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他的女人,獨一無二
2023-09-26 14:30:33 作者: 聖妖
九龍蒼。
許旺進了屋,許明川一臉懵逼狀態,趙芳華則像是隨時準備戰鬥的母雞,怒目圓瞪,她擋在許明川的跟前,生怕許情深這個外來人搶了他兒子已經得到的東西。
「怎麼回事啊?」許旺上前,拉了把趙芳華的手腕,「有話好好說。」
「能好好說嗎?今天搬家,原本是多好的日子,」趙芳華一口氣卡在喉間,有點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明川這還沒住上呢,她就說要把房子賣了,她這是存的什麼心?」
「媽,」許明川也是無奈,「你先聽姐把話說完,你別一驚一乍的。」
「要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會出這樣的主意,放心,房子的事以後還能解決……」
「解決什麼?明川一簽字,他就什麼都沒了。」
許情深上前,拉過了許明川,趙芳華見狀,將她的手推開。「你休想!」
「我跟明川說。」
趙芳華將許明川拉過去幾步,「想都別想。」
許情深心急如焚,這個時候,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她,一點都不過分,她進來的時候不是沒看到趙芳華在,但是既然要賣房子,就不可能瞞著她。再說,許情深現在沒有時間躲著這個,避著那個,也許她晚個一分半鐘,蔣遠周就會出事。
許明川盯著跟前的姐姐,她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中,他知道,許情深要不是遇上了大事,不會這樣。
許明川推開趙芳華,走到許情深跟前,「姐,你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吧?走,我請你去外面坐坐。」
「明川!」趙芳華忙拉住他,「你別糊塗!」
「媽,放心吧,我不糊塗,有什麼事我肯定跟你商量,」許明川湊到趙芳華耳邊,「你不能這樣對姐姐,以後你有事還想不想靠著她了?你這脾氣啊……」
許明川說完,走過去抱住許情深的肩膀。「媽,你放心,我們很快回來。」
許旺也幫忙拉住趙芳華,許明川將許情深帶出去,九龍蒼外面什麼都有,他挑選了一家安靜的小店,帶著許情深進去。
許情深有些話不能說透,許明川看得出來,她整個人繃得那麼緊,他起身去買了兩杯熱可可,回來之後,將其中一杯放到許情深的手裡。
「姐,喝兩口,有話慢慢說。」
許情深捧著手裡的杯子,暖意透過掌心一點點傳遞出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裡有不少安慰。
「姐,你遇上什麼事了?姐夫呢?」
許情深強忍著一口氣,淚水在眼眶內打滾,「明川,對不起,我實在是需要你的幫忙,需要這筆錢。」
「好,這房子本來就是你們的,姐,你要用錢,我別的忙幫不上你,但是我同意把房子賣了。」
許情深聽聞,伸手捂住了臉頰,「謝謝。」
「房子賣掉……夠嗎?」許明川看向對面的許情深,「是姐夫生意上遇到什麼事了吧?沒關係,你別著急,他肯定能挺過去,如果還差錢的話,你跟我說,我多的沒有,幾萬塊……」
「明川。」許情深一把握住他的手掌。「別的,你不用操心了,就是暫時委屈你了。」
「這有什麼委屈的,我都住習慣家裡的房子了。」
「我現在就去找中介,價錢壓下去的話,應該很好出手,媽那邊……」
許明川輕笑,「賣房需要帶什麼東西?身份證、房產證和戶口本嗎?你待會問聲中介,然後告訴我,媽的東西放在哪我都知道,戶口本我也能偷來。」
許明川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沒有問一句,這房子應該能值多少錢。
她擦拭下眼帘,「好,我這就去。」
「快去吧。」
許情深走後,許明川也起身準備回去,剛到外面,夏萌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一邊掏出車鑰匙,一邊接通。「喂,萌萌。」
