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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43:24 作者: 顏月溪
    看著阮湘每天既要在店裡忙,還要奔波給自己送飯,為了省下油錢,連車也捨不得開,顧寒嶼想說自己在外面買點湊合吃算了,但是他剛一提出來,阮湘頭一個表示不同意。

    「老吃外賣吃對身體不好的,我聽說那些快賣快餐都是用地溝油做的,衛生條件也很差,還是我給你送飯吧,反正也不遠,我走路也就半小時。」阮湘走慣了侗寨崎嶇的山路,經常一走就是一兩個鐘頭,城市裡這點路程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一會就走到了。

    顧寒嶼沒答話,目光看向商裳。商裳感受到他目光不善,皺了皺眉,「你上回不是嫌我惹麻煩引來一群流氓報復嗎,又不在乎了?」

    「你坐在店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平常我也都在店裡,只是偶爾去送貨才會離開一陣子。」顧寒嶼想好了,留阮湘在家裡做飯,讓商裳去店裡幫忙,畢竟以曲流觴的好奇心,商裳更神秘、吸引力更大。

    「店裡你裝了空調沒有,太熱我可受不了。」商裳既怕冷又怕熱。

    「當然有啊,大熱天的沒空調怎麼過,本來顧客就不多,沒空調更沒人進了。」

    於是就這麼商量好了,阮湘在家裡做飯送飯收拾家務,商裳跟著顧寒嶼去看店,他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收收錢。

    除了外出進貨的時候,通常也不需要商裳幫什麼忙,顧寒嶼幾乎把事情全包了,有顧客的時候他負責接待、幫顧客介紹、挑選,沒有顧客的時候打掃衛生、拖地,把水果擺放整齊,他做事認真又麻利,商裳看著他碼放地整整齊齊的水果,有些還疊成金字塔型,懷疑他以前是不是開超市的,或者在超市打過工,不然怎麼碼貨那麼熟練?

    看著商裳那種驚嘆又好奇的眼神,顧寒嶼頗有幾分成就感,「我上學的時候在超市打工好幾年,從初中開始,到大學我都是半工半讀。」

    商裳很少聽到他提起他以前的事,可他也只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

    商裳並沒有注意到他眼神里一閃而過的情緒,問:「你父親去世以後,你就跟著你叔叔生活了?」「嗯。」顧寒嶼繼續碼放水果,似乎想儘快結束這次談話。

    商裳見他情緒低落了許多,以為他又想起了他叔叔的死,也就不再多問。

    這時候,阮湘來送飯,把飯盒交給商裳以後,看到顧寒嶼正在碼放水果,過去幫忙。

    「你吃過了?」顧寒嶼抬手擦了擦汗。阮湘嗯了一聲。

    「今天外面很熱,你去歇會吧,吹吹空調。」

    「不用,我先幫你擺好水果。」

    阮湘勤快得讓顧寒嶼都有點不好意思,大熱天稍微動一下就一身汗,她既要做飯還要步行來送飯,真是辛苦。

    有個男人進來挑選水果,顧寒嶼開始沒太在意,見那人的目光總盯著阮湘,以為是個好色的猥瑣男,警覺地放下手裡的西瓜,打量著對方下一步會採取什麼行動。

    這一來,他就留意了那個男人的長相,發現對方很眼熟,似乎正是他們苦苦守候了快兩個月才見到的目標人物——張聰。

    和畫像上幾乎一模一樣,張聰相貌中等偏上,一雙眼睛尤其有神,但整個人的精氣神看久了會給人一種陰鷙之感。

    顧寒嶼克制住內心的激動,暗中觀察著張聰的一舉一動,他先是挑了幾斤黃桃,又拿了兩串青提子,看阮湘的目光也就那麼幾十秒,過後根本就一眼也沒看過,似乎並不是對阮湘有什麼想法。

    和繃緊了神經的顧寒嶼相比,張聰此時的心情輕鬆愉快多了。他本來是到附近的超市買煙,路過這家叫花果山的水果店忽然想起女友曲流觴前幾天說過的話,據說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店的老闆娘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好奇心驅使他走進店裡。

    進店一眼看到正在擺放桃子的阮湘,自然而然把她當成曲流觴口中的老闆娘,鼻孔出了口氣——就這?這也能叫絕色?

    頭上插著銀釵、膚色和穿著打扮看起來像個山里來的少數民族女人,張聰臉上的肌肉一抖,想笑但是又不太好意思當著阮湘的面笑,畢竟人家也沒招他惹他,就是長得普通了一點,離絕色這兩個字差了幾百個光年。

    店老闆倒的確是個帥哥,張聰迴轉視線,提著水果去收銀台過秤交錢。商裳原本坐著看手機,看到顧客過來立刻站起來,從他手裡接過青提子和黃桃一一過秤。

    和曲流觴一樣,張聰最先入目的也是她的手,皓腕如雪、一雙手似玉雕成,張聰心說,原來這才是老闆娘本尊,剛才那個只是店裡的夥計。下意識抬眼去看,暗自驚嘆,曲流觴沒有過譽,老闆娘的確是個絕色。

    芙蓉如面柳如眉,一雙閃閃亮亮的眼睛像兩顆黑水晶,縱然冷若冰霜,依然叫人無法移開視線。張聰心裡直後悔沒有多選幾樣水果,不然還能多看她一會兒。

    這樣的美人兒,窩在水果店太屈才了。

    意識到自己不宜多看,老闆冷颼颼的目光已經自不遠處死死盯著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聰結了帳迅速離開。

    商裳收好了錢,也看到顧寒嶼在不遠處看向自己,那目光很像山裡的野狼要吃人之前,目露凶光、氣勢洶洶。

    「怎麼了?」商裳疑惑不解。顧寒嶼收斂了目光,走上前,放低了聲音對她說:「剛剛那個就是張聰。」

    張聰?商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呆了一呆,才說:「是那個……兇手?」最後兩個字的聲音低到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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