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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47:00 作者: 孤荷
溫廷安覺得自己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了,明明她在官場之上,能夠見招拆招,沒有事能夠真切地難倒她。
但是……
平心而論的話,她自己其實是有較為脆弱易碎的一面,只不過,這般的面目,她從來不會為外人看到。
她身居在大理寺少卿之位,自然不能教任何人看到她不那麼堅韌的一面,否則的話,這很可能會造成軍心動搖。
但在溫廷舜面前就不一樣了。
比及兩人相處的時刻,她在他面前,便不是在是威嚴謙和的大理寺少卿,而只是一個意欲汲取溫暖的女子,她會露出自己的憨態,露出一些小女子的脾性,露出一些較為真實的自我。
易言之,在溫廷舜面前,溫廷安會感到頗為鬆弛,也會感到很放鬆、自在、雍容。
公務、案牘、任務所裹挾而至的壓力,也會變得極其輕盈,在與溫廷舜相處的過程當中,這些壓力,便是會被逐漸沖淡。這樣的感覺,類似於一種精神減負,溫廷安的身上,就像是扛著眾多的擔子,但有了溫廷舜在,他會為她減輕眾多的擔子,很快地,溫廷安便是會感到非常的鬆弛。
今後的人生,她的神識雖然是會一直繃緊,但是,時常會有人主動為她鬆綁。
這樣的話,她就能活得很自在,也很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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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溫廷舜將溫廷安攬入了懷中,他將她摟得非常緊實,兩人的身軀,近乎是嚴絲合縫地偎緊在了一起。
溫廷舜的大臂,如熾沸的熱鐵一般,箍緊了她,。
在這樣的時刻當中,溫廷安驀覺自己的骨頭,庶幾是要被碾碎了,她整個人多少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溫廷舜的體溫過高,這般反而襯得她的體溫很涼。
青年的力道,非常勁韌結實,溫廷安被他摟抱住時,感覺他濃烈而潦重的念欲,是一種想要將她揉碎在身體裡的念欲。
當下,溫廷安忍不住捻起了一隻小拳頭,不輕不重地捶打了下溫廷舜的肩膊,說:「你太用力了,能不能鬆開些?」
溫廷舜聞言,這才稍微鬆開了一些力道,但兩條鐵臂仍舊緊緊得箍住她,並不鬆開分毫。
好像她是他叼在嘴中的獵物,唯恐她跑了一般。
溫廷安伸出了手,纖細的素手,輕輕撩撫著溫廷舜的後腦勺,俄延片晌,手順藤而下,摟攬住了他的脖頸。
溫廷安枕在了溫廷舜的頸窩之中,耳屏緊緻地貼在他的脖頸肌膚之上,諦聽著他的脈搏動響。
青年的脈搏,形同他的心跳一般,如此強烈而有力。
溫廷安伸手,隔著數層衣物,輕柔撫於溫廷舜的.胸膛前,低聲說道:「你的心,跳得很快。」
溫廷舜正在大步行路,聞得斯言,垂眸下視,鼻翼適時抵在了溫廷安的鼻峰之上。
兩人的嘴唇僅有一紙之隔。
溫廷舜的兩條胳膊皆是緊緊托著溫廷安,暫時無暇抽出手去『懲處』她,於是乎,他俯眸低眉,在她的嘴唇之上,不輕不重地輕咬了一下。
溫廷安一記吃疼,眸色霧蒙蒙,薄唇溢出了一身細碎的嗔,她凝睇了他一眼,說:「你幹嘛突然咬人?」
溫廷舜繼續咬了她一下,將她的嘴唇咬腫了去,說:「那你適才為何撩我?」
溫廷安有些愕訝,對方竟是懂得『撩』之一字的意涵。
溫廷安一錯不錯地凝睇向溫廷舜,笑著說:「不錯哦,有長進了,竟然是知曉了一些東西。「
溫廷舜削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細線,但笑不語。
溫廷安深深埋在了溫廷舜的頸窩之中,深嗅著他身上雪松冷杉的氣息,好久沒有嗅到這樣的氣息了,這樣的氣息讓她頗為懷戀與牽念。
溫廷安摟得更緊,鼻翼捻蹭在了溫廷舜的肌膚之上,一晌深嗅於他的雪松冷杉香,一晌徐緩地合攏上了眼眸。
這是一種,好舒服,好愜意,好安心,的感覺。
就這樣深嗅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溫廷舜身上除了冷香,還有一層薄薄的汗漬。
溫廷安垂斂下了眼眸,唇角勾起了一絲極淺的弧度,附在溫廷舜的耳屏處,輕聲地說道:「你身上的汗味,也很香。「
一抹黯色浮掠過溫廷舜的眉眸,他顯然沒料知到溫廷安竟是也會說情話。
少女的嗓音,儼若蘸過了飴糖蜂蜜一般,襯出了一份細膩溫糯的質感,聽在對方的耳屏之中,便是如攝魂奪魄了一般。
一股癢酥的質感,彌散上了溫廷舜的心房,他摩挲著她的頰面,說:「這幾日,可有遭受什麼棘手之事?」
溫廷安搖了搖首:「不打緊,最後都解決好了。」
她摟緊他的脖頸,曼聲說:「是託了母親與呂家的關照。」
溫廷舜聞言,頓作一副了悟之色:「那就好。」
方離深庭,乍入內間,溫廷舜將溫廷安抱入床.笫之上,本是想要為她寬衣解帶,哪承想,他將溫廷安放置在床榻上時,發現她已然是闔攏了眼眸,淺淺地睡過去了。
溫廷舜看著少女嫻靜姝美的睡顏,一時失笑。
他一晌拿起衾被,徐緩地為她罩上,一晌輕柔地托起了她的後頸,拿起簟枕,將其置放在了溫廷安的後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