「明川,你你在哪呢?怎麼還不來啊?」
「我馬上過來……」
夏萌在家都準備好了,她滿口雀躍問道。「家那邊,搬好了嗎?」
許明川的腳步忽然有些沉重,他走到車旁,沒有立即開門坐進去。「萌萌,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聲。」
「什麼事?」
「我姐現在有急事,她需要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來,她很著急。九龍蒼這邊的房子,需要暫時賣掉。」
「你說什麼?」夏萌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姐姐姐夫那麼有錢,怎麼會賣房子呢?」
「我也不清楚,但我姐姐的樣子……怎麼說呢,非常非常急,而且她向來有主意,她說過段時間房子還能再買。許明川的嗓音頓了下,賣房的事,他倒是不擔心趙芳華,先斬後奏頂多被她罵一通,但夏萌不一樣,畢竟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人。「萌萌,房子本來就是我姐夫給的,現在他們急用錢……」
夏萌聽得出他的意思。但那是九龍蒼啊,她上網查過,這兒的房子也不是一般富豪就能買得起的,一兩億的價值。當初她知道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天上掉了餡餅下來,他們都是尋常家庭的人,能住九龍蒼,那就跟灰姑娘忽然闖進了童話世界似的。
「明川,你真的要賣嗎?」
「我姐開了口,她對我最好,我肯定要聽。」
夏萌抿緊了唇瓣,「明川,有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你和你姐姐畢竟是同父異母……」
「萌萌,我姐一直拿我當親弟弟,甚至還為了我差點丟了命,她是我親姐姐。」
夏萌聽到這,點了下頭,「明川,既然這樣,那你做決定吧。」
「你……」
「我沒關係,你要住九龍蒼,我跟你住九龍蒼,但現在房子沒了,我還是跟著你呀,我們互相不要嫌棄就好。」
許明川聞言,一顆心徹底放鬆下來。
夏萌掛了電話,她想,蔣家家大業大,不可能會這樣玩完,賣房子的事既然已成定局,她也不好阻攔。她也是真心愛許明川,以後的事再說吧,她是希望許情深能夠再立起來,這樣的話,也能幫襯他們不少。她心思現實,但這種現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她沒有壞心。
許情深來到中介公司,她的要求只有一個,儘快出售,儘快拿到錢。
中介一聽是九龍蒼的房子,眼裡幾乎放出光來,要知道那邊的房子火爆到什麼程度,當初還未來得及開盤,就已經被預定完了。
前兩天還有一個客戶來說,讓她幫忙留意那邊是否有空房。
可買得起九龍蒼的人,就不可能會去轉手賣掉,如今這樣的機會忽然撞上來,中介也有些措手不及。
許情深讓她幫忙估價,「我知道來不及,但是我希望能在明天拿到錢,最遲後天上午一定要交易成功。」
「什麼?」對方聞言,難以置信地盯著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許情深湊到她跟前,壓低嗓音道,「我要賣房的事,一定要保密,特別是有些媒體咬得緊,我不想被他們知道。事成之後,除去佣金之外,我可以再給你一筆錢,但是這件事,真的拜託你了。」
「蔣太太,不瞞您說,這麼著急成交……我怕會對您不利,前幾天是有客戶讓我盯著九龍蒼的房子,但是您這樣焦急,對方肯定會壓價。」
許情深也沒別的法子了,「只要不是低的離譜,我都能接受,但是必須要儘快成交。」
「那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許情深回去之後,心裡總是懸著,對方不聯繫他,就把她這樣吊著,她飯也吃不下,就連一口水都不想喝,下午時分,中介給她打了電話。
「餵。」
