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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43:24 作者: 顏月溪
阮湘匯報這一切時語氣很興奮,小姑娘第一次在大城市有了個像樣的家,高興是難免的,她還興奮地告訴顧寒嶼,他們也給他留了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光線特別好,是裳裳姐特意留給你的,房間也是她親自布置的哦,給你買了新床還買了新柜子。」阮湘興沖沖地說。顧寒嶼把手裡的煙放到腳底踩爛了,笑著拆穿她,「是你布置的吧,她能想到我?」
阮湘沒想到他這麼聰明,訕訕地笑:「是我跟她一起布置的,我們還給你買了床上四件套,我說你肯定喜歡簡單一點的顏色,裳裳姐讓我拿主意,我給你選了一套灰色,看起來很高級。」
「她……怎麼樣啊,身體還好嗎?」顧寒嶼裝作不經意地問。
「挺好的,杭州這邊空氣很好,裳裳姐沒有咳嗽也沒有氣喘,每天在家裡看書寫字,她的字你沒見過吧,寫得可好看了,是毛筆字,改天我拍給你看。」阮湘熱情地說。
顧寒嶼只覺得喉嚨里一陣癢,乾咳兩聲,推辭說:「不用了,最近我很忙,不一定有時間……要不你發我微信里,我有空就看。」
阮湘嗯了一聲,說她鍋上還燉著東西,先不跟他聊了。
顧寒嶼掛斷電話,仰頭看著梧桐樹葉間隙里透出來的藍天,微微一笑,可是一低頭,他的笑意就從嘴角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深淵。
又過了半個多月,黑衣男打來電話告訴顧寒嶼,在他的布局下祁鳳軒欠了三十多萬的賭債,已經被他們扣在賭場裡。
顧寒嶼問清了地址,連忙趕過去。
作者有話說:
發燒嘔吐牙疼,小顧這是要陽了。
第42章
自古俠女出風塵
賭場在郊區, 開在一個很隱蔽的會所里,顧寒嶼進去的時候,看到裡面一片烏煙瘴氣, 數十個賭徒正在玩輪·盤和百·家樂, 還有玩骰子的, 各種想到的想不到的賭局這裡都有。美艷的陪賭女扮成兔女郎的樣子穿梭其間,為賭客們發牌和提供服務。
顧寒嶼跟著人走到二樓, 黑衣男等在走廊上,帶他一起進房間。祁鳳軒坐在一張長條形賭桌後面, 正守著一堆籌碼等候發牌。
他並沒有認出顧寒嶼,以為也是個賭客,只顧看牌頭也不抬。
顧寒嶼和黑衣男走到另一頭, 黑衣男告訴顧寒嶼, 祁鳳軒這一局是用他的勤古齋做抵押。
顧寒嶼說:「勤古齋只是個空殼罷了,他真正值錢的都放保險柜里,如果他這回進的貨真是《月夜聽泉圖》, 那幅畫至少值三四千萬, 一轉手他能從中淨賺三四百萬,所以他才不在乎。」
「你的消息准嗎?」黑衣男有點不信。如今市面上能值三四千萬的古畫可不多,至少得是宋明兩朝的, 還得是名家畫作。
「你不信我?我會給你假消息?」顧寒嶼假意著惱。
黑衣男這才相信,「為了引那老東西上鉤, 我們這回放出去的籌碼也不少, 不到那個價你也脫不了身, 回頭我找人去勤古齋探探, 這麼值錢的畫, 只怕上下手都有來歷, 我也不敢貿然收。」
「放心,畫是博物館裡出來的,我叔叔還搭上了一條命,有人動了手腳把兩層宣紙揭了一層出來,所以館裡那一幅是真的,這一幅也是真的。」顧寒嶼為了接近真相不得不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透露給黑衣男。
黑衣男這才恍然,「原來如此,這我就放心了。」顧寒嶼看了一眼祁鳳軒,說:「那個老東西你不把他逼到絕境他是不會說他上家的。」
「行,到時候人交給你,隨便你怎麼問,敲掉他幾顆牙,不信他不說。」黑衣男是個狠角色。
幾天後,黑衣男打電話給顧寒嶼,他已經驗過貨,勤古齋確實有一幅叫《月夜聽泉圖》的畫,是北宋山水畫巨匠范寬的學生李贄的畫,范寬的《溪山行旅圖》是聞名海內外的國寶。李贄師從於范寬多年,雖未能青出於藍,也是當時的畫壇名家。
顧寒嶼再見到祁鳳軒的時候,他已經被賭場的人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地蜷縮著身體坐在角落裡。
顧寒嶼過去問他,「你老闆是誰,那幅畫你怎麼弄到手的?」祁鳳軒死死咬緊牙關,說什麼也不肯說。
黑衣男叫人拿來扳手,威脅道:「你說不說,不說信不信我把你的牙全拔掉?」說話間,手下人已經抓起祁鳳軒的脖子,扳開他的嘴,生生拔掉他一顆牙。
祁鳳軒疼得死去活來,大叫,「我說我說,我全都交代。」
據他說,上游老闆是個住在杭州的古董商,他沒見過老闆本人,只見過他手下,他每次從對方手裡拿畫都是眼睛上蒙著黑紗進去的,他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麼地方,只記得下了車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到地方。
至於那個老闆的聯繫方式,他都是聽人轉述消息,對方從來不會直接聯繫他,而那個轉述人就是張聰。
看來他說的老闆就是張聰口中那個山爺,顧寒嶼揚了揚手,打手們鬆開祁鳳軒,和黑衣男做了個手勢,顧寒嶼離開房間。
走廊上,顧寒嶼說:「聽泉圖歸你,張聰那邊我自己想辦法。」黑衣男點了點頭,「這邊我會收拾乾淨,但是我們這一行向來不把事情做得太絕,得罪杭州那個老闆的鍋,只能你自己背著了。」
劫了貨,自然就不會殺人,祁鳳軒出去以後會不會向他老闆匯報誰也不知道,黑衣男是地頭蛇,杭州老闆不會貿然來尋仇,但是會不會對付顧寒嶼,那就不是黑衣男會操心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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