她再轉過臉看他時，他還在打電話，認真聽對方說什麼，表情淡淡的，眼神也是冷的，與之前在樓上嬉鬧她，討要親吻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喜歡有時候幼稚的他，因為也跟著他秒變三歲，心情輕鬆愉悅，能暫時忘了生活工作里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