「蔣太太,我方才替您談了下,也說了希望趕緊成交的意思,但對方的價格實在太苛刻。」
「多少?」
「他說,最高只能出到一億。」
許情深心裡豁然一松。「好,這個價格,我接受。」
「您的房子這樣一出手,最起碼虧了三分之一,而且還有家裡的裝修……」
許情深閉了閉眼帘,「我知道。」
「那您要覺得可以的話,我繼續聯繫那邊,錢的事您放心,一旦談妥之後,相信大家都是爽快人。」
許情深心急如麻,但還是很有理智,「你再跟她好好談談,至少讓她明白,我對這個價錢是不滿意的,你是做這一行的,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我不想再把時間花費在她跟我無數次的壓價上。」
「好。」
許情深掛了電話,一晚上沒睡,到了現在居然完全沒有睡意。
傍晚時分,中介再度打來電話。
她語氣吞吞吐吐,「蔣太太,對方說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
「然後呢?」
「她壓了五百萬的價。」
這跟趁火打劫沒什麼兩樣,許情深心知肚明,但這口氣必須吞咽下去。「好吧。」
「不好意思。」
「這跟你沒關係。」
許情深掛了電話,無力地坐在床沿,不出二十分鐘,手機鈴聲再度響起。許情深揪起了心,一看來電顯示,還是中介打來的。
她心裡升騰起煩躁,「餵?」
「蔣太太。」
「怎麼了?」
「您先別生氣,這種買家我經常遇上,他又說他老婆覺得價格太貴,讓他緩緩,除非……」
「說吧,這次他們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壓了兩百萬。」
許情深一口氣哽在喉間,怒火竄上來,原本心裡就被積壓著,無處宣洩。
「讓他去死,告訴他我不賣了,這點錢就想來買九龍蒼的房子?他是想讓人都拿他當笑話看嗎?你就原話告訴他,既然他覺得貴,那我現在就把消息放出去,我就不信沒人買得起!」許情深說完,掛斷了通話,她站起身來,將手機狠狠砸在床上。
她從來沒有為這種事煩過心,她只想順利地拿到錢,順利地救出蔣遠周,為什麼這件事的每一個環節,都是這麼難呢?
許情深躺到大床內,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想到了警匪片中的綁架場景,想到蔣遠周有被撕票的可能。頭部像是被人狠狠敲擊過,她的手機就在耳旁,鈴聲不住響起的時候,許情深抱住了頭,她不想聽,一點都不想聽。
許久後,她鬆開手,聲音還在繼續。
許情深將手機拿在掌心內,「餵。」
「蔣太太,那邊鬆口了,答應明天就成交,還是之前那價錢,最後的兩百萬不壓了,您看?」
許情深站起身,聲音帶著些許的清冽和疲憊。「好,你把我需要準備的東西和資料發給我。」
「是。」
兩人在電話中說了一些細節,掛斷通話後,許情深手臂垂落下去。她身子往下軟,這一下卻並沒坐到床上,她癱軟在地,事情已經辦成了,但她高興不出來。
她雙手抱頭,痛哭出聲,頭不住去撞著旁邊的床鋪,雖然不會感覺到痛,但是她仍舊一下下重複著這個動作。
夜幕降臨,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一名身強力壯的男人進來,手裡搬著一張簡易的木桌子。
晚飯也被送進去了,蔣遠周看眼腕錶,許言餓得頭暈眼花,看到吃的,不由走過去幾步。
一人將醫藥箱砰地放到桌上,蔣遠周抬了下眼帘,「你打算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
「你放心,蔣太太正在賣房為你籌錢。」
蔣遠周眉眼輕動,「那好,收到了錢,你就放我們走。」
男人冷冷一笑,沒有繼續接話,許言拿過醫藥箱,她走到蔣遠周身側,然後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紗布跟清洗傷口的消毒水。
「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口。」
