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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5:43:24 作者: 顏月溪
阮波身材高大、四肢結實,要不是偷襲,一般人很難這麼輕易就把他摔在地上。
「對不住,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哪個小毛賊在樓下鬼鬼祟祟。」顧寒嶼每次看到這呆頭呆腦的傻小子都忍不住想逗他玩玩。
阮波沒想到顧寒嶼會偷襲自己,臉都漲紅了,說:「我沒有鬼鬼祟祟,等了你一下午你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我找你有事。」
「是商裳找我?」顧寒嶼拍了拍阮波衣服上的灰,笑問。阮波點了點頭,說裳裳姐看了那張字條以後沒多久就叫自己來請他過去。
沒意思,本來還以為要博弈幾個回合,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顧寒嶼看看天色,「現在去太晚了吧,明天早上怎麼樣,我登門拜訪。」
但既然對方主動找來,那就不急於一時,反正自己有的是耐心,現在要的是他們急,自己這邊要穩。
「也行。」阮波又說,「明早你到茗竹軒找我,我帶你去找裳裳姐。」
「怎麼,我自己過去還不行,非得你引薦?」
「她又沒見過你,沒我帶著,她不會放你進去的。」
顧寒嶼想想也是這個理,和他約好了明早不見不散。
這一晚,顧寒嶼睡了個好覺,半夜打雷都沒把他吵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趕緊起床洗漱,說好了早上過去,哪知道起床晚了,早飯都顧不上吃就往茗竹軒趕。
阮波阮湘都在店裡,看到顧寒嶼進來,阮波放下手裡的木工活兒,在前面替他引路。吊腳樓離得不遠,只需下坡再上坡,兩分鐘的路程,就到了院門外。
阮波打開院門,顧寒嶼跟著他進去,一走進院子,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院子裡種了很多竹子,布置地像以前大戶人家的庭院,有假山有水池,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
商裳站在庭院當中,身上穿繪著水墨荷花的白色長裙,頸上掛一串寶藍色青金石佛珠,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別了一個珍珠髮夾,四月清寒,長裙外還攏了一件白狐狸毛領斗篷。
這一身穿戴,像是從穿越回來的,顧寒嶼不禁有些笑意,腦海里不知怎麼就湧現出一句詩——淡極始知花更艷,難怪自己第一次見她會覺得眼花了,誰看到這樣的,不會以為是大白天見鬼。
黃阿婆說得不錯,她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臉色蒼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觀感,顧寒嶼主動上前自報家門,商裳和他寒暄兩句,引他坐在院中長條案桌旁。
長條案桌上擺著整套的功夫茶茶具,商裳煮茶沏茶,給顧寒嶼倒了一杯遞給他,「你一直在寨子裡到處打聽竹姨的下落,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看得明白我在紙條上寫的字,就應該知道我因何而來。」顧寒嶼點開手機,給商裳看上面的圖片。
月夜聽泉圖——他頭天在便簽上寫的正是這幾個字,給她看的圖片也是這幅宋代古畫的照片,只要她昨天看懂了便簽,就足以說明商青竹已經把這幅畫的事告訴她。
「竹姨半年前就離開侗寨了,如今不知去向。」商裳輕咳幾聲,喝了兩口茶才好轉。
顧寒嶼沒想到商青竹竟然在半年前就失蹤了,不甘心,「她走的時候就沒告訴你她要去的地方?她離家出走你們竟然不去找?」
要是不懷疑,她就不會讓姜謎、阮波阮湘對商青竹的事守口如瓶。她就算不知道全部也知道個大概。
商裳淡定地說:「她留下一封信,讓我們不用去找,說中國之大,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找也找不到,她想過幾年自由日子。」
顧寒嶼見她不鬆口,輕嘆,「你知不知道你阿姨是做什麼的?她這樣悄無聲息失蹤很可能是受到威脅甚至是犯了事潛逃?」
商裳沒有說話,冷冷瞥了顧寒嶼一眼,「要你管,你一個陌生人,當自己是太平洋警察?」顧寒嶼望著她:「她牽扯到我二叔的命案里,你說我該不該管?」
商裳聞言,似乎驚了一驚。
顧寒嶼趁她情緒波動,繼續追擊,「《月夜聽泉圖》是宋代山水畫家李贄的作品,真跡現存於江京博物館的庫房裡,因為落款毀壞了一部分尚未修復,從來沒有展出過,商青竹卻能偽造出一幅一模一樣的,你說她是怎麼偽造出來的?」
商裳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寒嶼仍是認定她知道部分內情,說:「我二叔在江京博物館負責庫房清理保管工作,三年前的除夕夜,他在家裡離奇死亡,警方勘察現場和驗屍過後,認定他是自殺,事後查了好幾個月,什麼線索都沒查出來,就以自殺結案了。」
「你懷疑不是自殺?」商裳看了一眼他手機里的現場照片,太血腥了,她只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那倒沒有,警方認定自殺那就一定是自殺,我奇怪的是他自殺的原因,那天晚上我發現他屍體之前,曾經在我家樓道里遇到一個人慌慌張張下樓,我懷疑那個人先我一步到我家裡,看到了我二叔的屍體,所以才會嚇跑了。」
「他是怎麼進去的?」商裳不解。
「撬門,但他肯定不是個普通小偷,而是威脅我叔叔從庫房偷畫的人派來的。」顧寒嶼花了三年時間調查,才把事情理順了。
「你是怎麼查到那幅畫的?」商裳有點驚訝,警方都查不到的事,他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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