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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43:24 作者: 顏月溪
    到杭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顧寒嶼睡了三四個鐘頭,就起身去找中年人,中年人告訴他,上級已經同意了商青竹和商裳視頻通話的要求,警方全程監控通話內容。

    監控室的大屏幕上,商裳和商青竹的畫面先後出現,顧寒嶼看到多日不見的商裳,心裡一陣激動,但是很可惜,商裳看不到他。

    「竹姨,我媽留下來一個冊子,您知道嗎?」商裳拿著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給商青竹看。

    「我沒有印象了,冊子裡寫著什麼?」商青竹問。

    「是一些珠寶玉器的名稱,我給您念念,鎏金銀簪、攢珠八寶鳳釵、碧玉翡翠瑪瑙龍鉤各一個,白玉鏤雕山水人物香薰筒、白玉刻竹石雲紋擱臂、碧玉雙龍耳杯、竹刻竹林七賢筆筒……」商裳足足念了有三四分鐘。

    商青竹說:「這都是以前我們商家的東西,後來不知去向了。」

    商裳說:「都在秦家的藏寶樓里,秦曼殊帶我看過一次,我記得這些名字,差不多都能對上。」

    「你確定都能對上?」

    「差不多吧。」

    「這就難怪了,打我記事起,你外婆就告訴我,家裡那些寶貝當年都是藏在水缸里埋在地下,才在日軍侵華時期逃過一劫,後來你外公去世以後,那些東西忽然就沒了。對了,裳裳——」商青竹忽然問,「秦家有沒有一幅仇英的仕女圖?」

    「有,但我沒見過真跡,只見過秦壑風臨摹的一幅,真跡說存在銀行里。」

    「那真跡上有你外公的提字,凡是經我們商家手的字畫,你外公都會提字在上面。」

    「這我不知道,反正臨摹的那幅畫上只有秦家人的提款,和畫上原本就有的一些落款,沒看到外公的。」

    「這說明秦家人心虛。」

    中年人看了書記員一眼,示意他記下書畫提款這個重要線索。

    結束了商裳和商青竹的視頻通話過後,顧寒嶼回到招待所。

    杭州警方已經發布了追捕昆哥的通緝令,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抓到他那伙人。如果不是呂縈的死,警方要逮捕昆哥還需要別的證據,這回以涉嫌殺人為理由逮捕他,正好可以同時再審訊一下有關秦家的案件線索,只要昆哥交代,對秦家也能立案調查。

    躺在床上和商裳視頻聊天,顧寒嶼的心情比前幾天輕鬆多了,和商裳聊起阮波的婚事。山區的侗族同胞流行早婚,也是該給阮波說親事的時候了。

    「我已經和竹器店的楊伯說好了,他三女兒金蘭也同意這門婚事,等明年金蘭滿二十,就給他倆把婚事辦了。」

    「金蘭才二十啊?這么小?」

    「阮波也才二十二啊,山區的孩子不讀書的話多半早早就外出打工掙錢了,到你的歲數,孩子起碼有三個了。」

    「那等你回杭州,咱倆也得抓抓緊,把顧小島先造出來。」顧寒嶼開玩笑地說。

    「韓阿姨也希望我們趕緊結婚呢,她說她明年就要退二線了,等退休以後就能帶孫子了,小嶼,我請她退休以後到杭州和我們一起生活,你願不願意啊?」商裳試探地問。

    顧寒嶼沉默了一會兒。商裳見他不回答,追問:「你願不願意啊?」

    「你願意就行,我都聽你的,你才是大當家的。」顧寒嶼笑了一聲。

    終點:昆明

    第81章

    旅程的終點

    半個月後, 昆哥一伙人落網,交代了殺害呂縈的作案過程。原來,呂縈打電話給顧寒嶼的時候, 被昆哥的手下無意中聽到了, 告訴了昆哥, 昆哥回酒店後把呂縈一頓暴打。

    「本來也沒想打死她,但是她竟然不顧一切撿起手機報警, 我一氣之下就又踹了她一腳,結果給踹斷氣了。」昆哥交代罪行的時候不無悔意, 要不是因為誤殺了這個女人,他也不會這麼快被警方通緝。

    顧寒嶼看著他的審訊視頻,深深嘆了口氣, 離開了監控室, 到走廊上抽根煙。

    呂縈死得冤,但已經無力回天,把卡里的二十萬以撫恤金的名義都交給她父母后, 他現在又窮得叮噹響, 但是他一點也不後悔,畢竟在一條人命面前,那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緩緩吐了口煙, 顧寒嶼點開微信,看到呂縈發的最後一條朋友圈, 是在曬她的卡地亞手鐲, 苦澀一笑, 繼續往下翻, 看到她各種各樣的自拍, 把她所有的自拍都點了收藏。

    把菸頭掐滅丟進垃圾桶, 他闊步向前,沿著樓梯下樓走進春日的陽光里,去昆明的機票已經買好了,他準備當天下午就出發,去昆明住一段時間,把商裳接回來。

    隨著昆哥落網,秦家的不法行為也逐漸浮出水面,這裡已經不再需要他,籠罩在心頭四年的陰霾,也因為這個春天的到來一掃而空。

    傍晚,在昆明機場,商裳和阮波阮湘在航站樓大廳里等候顧寒嶼從通道出來。阮波阮湘穿著他倆最隆重的衣服,商裳也專門換了一件粉紅色連衣裙,她記得顧寒嶼和她說過,讓她別老穿黑白兩個顏色,偶爾也換點別的顏色,他喜歡他的姑娘像春天的花一樣,穿什麼顏色都好看。

    很久很久沒有擁抱了,顧寒嶼看到商裳向自己走過來,丟下手裡的行李,主動跑上前擁抱住她,摩挲著她的腰、她的臉,狠狠親吻下去,他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對她的思念之情,語言太蒼白乏力,他只能用行動表明,他是多麼多麼想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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