男人看在眼裡,口氣中滿是調侃,「帶著這個女人,是蔣先生的意思,現在看來,真是帶對了。她不止會給你處理傷口,蔣先生要是寂寞空虛了,這女人還能跟你……」
周邊傳來鬨笑聲,許言臉色白了又白,忽然將手裡的消毒水潑向男人。
男人沒想到她敢動手,蔣遠周一看,下意識按住許言的手腕,男人在臉上抹了把,雖然戴著頭套,可那雙眸子內迸射出的陰鷙仍舊藏不住,他狠狠盯向許言,腳步朝著她站的方向走去。
蔣遠周站了起來,「你沒必要跟一個女人過不去。」
「你也別忘了,你現在被關在這,不是天、不是神,你跟個階下囚有什麼兩樣?」
蔣遠周扯動下嘴角,「但至少,沒有了我,你就拿不到那筆錢,我蔣遠周三個字值多少錢,你心裡最清楚。」
男人的視線落到許言身上,抬起手指朝她點了點。「等著!」
幾人轉身離開,老白繃著的一口氣這才落定。蔣遠周面無表情地坐回原位,「你如果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緒,吃虧的是你自己。」
「對不起。」
蔣遠周抬起眼帘看向她。「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謝謝你替我說話,要不是你的話……」
蔣遠周嘴裡溢出聲冷哼,「如果他們執意要你的命,我也幫不了你,在這個時候,說錯一句話都是致命的。」
許言沒有再開口,她從箱子內拿出另外一瓶藥水。蔣遠周頭上的傷口維持著原先的包紮,血漬乾涸,布條都揭不下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蘸了藥水後先清洗。
老白在不遠處看著,「蔣先生的傷,沒有大礙吧?」
許言的手有些抖,等到她將布條揭下來,看清楚了傷口後才說道,「這兒沒有條件,不能縫針,只能先簡單處理。」
她彎下腰,替他將傷口細緻地清理著。
蔣遠周閉著眼睛,腦子裡只有許情深的身影。「你也是醫生?」
「不算是。」
「那是什麼?」
「學過一點點簡單的東西,但離醫生還有一大段距離。」
蔣遠周的傷口被扯動,痛得眉頭動了下,「其實你們女人,就做一些女人應該做的事吧,不學醫是對的。」
他心裡思念著那個人,滿心都是她。
蔣遠周忽然就想和人說說話,似乎這樣就能解了他的相思之苦。「還有上手術台,那是多麼血腥的事?遇上醫鬧,你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
許言將紗布纏上他的傷口,「但是醫生能救人,這是最神聖的職業。」
「可是她辛苦,還有,出不得一點錯誤,每天還要面對病患的家屬,有些人又特別強勢,有些人又跟無賴一樣。」
這一路上,許言都沒聽蔣遠周說過什麼話,他忽然打開了話匣子,他說話聲這樣好聽,語氣中,這是在埋怨呢?還是心疼呢?
「醫生救人不假,可遇上救不過來的,誰還會把你當成活菩薩?」
許言動作越發小心翼翼,聽到蔣遠周這樣說,忍不住開口說道,「我不是醫生。」
男人怔了下,然後輕笑。「我不是在說你。」
老白早就習慣了,所以不以為然,許言手裡的動作還在繼續,蔣遠周視線落到女人的腿上,她一路來也跟著走了不少的路,褲子上全是泥漬,狼狽不堪。
「那蔣先生這是在說誰?」
「我太太。」
許言手裡輕頓住,「蔣太太是醫生?」
「是。」
「蔣先生肯定很有錢吧?那蔣太太為什麼一定要做醫生呢?」
這一點,蔣遠周解釋不出來,但他也有他的理解,「作為一個女人,她想要經濟獨立。還有,她有她崇尚的東西,這是我不能夠改變的。」
「是吧,」許言有些漫不經心,「很多人都像蔣太太一樣。」
蔣遠周聽著,卻是搖了搖頭,「不,我的蔣太太是獨一無二的。」
老白眼帘輕翻下,這都什麼時候了,蔣遠周還在發狗糧,對著他發也就夠了,對著不認識的人,還毫不吝嗇啊。
許言的面色微變,替他處理好了傷口,房間內還有一個單獨的洗手間,她走過去洗淨雙手。
「蔣先生,如果真的拿到了贖金,那些人會放我們走嗎?」
「天知道。」蔣遠周沒有絲毫僥倖的心理。「我只知道如果情深拿不出贖金,我們肯定不會太平。」
「但是蔣太太身邊……能有錢嗎?」
蔣遠周搖下頭,「她窮的要命。」
「幸虧那天給許明川辦好了九龍蒼的過戶手續。」
