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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4:26:30 作者: 後紫
    狼的吻很霸道,但不是沒有一點預兆。

    至少他在吻上來之前,停頓了一下,給了她說四個字的時間。

    跟著,艾果兒就再沒能吐出一個字了,毫無招架之力。

    其實她現在的心情,真不適合和他纏纏綿綿。

    見過親爹懷疑親女兒出軌的嗎?

    她原先還以為她爸只是懷疑著玩玩,過兩天就忘記了。

    他倒好,是不是親爸啊!

    心情太壞了,影響太大了,還有一肚子的槽沒有吐完,簡直不吐不快。

    於是,所有想說的不想說的都憋在了心裡。

    艾青華還在書房裡生悶氣,這會兒他要是下樓的話,估計會更氣。

    膽大包天的狼不止敢在客廳里親她,一隻狼爪子也遵循本心,貼著她的腰線,往上。

    然後冒著被剁爪子的危險,握在了他早就想握的地方。

    狼王的心和他的爪子一樣,頓時軟的一塌糊塗。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腦子尚算清醒,他在等著果兒跳起,等了半天沒有一點兒反應,他稍微鬆開了嘴……

    他的吻技是有多差,能把她親睡著了!

    真是掃興!

    ----

    艾果兒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今兒白天剛在會議室里眯著,就被勤簡的電話吵醒。

    她睡得很沉,還結合這兩天發生的奇葩事情,做了個腦洞很大的夢。

    夢裡她和劉軒朗去辦案。

    場景特別玄幻,可能是武俠小說里的樹林,也可能是童話世界裡的森林。

    案子也特別難辦,前前後後好幾條人命,都是被咬死的。

    劉軒朗仔仔細細勘查了現場之後,和她說了一句特別震撼的台詞:「有狼人出沒。」

    噗,狼人,她們家就有一隻。

    艾果兒一聽,在夢裡如是吐槽。

    跟著,偵探大神九發現了狼人的蹤跡,帶著她在樹林裡穿行。

    很快就在一條小溪邊堵住了狼人。

    劉軒朗說:「哈哈,看你往哪兒跑!」

    走投無路的狼人轉過了身,艾果兒驚呆在原地。

    「驍,怎麼是你?」

    可狼人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似的,呲著牙猛撲向她,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頸。

    艾果兒腳一蹬,從夢裡驚醒。

    屋外天光大亮,她長吁了一口氣,下意識抬手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還好,還好,沒有被咬的痕跡。

    她慢吞吞下床,慢吞吞立在了穿衣鏡之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女人是不可以熬夜的,看她那像挨打了似的黑眼圈和……

    她忽然看見了自己的脖子,密密麻麻布滿了草莓印。

    第62章 有根草

    十月三日。

    這個國慶節, 老天特別賞臉,天氣很好, 萬里無雲, 和冷沾不上一點兒關係。

    艾果兒穿了一件高領廣袖,把脖子包裹的很嚴實的黑色T恤, 從樓上下來。

    還很鎮定。

    至少表面是這樣的。

    掃一眼因為時差萎靡不振的狼, 她的眼睛裡頓時露出了要吃人的凶光。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發作。

    她很聽理智的, 所以忍住了。

    艾青華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腿看報紙。

    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艾家大約是這座城市裡, 為數不多還訂閱報紙的人家之一。

    艾果兒從他的面前輕輕掠過, 怕驚著他似的叫了聲「爸」。

    艾青華抬頭看了她一下, 有心想要說她一句「今兒又不冷,你把脖子包那麼嚴實幹什麼」。

    可又一想,他還在鬧脾氣, 不知道是清了下嗓子,還是回應她, 反正只「嗯」了一下,又垂下了眼睛。

    艾果兒想要找個地方和勤簡單獨談一談。

    對,好好的談, 能不打死他,她肯定不會下重手的。

    她走到了門邊,抬著下巴,指了指門, 沖勤簡使了個眼色。

    多好理解的眼色啊,可那頭狼這會兒真成了頭狼。

    他窩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皮兒,黑色的眸子閃啊閃啊,裝懵懂。

    艾果兒知道他在想什麼。

    哼,混能混的過去嗎?

    她又朝他勾了勾手,涼笑時勾起的唇瓣兒殺傷力很大。

    勤簡的眼睛又燙了一下,他改變了主意,懶洋洋地起身,慢悠悠地向她走來。

    經過她的身邊,偏了頭看她,從下到上,還使勁兒看了看她的脖子。

    那樣子特別惹人冒火,艾果兒知道他是在逗她,默默地咬牙的瞬間,聽見他大聲說:「姥姥,我和果兒去超市了。」

    「去吧,去吧!」艾姥姥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

    艾果兒悶哼了一聲,低著頭打先走了出去。

    超市不太遠,步行十分鐘能到。

    艾果兒悶頭向前。

    興許是警校呆的久了,走路都跟飛一樣。

    而後頭的那頭狼,就是斯文的久了,走路都慢條斯理著,生生走出了大人物視察的派頭。

    迎面走來了一個穿著半袖和裙子的姑娘,包裹的超級嚴實的艾果兒和她互相打量。

    那姑娘可能覺得自己遇見了病秧子或者神經病,特意繞開了她。

    艾果兒撇了撇嘴,更加憤恨了。

    她的性能很不穩定,隨時都會爆炸,哪怕是一點小刺激。

    就更不能提,她早上在臥室里翻箱倒櫃,就為了找件既能護住脖子又不那麼違和衣服的艱辛。

    艾果兒頓了腳步,一轉身,大喊:「慢死了,你能不能快點」

    就是發火,也得找個現成的理由。

    這得虧了是狼,要換個膽小點的孩子,准得嚇哭了。

    狼覺得自己什麼時候都沒真正地怕過她。

    但腿很正直,幾步就邁到了她的跟前兒。

    撇去脖子上的吻痕不說,勤簡覺得自己才真的應該生氣。

    這要是算帳的話,他也得掰著手指頭好好和她算算總帳。

    他是為什麼回來的?

    她又是在什麼情形下睡著的?

    良心就不會疼嗎?

    艾果兒就是略微心虛呀,所以發火也發的拐彎抹角。

    狼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可是她還在嘮叨:「驍,不是我說你,小的時候你老不愛說話,這長大了吧,不愛說話的毛病倒是改了不少,可你脾氣太壞了,還不長腦子,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說你是不是傻?」

    她問的太認真了。

    當然,傻子也不會承認自己傻,就像喝醉的人肯定不會說自己醉了一樣。

    她連接下來的話都想好了,準備嘚吧嘚吧,不能揍死他就說死他。

    可勤簡居然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這下艾果兒剩下的火更加發不出來了。

    人家都承認自己傻了,她要是再和一個傻子較勁,那她就是蠢了。

    太陽好的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睛。

    勤簡聽見艾果兒低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她是不好意思直接說「昨天晚上,你和我的脖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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