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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7:00 作者: 孤荷
假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的功力,也能排姿論位,溫廷安大抵是「連中三元」的水準。
三言兩語,溫廷舜便是繳械投降了,他坦誠地認了錯,說道:「我適才做了一些讓你不太舒服的事,請你寬宥見諒。」
溫廷安淡淡地乜斜了他一眼:「不妨說得具體些,你做了什麼讓我不舒服的事?」
溫廷舜:「……」
很快地,他整個人陷入了一記短瞬的沉默當中。
溫廷安不緊不慢地催促著他:「不說話作甚,你倒是說啊。」
溫廷舜的後槽牙緊了一緊。
溫廷安發現,他的面容肌膚和耳廓,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整個人儼如在滾烈的沸水浸泡了一般,瀰漫上了一絲緋紅。
溫廷安拂袖抻腕,很輕很輕地捏了一捏溫廷舜的耳根:「說啊。」
耳廓似乎是溫廷舜一個敏銳的部位,經她這般一捏,他的肌膚顏色,便是紅得仿佛可以滴出血來。
溫廷安覺察到了一絲奇異的端倪,低聲問道:「你的耳朵好敏.感啊。」
少女的嗓音,軟酥而黏人,天然有一種撩人心魄的力量,聞在聽者的耳屏當中,便是如一陣蕩漾的春.潮,衝撞入他的骨髓之中。
「別說了。」覆在她身上的男子,嗓子委實嘶啞得厲害,撐在她肩肘一側的胳膊,蒼藍色的筋絡劇烈地突了起來,根根分明,如參天巨樹,那虬結在一起的氣根,虬結在一起,以一種大開大闔之勢,一徑地蔓延入袖筒之中。
這一回,輪至溫廷安占據了上風,她繼續摩挲著溫廷舜的耳廓,力道變得纏滿悱惻,她勾了一勾眉眸,視線的落點,降落在了溫廷舜的耳廓與耳珠處,對方的肌膚,肉眼可見地潤紅了起來,她溫聲笑道:「你的耳根真的很紅誒。」
溫廷舜的嗓子啞得更加厲害:「別碰——」
溫廷安歪著腦袋一錯不錯地凝視看他:「那你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就這樣一直捏你的耳根噢!」
溫廷舜的心律,劇烈地怦然躍動起來,在與溫廷安的短兵相接之間,他並沒有這般遊刃有餘。
第265章
燭火淋漓, 燈花飄渺,支摘窗之外的月輪之上,仿佛曆經了一番濃重的雲雨, 那一抹絳藍, 乃是清水洗濯過後的色澤, 襯出了一片剔透湛明的景致。
輾轉便是天明,溫廷安醒來之時,便是發覺自己身體一陣骨軟筋麻,有些起不開身了。身體薄弱纖軟, 如一張易碎脆弱的雪紙,上下沉浮著,浸裹於熱池之中, 儼然有了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了。
將她折騰至此的罪魁禍首, 正以手撐在床榻一側,以半臥之姿, 一錯不錯地凝視著她。一掬鎏金色的日光,從漏窗的格紋之中, 偏略地斜射而至,髹染在他硬朗的五官輪廓之上,投射出了幾近於山川丘壑一般的那立體鮮明輪廓。
溫廷安乜斜了他一眼,視線的落點定格在他的削薄的嘴唇之上。似是覺察到了她的注視, 溫廷舜的嘴唇, 緊緊抿成了一條細線,弧度輕啟:「看什麼,嗯?」
青年的嗓音有些低低的沙啞, 如滾熱的一紙紅砂,若即若離地碾磨在溫廷安的耳屏兩側, 一種不親自來的心悸,即刻攫中了她。
與諸同時,一抹滾燙之意,徐緩地攀爬上了溫廷安的面頰。
淡掃數眼,她終是有些忍不住,捻住衾被挪近前去,在溫廷舜的嘴唇之上,很輕很輕地淺琢了一下。
空氣之中,驀地發出了「啾」的一聲輕響。
溫廷舜意欲回吻過去,卻被溫廷安一根手指抵在嘴唇處,在他沉黯的注視之下,溫廷安巧笑了一番,開始問起正事,道:「去冀州周邊的州府勘察得如何?」
問這番話時,溫廷舜捻住了她纖細修長的手指,放置在自己的掌腹之上,輕輕地把玩著,嗓音倒是深凝正經了不少,他道:「周遭的州府,攏共七處,我逐一去問他們大致的人口容量,發現七座州府的人口容量都有盈餘,我同他們商榷了一番,地動生發以前,他們會開放城門,讓冀州城的百姓入內棲住,及至冀州城真正重建,他們再安頓黎民百姓回故鄉去。」
溫廷安聞罷,有些愕訝:「這後續容留之事,你都辦好了麼?」
溫廷舜唇畔含著一絲清淺的笑意,一行拂袖抻腕,很輕很輕地撫了一撫她的鬢角,淡聲笑道:「若是不曾辦妥,我自然不會回冀州城的。」
溫廷安由衷地讚嘆道:「很厲害。」
溫廷舜附在她耳屏一側,傾聲道:「有什麼犒賞麼?」
溫廷安信手撫住男人的面龐,骨腕輕輕捻蹭著他下頷和附在肌膚上的青茬,道:「有啊。」
溫廷舜自然而然地俯下眸,峻挺的鼻翼,隱微地翕動了一番,鼻端蹭了一下溫廷安的小鼻尖。
歷經了人事,少女的鼻尖沁出了一片細膩薄軟的汗漬,面泛緋色潮暈,就如琉璃玉盞一般,溫廷舜細緻地凝睇一番,身體裡游弋著一抹溽熱的潮海,由遠及近,由淡漸濃,庶幾要吞沒掉兩人。
溫廷舜嗓音嘶啞到了極致,道:「那是什麼犒賞?」
溫廷安稍稍凝著眸心,抬起皓腕,輕輕摟攬住溫廷舜的腰膀,兩人遂是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