蔣遠周手掌撫向自己的額頭,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如果這次我能活著回去,我肯定要給情深轉一大筆錢,萬一下次……」
老白聽到這,心驚肉跳的,被關在這的心情本來就是抑鬱到極點的,光是活著回去四個字就夠折磨人的了。老白靠著牆,「蔣先生,您別說下次了,這樣的經歷我下輩子都不想再有。」
蔣遠周手掌撐向身側,看了看身下的這張床。
今晚肯定是回不去的,老白走過來,給蔣遠周弄好了飯菜,許言洗完手後也出來了。
拍賣會的資料是通過快遞寄到許情深手裡的。
九龍蒼出售的事,雖然一波三折,但許情深還是趕在最後拿到了錢。
蔣家。
蔣東霆這段日子一直待在蔣家,沒有出去過。門口的保鏢始終不肯放行,完完全全將他囚禁起來了。
可儘管這樣,有些消息還是傳了進去。
管家掛上話筒,臉上的吃驚還未消去,他看向沙發內坐著的蔣東霆說道,「老爺,許小姐把九龍蒼賣了。」
「你說什麼?」
「九龍蒼出售了。」
蔣東霆臉上也有不相信。「她為什麼要把九龍蒼賣了?遠周呢?」
「蔣先生好像出差了。」
「不對,」蔣東霆站起身來,「遠周的房子,她憑什麼能賣?」
「也許,也許九龍蒼已經給了許小姐了。」
「笑話!」蔣東霆在原地踱步,「我就說她是圖錢,遠周還不信,光九龍蒼這一套房子,許家就算不吃不喝幾輩子都別想賺到。」
「老爺,賣都賣了,我們不是也沒辦法嗎?」
蔣東霆走到電話機前,「給遠周打個電話。」
「是。」
管家將蔣遠周的號碼記在了心裡,一打過去,卻發現是關機。
他面色有些凝重,手裡還舉著那個話筒,「老爺,蔣先生的手機關機了。」
「什麼?」蔣東霆心裡一驚,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蔣先生不會出事了吧?」
蔣東霆坐回沙發內,「這個女人……」
「要不問問許小姐?」
「她賣房子這件事就很有蹊蹺,遠周又聯繫不上,」蔣東霆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你過會再打,他的手機就算關機,頂多也是上飛機或者開會的時候,如果一直打不通,那肯定是出事了。」
「是。」
拍賣會,是許情深一個人去的,她誰也沒通知。
許情深從來沒有出席過這樣的場合,她掩起面上的緊張,一步步跟著別人進去。
在位子上坐下來後,許情深環顧四周,這個拍賣現場很大,陸陸續續也有人進來,都是得了邀請函的。
許情深握緊手裡的包,生怕這兒忽然會出現個人把她的包搶了,她強裝鎮定,不住看著時間。
「許情深?」一陣聲音從後面傳來,她不由回頭,居然看到了凌時吟。
許情深沒有理睬,別過了頭。
女人下來兩步,視線落到她身上,「你怎麼在這?」
「你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行?」
凌時吟覺得好笑。「怎麼,蔣遠周還要帶你來這樣的地方見識見識?他人呢?」
「你管好你自己的老公就行,省得再被特殊對待,半夜三更還要上醫院。」
「你——」凌時吟被人揭了傷疤,怒不可遏。
許情深的視線落向前面,凌時吟面色鐵青,剛要發作,就看到穆成鈞在不遠處跟人打了招呼後過來。
「老公。」
穆成鈞伸手挽住她,在座位上坐定,抬起目光一看,這才發現了坐在前面的許情深。
「這麼巧,蔣太太也在。」
許情深聞言,只得扭頭跟他打過招呼,「穆先生。」
「怎麼不見蔣先生?」
許情深強壓著心裡的難受,面上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地說道,「他出差了。」
「原來如此。」
拍賣會很快開始,許情深聚精會神地盯著前面。
穆成鈞傾過身,靠近凌時吟的耳邊,「有看中的嗎?」
她輕搖頭,嘴角含笑說道,「還沒看到。」
「沒事,待會只要是你看中的,我都買給你。」
「謝謝老公。」凌時吟的餘光睇過許情深,她今天就要看看許情深看中了什麼,她搶了自己的人、自己的生活,待會許情深喜歡的,她凌時吟也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