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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43:24 作者: 顏月溪
    大白天的,住在別人家裡還沒羞沒臊,也只有熱戀中的情侶才做得出來, 兩人也並不想掩飾什麼, 真情流露想到哪兒就是哪兒。

    「那個姓秦的定力簡直可怕,和他堂妹是兩個極端,一個太沉不住氣, 一個太沉得住氣。」顧寒嶼覺得自己的定力和他比, 都差點意思。起碼他在商裳面前就做不到氣定神閒,他的心情總是被她干擾。

    「當醫生的都這麼冷靜吧,不然怎麼替人看病。」商裳回想起秦曼殊替自己針灸和推拿時的話語和動作, 輕聲慢語、冷靜沉穩,非常耐心和專業, 她長這麼大都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和醫生。

    「你相信嗎, 他要是拿著手術刀, 解剖你的時候也會這麼斯文冷靜從容, 這裡是你的肝、這裡是你的胃、這裡是你的子宮……別怕疼, 我們一刀一刀來。」顧寒嶼的手在商裳身上遊走, 停在子宮大概的位置上。

    商裳聽得寒毛直豎,「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好可怕。」

    顧寒嶼笑,「我是在模仿他,通過我的觀察,他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類型。咱倆住在人家家裡,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要是不做好偽裝,很容易露餡,一場誤會還能解釋,萬一他家真有什麼秘密被咱們發現,殺人滅口也不能死得糊裡糊塗。」

    「所以大白天做這種事也是臭情侶的一部分?」商裳捏顧寒嶼的下巴,下頜骨線條流暢立體,想捏變形可不容易。

    「當然是一部分,還是重要的一部分,給咱倆安排兩個房間難道不是故意的,秦斐兒肯定不會不告訴秦家人,我當過警察,如果他們家像你直覺中那樣藏著古怪,那我就是頭號被他們懷疑的對象。」 顧寒嶼低頭吻商裳。

    「你想得可真多,警察的職業病嗎,覺得看誰都像罪犯?」古怪雖古怪,商裳從來沒把秦家人和違法犯罪聯繫起來。他們家最壞也就是在商家敗落的時候可能不太清白,但也只是她的猜想,沒任何真憑實據。

    「謹慎點沒有壞處,總不能人家一刀刀把咱倆解剖了,咱倆還傻呵呵的。」顧寒嶼撫摸著商裳的身體,說:「子宮得好好保護,將來咱倆的寶寶顧小島還得在裡面住九個月。」

    「商小島,你入贅到我們家孩子得跟我姓。」

    「誰說我要入贅,顧小島必須跟我姓。」

    「那你自己生一個。」

    「行,我在外面生一個顧小島抱回家你認就行。」

    「顧寒嶼!」

    「又連名帶姓叫我,大不了生兩個好了,一個顧小島一個商小寶。第一個不管男的女的都叫顧小島,第二個不管男的女的都跟你姓。」

    兩人商量起沒影子的事,商量得有模有樣。

    秦家的藏寶樓修繕工程結束後,秦曼殊主動來找商裳,帶她去參觀藏寶樓,顧寒嶼又被拒之門外,理由是秦家的文玩珍藏除非至親故交,謝絕外人入內參觀。

    說是藏寶樓,其實也就是個兩層小樓,古色古香的外表看起來像古代大戶人家小姐住的繡樓,商裳跟著秦曼殊上到二樓,發現這裡像個博物館的展廳,牆上掛著名人字畫,展櫃裡則是一些不常見的奇珍異寶。

    走到其中一個展櫃旁,秦曼殊說:「我們秦家以前是做官人家,出過好幾位翰林學士,這是我們家族清末最後一位誥命夫人的霞帔雲肩和鳳冠。」

    「這個鳳冠好漂亮,鑲嵌了珍珠和寶石。」商裳很喜歡看這些古玩,仿佛穿越百年,直面古人。

    展櫃裡除了一些瓷器和玉雕,最多的是女子用的首飾,從清代到民國時期的都有,各式各樣令人眼花繚亂。

    商裳一一細看那些或金或玉、鑲珠嵌寶的首飾,為當時的工藝讚嘆不已,說:「這些我只在博物館看過,都是你們家祖輩傳下來的?」

    秦曼殊介紹給她,「有些是家裡人用過傳下來的,有些是祖爺爺太爺爺、爺爺兩三代人高價買回來的,國民黨去台灣之前,很多有錢的官太太怕過去以後首飾不好變現,不少人把首飾賣給典當行換成金條帶去台灣,我太爺爺在那個時候撿了不少漏。」

    領著她參觀的時候,秦曼殊偶爾不落痕跡地摟一下她的腰,她似乎沉迷在這些奇珍異寶里,並沒有察覺他的小動作。

    牆上的畫雖是名家手筆,但商裳看得出來,掛出來的這些絕非他家藏寶樓的鎮樓之寶,真正的好東西,肯定會收藏起來,輕易不見人。

    「我聽說你家有仇英的畫,能不能給我觀摩觀摩?」商裳最惦記的就是這個。以前聽竹姨說過,商家在清末的時候聞名於國內書畫裝裱界,就是因為完美修復裝裱了明四家代表人物、山水畫頂峰畫家仇英的一幅傳世遺作,觀賞過那幅畫的人無不交口稱讚。

    「那幅畫保存在銀行保險柜里,是我們家的傳家寶,除非你哪天嫁進來,不然恕我無法滿足你這個願望。」秦曼殊笑著說,「你實在想看,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臨摹過一幅,哪天我去找他借出來給你看。」

    仇英不僅擅長山水畫、花卉和人物畫也很出名,尤其是仕女圖,堪稱一絕,他的畫在海內外拍賣價格動輒幾億、十幾億,不管誰家收藏有他的畫都會妥善保管,不會輕易拿出來見人,商裳聽他推辭,也就不強人所難。

    「你會畫嗎?」

    「我字寫得還湊合,繪畫不太行,我爺爺和我爸畫得都很好。」

    商裳想起他之前送給她的請帖,那上面的柳體字寫得蒼勁有力,他說不擅長繪畫,多半是謙虛,這樣的家學淵源,他怎麼可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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